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曾经的“三转一响”
郭松华有一次和家人闲聊,我提起家里曾为“三转一响”奋斗多年,80后的女儿一脸茫然。我便解释给她听何为“三转一响”:即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女儿撇撇嘴,不屑一顾地说,这有啥稀奇的。可是,在物资匮乏的六七十年代,“三转一响”是那时人们所能拥有的最时髦的财富。当年如果有了这“三转一响”,在外人眼里就会被认为家庭条件好,生活很富足。回忆起来,我们家的“三转一响”还是陆陆续续置办的。
买的最早的是一台“上海牌”缝纫机。当时,家里孩子多,衣服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缝缝补补就全靠缝纫机。当时父亲一个月工资买不了一台缝纫机,还是母亲用两年时间在县酱菜厂打零工积攒下的。经济不宽裕,母亲为何要坚持买缝纫机?因为家里男孩子多,爬高上低费衣服。买回缝纫机,还得学手艺。母亲给一个裁缝师傅送上四色礼,恭恭敬敬拜师,学会了剪裁、缝纫等工序。母亲心灵手巧,她的第一件作品就是给父亲做了一件夹袄。此后,孩子们每年过年的新衣服,都是母亲亲手缝制的。
后来,家里条件好了,我们也学会挑剔了,嫌母亲做的衣服不洋气。每年的新衣服都要去服装店买。母亲在缝纫机上只是做些修补和翻新。再后来,日子更好了,那台缝纫机就很少用了。我们搬了无数次家,那台缝纫机始终没有丢掉,年迈的母亲把它放在卧室里,相伴入睡。我想,这是母亲对那个年代的铭心回忆。
家里的第一块手表,是父亲上世纪50年代末在天津市学习时,在一个二手市场淘来的。当时,作为国家干部,佩戴手表既是及时知晓时间的需要,更是干部身份的象征,谁都为能拥有一块手表而倍感荣耀。可是父亲自参加工作以来,陆续有了我们几个孩子,全部薪水都用在抚育我们,哪还有钱添置手表。那次在天津市学习,父亲在旧货店看好这块“英纳格”牌手表,可能是主人急等钱用,价格比新表低了许多。随行的学友便撺掇父亲马上买。父亲也确实心动了,咬咬牙买下了。学习归来,父亲给母亲报账,说了买表的事。这打乱了母亲的理财计划,很长时间,家里没有买过肉吃,父亲也挺后悔的,曾有过卖掉手表的想法,被母亲劝阻了。
我们家的第一辆自行车是“飞鸽”牌的。当时,左邻右舍的孩子们大都有了一辆自行车,在学校的操场上经常骑着比赛,哥哥羡慕得不行,于是,老嘟囔着要买自行车。开始,家里不同意。经不住哥哥软磨硬缠,母亲心软了,答应明年给买。一辆自行车100多元,在当时也是很昂贵的。我们家是月光族,根本没有存款。正巧那一年县上修公路,需要大量的碎石。于是,母亲就带着我们去河坝拣鹅卵石,挑回来砸碎。每天能砸两三寸,凑够五六方就用拉拉车拉到公路段的料石场卖掉,每方碎石可以卖6元钱。积少成多,全家奔着自行车,辛苦劳作一年,攒够了买自行车的钱。第二年,母亲用砸碎石的钱,给哥哥买来一辆“飞鸽”自行车,票也是提早托关系搞到的。自行车买回后,哥哥爱不释手。
我认识收音机还是在小学同学焦程家里。当时我的学习好,老师让我和焦程结成学习对子。放了学,我常去他家做作业。他家有一台“红灯”牌半导体收音机,每天到“小喇叭节目”播放时间,焦程的妈妈就打开收音机。我们听了好多好听的故事,尤其是孙敬修爷爷讲的故事。
我们家有收音机好像是80年代初,我父亲同事的孩子,随部队集体转业到深圳工作,一次探亲回来,给我爸买了台香港产的便携式收录机,还买了几盘台湾歌星邓丽君的磁带。这台收录机能收音能录音,很时髦,在我们街道那也是独一份。因为使用频繁,收录机还换了几次磁头,再后来,零部件老化,电器修理店说没有配件无法修。收录机搁在橱柜里好多年,搬家时才狠心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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