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的柴火
□ 徐铭强 宏信化工
钻木取火,使人间有了烟火味。烟火味,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柴是排第一位的,没有柴火,人们恐怕还处在茹毛饮血的原始,还在风雪中被冻得瑟瑟发抖。有柴有火,老百姓的生活才过得有滋有味,幸福安康。不知从何时起,“人间烟火”这个接地气的词语,最易引发我的关注与感慨。记忆中,那飘散在故乡半空的袅袅炊烟,柴火做出的农家饭,总会把我带回儿时那些烟熏火燎的岁月。虽是生命中一段艰难困苦的过往,但在此刻,柴火的温暖,却把我绵延的思绪照见得富有诗意。
我生在农村,炉灶里吞吃的柴火,多是山上捡来的干树枝、庄稼秸秆、棒槌骨头。农闲时家家户户会备些柴火,不待大人吩咐,孩子们都会自觉去拾柴火,在孩子们眼里,拾一垛柴火是一件天大的功劳。上小学的妹妹见我跟着父母忙庄稼地里的活,就抢着拾柴火,约上小伙伴一起到村外山坡,把废弃的庄稼秸秆摞成厚厚一捆,一趟趟不知疲倦的往家里背,直到家门空地上堆成了小山。柴火足够用了,不幸的是,妹妹却因长时间过度劳累患上了肾炎,在医院住了一年才治好。
那时候,根本没见过牛奶和面包,就连五谷杂粮、时令蔬菜、禽肉鸡蛋也不能管饱。对食物的渴望,诱使我每次都蹲守在忽闪忽闪燃烧的柴火灶前,伸长脖子,馋涎欲滴,等着父母做的饭菜出锅。饭菜的香气夹杂着柴木的焦味,极大地刺激了我的味蕾,我甚至怀疑多年来我那超强的食欲是儿时食物的匮乏逼出来的。最让我忘不了的是:母亲在摊完煎饼后,随手将几块生地瓜放进尚有余温的柴灰里,闷熟了的地瓜,特别得香!离开故乡后,我再也没有吃过这种不是煮熟也不是烤熟的地瓜了。有一回,兴许有三月不知肉味了,我们几个小”馋巴油”竟从垃圾堆里拣出一只刚瘟死的鸡,褪毛撒盐捯饬后,偷偷地在野外架起来,聚一堆树枝、秸秆、干草等柴火烧烤,居然香气扑鼻,大快朵颐。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胆大妄为,幸亏没吃出啥病来。
烧水做饭离不开柴火,大小不一的柴火垛成了农村的一道风景。我们常在柴火垛里扒出一个容身之所,以便在玩捉迷藏游戏时,隐身进去不被人发现;或是干脆掏出一个大的洞天,几个人钻到里面打半天的扑克牌。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时,好不容易让小小的身体坐在“大金鹿”上骑行,却不会刹车,眼见得快要摔倒,结果路旁的一个柴火垛救了急,我直挺挺地将自行车插了进去。
冬天取暖,也离不开柴火。记得上学时,我就多次当值日生到学校生过炉子。天不明,就得起床,兜里揣上一盒火柴步行去学校。生炉子的引火柴,是棒槌骨头。我将棒槌骨头错落有致的放进炉膛里,然后擦着火柴扔进去,等火势燃烧充分后,用火柱松下炉灰,再加些棒槌骨头垫实,最后把备好的煤饼放进去引燃,生炉子的任务就完成了。
穷困的环境最易锻炼人,我们七零后的孩子们,不知道苦累、不惧风雨严寒,对生活的没有奢侈的要求,穿暖吃饱就足够了。在那个柴火时代,我们的财富就是养成了吃苦耐劳、坚韧执着的精神与品质,以至于长大成人后游刃有余的挑起生活的重担与社会的责任和义务。
斗转星移,为粮为柴而愁的日子终于在改革开放后打住了。四十年来,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柴火垛最先在村庄里见不到了,村民们走出了柴火做饭的日子,用上了煤炭,用上了液化气,用上了天然气。那些亘古以来温暖了生活的柴火,就此与我渐行渐远,慢慢地变成了乡村记忆。
故乡的烟火,依然诗意般的盘踞在我的脑海,有生之年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柴火燃烧的岁月。但是,我笃信,生活中少了烟熏火燎的气味与炊烟,我们的空气会更纯净,我们的天空会更蓝!我们的后人会更幸福;我笃信,改革的步伐,固然会带给我们一些猝不及防的缺失与无奈,但它的方向性与正能量是不容置辩的,我们未来的美好与愿景需要与它携手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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