关于文学的回忆与反思 张抗抗:写什么和怎么写永远同等重要
本报记者师文静
10日,在2019北京图书订货会上,《张抗抗文学回忆录》举行首发。该回忆录收录著名作家张抗抗有关文学创作的回忆与反思,以及在文学创作道路上对人生、社会和历史等问题的思考。
作家张抗抗代表作有《隐形伴侣》《赤彤丹朱》《情爱画廊》《作女》等,是一位重要的“50后”作家。张抗抗说,自己写作品,会想很多问题,而由于从知青到“文革”时期的经历,对个体的认识,对历史的认识比较多,自己有话要说,就写了很多东西。“我没有任何对理论的系统学习,但是我是一个爱动脑子的人。书中用理论对文学的表述,其实是对生活的表述。我很赞同自我的觉醒、自我的唤醒这种说法,这大概是我自身的一个特点。”
而对于《张抗抗文学回忆录》,张抗抗说,这里面没有太多故事。“当下的作家很少调查生活,而在我自己的40年写作中,也没有发生很多故事,几句话就可以概括,生活是单调的。所以,用什么来回忆?后来,我发现,我的回忆都已经在我40年来写作的文章中了,而把这些文章串联起来就是我的回忆,而这些文章,比事后的回忆更可靠。上世纪八十年代记录下来的东西有现场的感觉,现在回头去写不可能有那种感觉。”
张抗抗还举例说明了以往文章是构成文学回忆录的重要内容。上世纪90年代,广东启动了一项稿费竞价活动,因为当时的文学市场还没有形成,这次事件具有轰动效应,活动在当时受到了批评:文学是很神圣的事情,怎么能商业运作呢!张抗抗说,她当时很勇敢地拿了一篇稿子参加了活动,最后2000字的稿子竞到近2万的稿费。“改革开放进程中,时代在进步,很多事情作家都可以去尝试,会有不同的体验和感受。我当时参加了这项活动,就有记者来采访我,我现在回忆,我当时说过那样的话吗?但是,那个时候我所想的内容,现在看来是很珍贵的。”
张抗抗说,文学回忆录记录了她各个时期对当时的创作,对当时文学现象的理解,对文学变化的观点等,是对自己文学道路的记录,对作家本人来说都是很珍贵的,是一次自我梳理、总结和回顾,它印证时代的刻度,或许还留有一点文学史料的价值。“其实,读者也能从这些内容里看到文学史,能够比较真实地认识作家。”
张抗抗坦言,自己的大半生都在写作中流逝,每一部新作品的问世,都仿佛精神与文学的极地重生。“一个作家一生的作品,在不同阶段的艺术风格会有很多的变化。但在我大半生的写作中,‘写什么’和‘怎么写’永远是同等重要的。通过这部书,我也是梳理了自己将近半个世纪的文学之路。”
“坦率地说,我对自己的作品满意的不多。但我热爱生活,善待他人。在文学中日臻完美,成为一个丰富的人、一个合格的公民、一个有尊严的作者。”张抗抗深有所触地说道:“今天的这个‘我’,就是自己想要得到的最好作品。写作不是我的全部生命,而是我人生的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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