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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塑的故乡,悲凉的温暖 读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

来宾日报 2018-11-05 09:50 大字

作者:刘亮程

出版社:江西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7年11月

内容简介

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按照自然意志缓慢而永恒地生活,这曾是华夏民族数千年的生存状态,进入现代工业社会后,却成了过着碎片化生活的人们内心的“乡愁”。在以分秒切割的时间中,在脱离自然的都市生活中,人们不安、焦虑,渴望与自然融为一体,过缓慢、悠长、完整的生活。幸好有《一个人的村庄》,缓慢地描摹了这种乡愁,给每一个在时间流浪中的人一个可以认领的故乡。

身在故乡的人,永远体会不到身在异乡的心境,或者说,他的心根本就没在故乡,而是向往着远方。离开故乡的人,或许离故乡的生命更近一些。

作家刘亮程的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收录了故乡“黄沙梁”的80篇散文,共三辑:人畜共居的村庄、风中的院门和家园荒芜。

《一个人的村庄》由2006年1月第一版,到2018年9月第33次印刷,平均每一年印刷两次之多,可见读者的喜爱与关注。

的确,读过之后,感慨良多。我们都是“故乡”的泥塑。

故乡把我们像做泥巴一样捏来塑去,就如作家所描述:“它把我顺手往模子里一扔,随意捣揉一番,一块叫刘二的土块便成形了。在那一刻,我有许多重塑的机会,如果它觉得不满意,可以揉扁,洒点水,再脱一次,再重脱一次。但我知道一个村庄不会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一个人身上,尽管一个人可以把一生时光耗费在村庄。”

是啊,每个人都是故乡的泥塑。故乡仿佛是一位雕塑家,人、事、物,丝丝相扣。每一件,故乡都用心尽力雕塑得与众不同,让每一个离开故乡的人记住他,哪怕丝丝缕缕,也魂牵梦绕。

故乡雕塑着我们,我们又何尝不是在雕塑故乡。只是故乡把我们雕塑得更骨感、更现实、更残酷。

出门是个孩子,回乡已成老人。

泥塑的故乡在一点一点风化。我们也一步一步走向沧桑与衰老,掉了牙,秃了发,生了皱纹;而作家在雕塑故乡时,语言这把情感的刻刀,深刻、厚重,又沾满了饱含深情的泥土。我们走近他的故乡,怯怯地目睹了黄沙梁的悲凉与温润的生命。

《一个人的村庄》《那时的阳光和风》《共同的家》《两条狗》《永远一样的黄昏》《两窝蚂蚁》等,每一事、每一物都被作家雕塑得如此细腻入微,那个干瘪的故乡,竟然饱满盈润,且感人至深。正如“我身体里的阵阵激动,是远胜于这个村庄的——另一个村庄的马嘶驴鸣”。

读他的文字,思自己的故乡。

我突然思忖,我们应该给故乡留下什么,或许说给这个世界留下什么,又好像都不是,是留给我们自己的,留给自己的草木与花香,黄昏与炊烟,寒风与麦子,记忆与乡愁……我们在日渐风化的故乡中追青逐绿,用心把故乡的干瘪雕刻成饱满的记忆。

我知道,黄沙梁几棵足以乘凉的柳树,稀疏的枝条上缀落着些叶子,就是他留给故乡的美好,是再也回不去的美好。

他的文字,饱含深情,沾满了无尽的乡愁,有泪水,有茫然,有失落,有惆怅,有种无处诉说,又诉说不尽,任何一个小小的事物,都大有可为。在那种略显悲凉的叙述里,仍然有一种可贵湿润的温暖。我不愿丢下一个章节,哪怕是一句话。说不定丢下的那句就是我心灵深处的乡愁。

一个人在思念故乡的时候,故乡也在思念着你。

村庄里的一些东西好像在一年年地等待着一些人。墙、墙上的土块、木头、路上的坑与坎、冬天和夏天、羊、烟和馍馍……

一把木椅,在油漆下隐匿多年,又相忘于江湖几十载,但在经年的相依中,木质已经进入掌纹和身体,人的气息和心境也渐渐磨进木头。

黄沙梁已磨进作者的心灵里,血脉相亲,永世不忘。

读罢《一个人的村庄》,内心充盈着感动,掩卷沉思,我想到了我思念着沉沉的故乡。故乡的人、事、一砖一瓦……

《一个人的村庄》,超乎想象的喜欢,确实必要细细品读。有些话,像故乡一样,蕴藏的道理,又不能被理解。再读时,像一根枯树冒出新芽。又像研磨一块墨,慢慢地,把美好的心境,磨进墨汁、乡愁、思念里,让力透纸背的,是悲凉的温暖,浸润我心,幻化成力量。□朱宜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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