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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我的土路 刘峰

齐鲁晚报 2018-12-07 05:33 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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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不惑之年的我,踏上了返回家乡的路。

在路上,汽车快速飞奔在家乡的双向八车道的柏油路上,马路两边一排排的杨树像一个个士兵欢迎我们回家,向远处望去,一片片绿色的玉米地,就像一块块铺展开的绿地毯。“十年前回来还是水泥路呢,现在再看已经是八车道的柏油路了。”我笑着对同车的父母说。

上世纪80年代,那条路是一种味道,深深印刻在脑海里。国家刚刚开始改革开放,这条柏油大道只是一条狭窄、坑洼不平得土路。它坐落在我们村的东头,通往村外的地里。那是村里世世代代耕种的土地,每块土地相连的总有几条小路相连接,虽然不长,但是却是连着村里的每家每户,世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土路是村庄与外界的唯一通道。在这条土路上有黄牛,睁着明彻的眼,打量着路尽头的土尘;有山羊低声咩咩的叫着,吃着路两边的青草;有孩子,背着破旧的书包,光的脚板唤醒了山村的黎明;有姑娘,提着小巧的蓝子,羞涩地浅唱着黛绿色的山歌;还有老人,飘着白髯,根根肋骨清晰可见。土路上的人们,从晨到暮,从春至冬,一刻不停地在奔忙。那时候的我喜欢在土路上玩耍,每当放学后,邀上三两伙伴或嬉戏或打闹,或追逐或奔跑,不经意摔倒了,也不疼,土路软,村里老人都这样说。

到了上世纪90年代,那条路是一个乐园,伴我成长。那时的我们,一个村里邀上三五成群的小伙伴,在土路上模仿电影里的人物玩打仗,摔泥巴,玩沙包,玩玻璃球……有时候也会玩一些稍微含一点智力色彩的游戏,狼吃小羊,老鹰捉小鸡等带有一点欢快气氛的游戏,有时一些简单的游戏我们能玩上一个下午,乐此不疲,儿时几乎所有的游戏项目都在土路上完成的,在那个物质与精神贫瘠的岁月里,土路就是我们的游乐场,也像一个伙伴,陪伴我们慢慢长大。那时候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够看一场电影,只要听得哪里有放电影的消息,无论远近,我们都要去实地看看,看看放映的地方有没有架起白色的荧幕,如果没有就会向旁边的人打听到底放不放电影,甚至会跑到放映员家里去打听消息,只要确定了放电影的消息,这个足以让我们整个学校都沸腾,无法再静下心来学习,我们会奔走相告,等到了晚上,村里的男女老少、成群结队的男男女女奔走于乡间的土路上,漆黑的夜依然阻挡不了全村老少看电影的热情,有手电筒的打着手电筒,没有的就借着月光摸索着前行,土路在我们的脚下非常熟悉,哪里有个坑我们都提前迈过去,大家高一脚低一脚的往前行,兴奋的相互议论猜测着将要放映的影片,等电影结束后,在回来的路上还不断回味着电影里的故事,慢慢品味着难得的文化大餐,大家相互发言、争论、补充,梳理着电影里的每一个大大小小的情节,品评着电影里人物的好坏,得失,感悟。

进入21世纪,那条路是台相机,记录下家乡人改革致富的印迹。走在土路上的人们的脚印越来越少了,每个人的家中都有了电视机,看电影都在选择有没有好看的,距离会不会离得远。走在土路上的人们已经骑上了自行车,耕种农机具替代了牛马,乡村的小路逐步被机动车碾压的硬实起来,越发的凹凸不平,每当雨后在深凹的地方都会出现积水,一滩一滩的,因为路面的不平,村里干农活经过的人们,会用铁锹在路旁的沟里铲上点土,填在凹陷的地方,填平了,小路又平坦了,当有车辆长时间碾压之后又会出现这种情况,人们依然将它填上,日复一日。后来村里把在土路上进行了路面硬化,拉来石子铺在上面,车辆好过了,可是我们走在上面隔脚,村里就用罐车将石子加上水泥进行搅拌,铺在原来的土路上,再用压路机压平,路平坦了,我们可以放心的行走在路上,这个时候行走在路上的人们大都骑着摩托车或者电动车,有些人还开起了轿车,在路上走着会摇下车玻璃给你打招呼,会热情的问问是不是稍你一段路程。那条土路修成了水泥路。路顺了,家乡人脑活了,致富之路越走越宽,家乡变化日新月异。

如今,那条路是历史的见证,见证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走上康庄大道。如今的农村那是旧貌换新颜,排排的楼房拔地而起,块块稻田金黄四溢,产业蓬勃发展,一张张笑脸春风满面,户户沐浴着新农村建设的东风。村村通了公路,城际镇街通了公交,路越来越好了.....四十年筚路蓝缕,四十年奋勇向前,四十年不忘改革初心,现在村东头的这条土路已经成为了一条宽阔的柏油路,笔直坚挺的覆盖在我原来的土路上,任车来车往川流不息,在全球化浪潮的席卷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走出了一条独属于中国的新路。眼见层层高楼起,眼见条条大路通,眼见人人笑颜展,站在路的起点,看着曾经的土路与各条大道相连,土路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接下来这些柏油路将继续延续土路的足迹,将通往更远更广的康庄大道……

别了我的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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