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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酒醒人已远

宜宾晚报 2018-11-01 10:21 大字

日暮酒醒人已远,惟有饮者留其名。酒徒酒事,尽付笑谈中。

能开怀畅饮,也是人生一乐事也。

夜幕时,酒劲刚过。慢慢醒来,发现酒徒们早已离开。满天风雨,独下西楼。然而真正的酒徒,从未离开。每一个酒徒,都有一份情怀。

酒是一种奖品,是一份复国的情怀。春秋末期,越王勾践被俘。他卧薪尝胆,忍辱负重,期待复仇。为了实现复国大业,勾践下令鼓励生育,并用酒作为奖品。“生丈夫,二壶酒,一犬;生女子,二壶酒,一豚。”十年时间,越国人口激增。后来,越王勾践率兵伐吴。出师前, 越国父老献美酒于勾践,勾践将酒倒入河中,与将士共饮,士气大振。吴国灭亡,越国复国。浙江绍兴,“投醪河”流淌如故。

曹操有诗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见杜康酒在当时最好的美酒。刘伶,“竹林七贤”之一。酒量好,爱喝杜康酒。每次大醉后,刘伶喜欢在大路上裸奔。作为当时的名士,名气太大了,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时人不但不斥责他这种有违传统的做法,反而称赞他这种行为是名士风流,是“率真”“潇洒”“有个性”的表现。

大概没有别的文人,与酒的关系之密切,嗜酒名气之大,能和李白相提并论的。

李白,号青莲居士,人称“酒圣”“酒仙”。他的头号粉丝杜甫,在《饮中八仙歌》中写道: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翻开李白的诗集,他的生活中,酒几乎无处不在。正如郭沫若说的:“李白真可以说是生于酒而死于酒”。就连他的死,都被后人附会,与饮酒有关。最浪漫说法是,他醉后到采石矾,因为江中捉月亮,落水而死。

唐代,除了大酒仙李白,还有白居易。他的一生不仅以狂饮著称,而且也以善酿出名。

他为官时,分出相当一部分精力去研究酒的酿造。酒的好坏,重要的因素之一是看水质如何。上任一年,他毫无政绩,却为能酿出美酒而沾沾自喜。在酿的过程中,他不是发号施令,而是亲自参加酿造。最豪气的酒徒,首推方明。他脱掉衣服,跳进缸里。一边喝酒,一边沐浴。

最让人佩服的酒徒是宋朝人石曼卿。性倜傥,有侠气。能辨是非,嗜酒不乱。有一个平民刘潜,常常和石曼卿喝酒。两人对饮,一直喝到晚上,却没有一点醉意。第二天,整个汴京城都传说两个“仙人”,到酒家喝酒。这两人就是石曼卿和刘潜。不久,二人又去船上饮酒。喝到半夜,船夫见酒将喝完,将醋掺入酒中。二人照样干了,酒已无味,喝的是情怀。

后来,石曼卿告老还乡。拿起一个弹弓,将数千个桃核当子弹,射向谷中。几年后,满谷桃花,十里飘香。

日暮酒醒人已远,惟有饮者留其名。酒徒酒事,尽付笑谈中。

能开怀畅饮,也是人生一乐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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