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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画的少年时光

齐鲁晚报 2018-12-12 05:32 大字

偶尔整理旧物,居然翻出少年时的一些习作,不禁勾起了我诸多回忆。

记不得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起画画来,上小学之前肯定没这种喜好。从我父母家世的所有族系中,也找不出任何一个跟画画有关的人,他们多是农民、书生、工人等等,没有什么艺术细胞。

从上小学开始,除了语文、数学外,我最喜欢上的课就是图画课。小学的图画课比较简单,一开始教我们的是一位女老师,画的什么都没有印象了。但进入初中后,教美术的是一位男老师,瘦瘦的,很有激情和情趣。记得他每天中午都要在黑板上画一幅画,画的都是平时生活中常见的那些树啊、花啊、鸟啊、山啊等等。

我的小伙伴中,有一个善画钢笔画的,几笔就能勾勒出一个小人,并且能画一些几幅的小连环画。我们在一块玩的时候,就一起制作幻灯片。方法也是土得掉渣,就是用玻璃片涂上一层白色颜料,等晾干后,拿铁笔在玻璃片上刻画出连续的图案,然后弄个纸盒子,前面开个方孔,后面开个圆孔,将手电筒放在后面的圆孔中,将玻璃片插在前面的方孔边,找个暗黑的地方,对着白墙映出玻璃片上的画面,再加点旁白,配点效果声,小伙伴们都看得津津有味。

大概是从四五年级开始,我在课外学了一点基础的东西。先是去县里的文化馆参加了一个短训班,上了一星期课,老师教了我们三原色、三间色以及素描立方体、球体等,觉得挺神奇,对颜色和素描有了一点初步认识。上初中后,父亲又帮我找了县文化馆的杨老师,请他教我画画。杨老师个子不高,略有些胖,头发稀少,当年大概30岁出头,就有些秃顶了,脑门发亮。他戴一副黑边眼镜,大家经常喊他“杨眼镜”。

杨老师当时是县里最有名的画家,画得一手好国画。但他没有教我画国画,而是抱了一尊老外的石膏像,让我放在家里画素描。那时,我还不知道那石膏像的老头是法国著名哲学家伏尔泰,只是觉得这瘪嘴老倌子像个老婆婆。我就有事没事画啊画,画完了送给杨老师看,杨老师给我指点一番,又让我继续去画。印象中,我把伏尔泰这老头画了好多遍。但遗憾的是,那些习作好像都没有留下来。

后来,我又画各种动物,画各种人物,包括工农兵以及领导人肖像,比如毛主席、周总理、任弼时、华国锋等,其中画得最多的是周总理。现在保留下来的,也就是这些习作,虽然毛病不少,造型不很准确,但还是感觉敝帚自珍,难能可贵。

那时,我也每天练字,一页毛笔字,一页钢笔字,坚持写了多年。另外我还特别喜欢临摹领导人的手迹。记得当时机关里办学雷锋的墙报,档案馆的胡叔叔就特信任我,让我摹仿毛主席、周总理、朱德、华国锋、叶剑英等人的题词,写好贴在墙上。很多大人知道是我这个十来岁的小毛孩写的后,都是大为惊讶,好一顿夸赞。我内心倒是很感谢胡叔叔给了我一个炫技和表现的机会。

很多年后,我在北京碰到老乡,问起杨老师的现状,他们告诉我杨老师已经过世了,让我怅怀不已。杨老师原本是上海人,上世纪90年代后,他妻子、女儿都回到了上海生活,他也只好跟着回去。但回到那里后,他反而难以适应,因为他的老友、熟人都在湖南,一下就失去了很多交流的乐趣。这样,他心情更加郁闷,孤独难忍,最终患上了抑郁症、健忘症,出门都不知道怎么回家。又过了几年,他在上海孤独地病逝,再也不能回到他心心念念的汨罗江畔,也没有老朋友和老熟人给他送别。

胡叔叔现在还在家乡养老,可惜我一直没有再见过。当初我上大学离开家乡后,父亲就把我小时候买的几百本小人书一股脑儿全送给了胡叔叔的儿子。等我后来回去得知此事,气得无话可说,有些责怪父亲。父亲说:“那些图书留着也没用,人家孩子喜欢,拿去不是正好?”其实,父亲不知道,那些小人书后来都是市场上的绝佳藏品。它们从此不知去向,让我至今想来倍感可惜、遗憾。

岁月流转,芳华暗逝,当初学画的少年如今已步入中年,但对书画的爱好依旧,兴趣益浓。如果时光倒流,我就安安心心画画,当个自得其乐的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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