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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乡愁 感巨变

鲁中晨刊 2019-01-02 08:51 大字

生产队是1958年开始成立的,它是农村劳动群众集体所有制的合作经济,实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解散。本人正出生在那个年代,是伴随着生产队发展壮大成长起来的,见证了生产队从成立到解散的全过程。特别是在生产队的劳动和农村生活的经历,在我心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现撷取一杂浪花,以飨读者。文中也不再赘述今天农村居民劳动的美景和生活的甜蜜,就用我们的感悟来对比体会农村发生的翻天覆地变化,达到窥见我国改革开放四十年来的巨大变化,感恩党的领导,感恩改革开放,不忘初心,继续奋进。还是从小麦播种忆起吧。

播种

小麦是每年的秋分前后用耩子播种到麦田里的。耩地是个技术活儿,有经验的社员扶着耩子,另一社员套上牛、手牵缰绳,喊“驾”,牛就一步一个脚印使劲拉着耩子往前走。扶耩子社员跟着牛的步子、一步一步踏在耩过的田里,并且要把耩子扶稳、掌平,不能有深有浅,要耩匀实。中间还要时时观察漏斗处麦种下地情况,稍有不顺畅,就左右摇动耩把子来带动耧斗锤子的晃动,使麦种不断档地下地。耩完一畦后再用挡耙子把麦畦平整、压实,便于保墒,利于浇灌,就这样重复地耩作。播种十多天后才长出嫩绿的麦苗。

泼场

场院是收纳庄稼并进行脱粒和晾晒的场地。一般在村附近空旷的平地且靠路边。平地变成场院要经过三个过程。一是耪场。六七个社员用锄从平地的中心开始一圈一圈地向外耪,耪土有五六指深,耪得要匀实,不能漏下生地,耪的表面像摊煎饼的鏊子面似的,便于雨后排水。二是泼场。泼场要从场的一边开始,人站在场内边泼边后退,水既不要泼得太多,也不要泼得太少,要泼透泼匀。然后在上面均匀地撒上一层麦糠。三是磙场。就是用碌碡轧平硬化的过程。拉碌碡必须用人拉,不能用牛。先从场的外围一圈一圈向中心碾轧,再交叉着碾轧,就这样“吱吱呀呀”碾个不停。当看着场面硬了、平整了就停下来,场园就好了。

开镰

麦子的收割一般在每年的“芒种”前后。集合在地头的社员、家属、学生看到麦田一片金黄,听到成熟的麦子挺着沉甸甸的麦穗,随风摇曳,发出“刷刷”的响声,跃跃欲试,怎么还不开始啊?队长从地头到地中间转转,用手攥攥麦穗感觉有点刺了,看看麦芒有点炸了,且麦穗炸芒达到80%以上就可以开镰了。队长对集合在地头的社员进行分工,有割的,有捆的,有拾麦穗的。队长喊:“开镰了!”割麦子的社员头戴席夹帽子,肩披像毛巾一样的一块布子,猫着腰,一镰一镰地,“刷刷”前行。前面的割满一把放下,后面割的就摞在上面,你追我赶谁也不肯落下,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就直起腰来用肩上的布子擦擦,继续收割,一派劳动竞赛的场景。后面捆麦子的社员把一把草绳一头绑住系在腰间,抽一根铺在地上,把七八个麦铺子抱上,捆起来一个一个(俗称麦个子)躺在地里。后面是老师带着学生拾地里落下的麦穗,拾的多了,就捆成一小捆一小捆的,背到场里。学生体验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真谛。

爽麦子

清晨,天刚蒙蒙亮,队长就在社员住宅外吆喝:“爽麦子的走了,趁天好,都要去啊!”听到喊声的社员及家属手拿镰刀,疾步向场院走去。到后在场的周围找个地方坐下,镰刀垂直向下,刀刃朝前,镰把用石头压住,拿起一把麦稞,麦穗朝下爽,重复几下,麦穗整齐了,右手拿住麦穗的下部,左手拿着麦根子用力在镰刀上下割,“吱”一声,把割下的麦穗扔到场里,麦根放在身边。爽完后,麦秆捆成一个一个的,称重顶工分。

打场

场里的麦穗晒两三天,看着干了,就开始打场了。牛锁头套在牛的颈上,系上牛脖绳、戴上牛笼头。社员牵着缰绳赶着牛走,碌碡就跟在牛的后边“吱呀吱呀”一圈一圈地辗轧。轧一会儿用杈挑起来松松,再接着轧。看着麦粒从麦穗中都轧出来了,就停下来。把长的麦穰挑出来,然后把麦子堆成堆。

扬场是个技术活儿,扬场社员站在风口,双手握箥箕,一个人用木锨把麦子铲到箥箕里,一箥箕扬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彩虹,麦粒垂直落下,麦糠及尘土飘落在一边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岭。其间,扬场社员头戴席夹帽子就站在旁边,看着岭上有麦穰等杂物,扬场无须停下,扬场社员就用扫帚左右开弓扫出去,扬好的小麦在场内晒干暂存。

分麦子

麦场一般用十七八天的时间。打完场后,金光闪闪的小麦像一座小山堆在场里。社员看到这来之不易的劳动成果,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容。首先送公粮,对此社员也没有怨言。因为城里的工人老大哥及家属也得生活,领导干部、军人也要吃饭,国家也要储备。根据公社下达的任务,把麦子装进麻袋,用小推车推到公社粮所交上,粮所也付给售粮款,但价格很低。再留下种子,剩下的才分给社员。

分麦前,队长先下通知,“到场里分麦子去了,快去啊”。听到通知的家属、小孩,有的拿麻袋、有的拿布袋,到了场里就在麦堆前排队等候。

分粮是按“人七老三”分配的。就是粮食的70%按生产队人口分,30%按挣的工分分。在外工作的工人等家庭按上级规定吃平均粮。当某个家庭挣的工分不够吃平均粮时,需要付钱买上缺的工分,才能吃平均粮,军人家属即使工分不够也吃平均粮。

分麦子需要八个人。一个掌秤的,两个抬秤的,两个添秤的,两个倒箢子的,一个报数的。报数的喊:“一号张三,72斤”,添秤的估摸着72斤小麦用箥箕撮到铁箢子里,抬秤的就把秤钩钩住箢子抬起来,掌秤的说:“差 2斤”,添秤的就填,掌秤的说:“好了!”抬箢子的就把麦子倒入张三的麻袋里……“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农民怀着一颗赤子之心,用大度的胸怀,爱土地、爱劳动、更爱党爱国。回往过去,就是要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改革开放带来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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