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国合作绘本《火焰鸟》：要让孩子尽早认识群己关系

11月9日，由中国作家孙昱与伊朗插画家哈桑创作的绘本《火焰鸟》在上海国际童书展现场举行了新书首发式。两位作者孙昱和哈桑以及浙师大儿童文学教授常立出席了发布会。发布会现场

童书作家孙昱曾出版儿童文学作品《神秘岛》《蓝月亮红月亮》《绿房子》《月亮女孩》等，作品曾获首届上海国际童书展“金风车·中国原创童书奖”、冰心儿童图书奖。而插画家哈桑 (Hassan Amekan)，迄今为止已出版了150 种作品，代表作包括《老伐木工与狐狸》《纸板箱》等，他于2007 年、2010 年、2013 年三次入围博洛尼亚插画展。两位作者的跨国合作，促成了《火焰鸟》的诞生。绘本讲述了一个有收集癖的国王为了得到神奇的火焰鸟，下令全国禁火，致使百姓生活困顿，最终他也因贪婪自食恶果的故事。为该绘本撰写导读的常立教授说，一个好绘本需不需给孩子讲道理这是可以争议的，但在绘本如何给孩子讲道理以及讲什么道理上，可以说《火焰鸟》是一个很好的示范。孙昱的文字简洁但象征性很强，而哈桑的图画繁复华美，装饰性很强，这种交汇取得了微妙的平衡，共同讲述了一个带有异域风情却在世界各个民族中具有普适性的故事，它所描绘的人性的贪婪，可以在俄罗斯的童话《渔夫与金鱼》中看到，也可以在中国古老的童话《葫芦开山》中看到，甚至于最著名的《白雪公主》讲的也是对美的贪婪。故事中的国王之所以是反面人物，是因为他的收藏和占有之心对他人造成了伤害，而根源就是 “群己权界”不明。“群”是群体，“己”是个人，“群己权界”就是群体与个人的界线。严复当年将密尔的《论自由》译作《群己权界论》，是特别了解中国社会的译法，他说：“人得自由，而必以他人之自由为界。”正是因为国王试图熄灭除皇宫以外所有的火，皇宫才会在大火中毁灭。《白雪公主》中的皇后，《灰姑娘》中的继母，这些反面人物其实都犯了和国王同样的错误，而这个绘本正是试图让孩子明白自由的真意。常立认为，在中国社会，很多家长、老师其实也是“群己权界”不分的，孩子的麻烦当作自己的麻烦，反过来，自己的愿望、自己的包袱背到孩子身上，这是中国很多家庭可能会纠缠在孩子身上一生都难以摆脱的东西。如果希望孩子成为一个适应社会的世界公民，就应该让孩子尽早认识自己，认识他人，认识自己与他人、与世界的关系。而关于这个故事的创作缘起，孙昱说，自己非常喜欢鸟，鸟是有翅膀的生灵，可以飞翔天空，远离地面和日常，更容易被赋予奇幻的色彩，而小时候读过的安徒生的《夜莺》、藏族的民间故事《金凤凰》等记忆中的素材都对她有影响。在搜集材料的过程中，她发现很多文化中都有类似的、金色的，与火有关的鸟，比如印度的金翅鸟，包括中西方传说中凤凰的浴火重生等等。至于故事的象征性，孙昱认为不是自己在写作的过程中赋予的，而是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所赋予的，每个人解读出来的寓意和象征性都是不一样的，比如，在她女儿的眼中，这是一个宠物争宠的故事，因为火焰鸟一来，原本国王的那个会下棋的小猴子就不开心了，这就是孩子的想法。而她本人同意常立的看法，认为这个故事中火焰鸟象征着一种自我约束、自我净化的力量，这也是与凤凰涅槃中，火的净化与重生力量是暗合的。“国王一想到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奇珍异宝，都散布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他就心疼得睡不着觉，仿佛那些都是他丢失的宝贝。”

绘者哈桑说，最早拿到这个故事时，首先联想到了伊朗传统故事里也有这样类似的神鸟，所以虽然是跨国、跨文化的合作，但是能够让自己的感受与文字作者相通。在颜色设计方面，他也是希望与这种想象中的意境相吻合，尤其是给读者一种在非常暗的光线下突出这个鸟是一只神奇的、发光的鸟的感觉，所以书中很多页面的背景都以深蓝色为主，但这种深蓝色是有层次感的，晚上的星空不是单纯的黑色，是有丰富层次的。而谈到跨国合作的磨合问题，哈桑认为，虽然伊朗和中国在生活习俗上有很大的差异，但两国的古老文化是有很多相通之处的，比如伊朗传统的细密画与中国的工笔画有很类似的地方，而本身这个故事的设定是一个古老的时代，所以在图文的契合方面并没有很大的困难。深蓝色的夜空是有层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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