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扯经告官有理有据 钱媒婆挨打自作自受
说媒
(资料图片)
不是傻子就是无赖,甚至有人说是怪胎,逗人说坏话,是父母和个人的憾事。
“说媒”成就男女“结丝罗”、“谐秦晋”、“通二姓之好”、“成就姻缘”,是做好事,是“积德”,是社会需要。可媒婆这项特殊职业也有两重性,绝大多数受人尊敬,个别的招人责骂。受人尊敬的是媒婆苦口婆心,辗转操劳成人之美。遭人责骂是媒婆素质低劣、贪图钱财、不讲职业道德,昧着良心凭三寸不烂之舌,采取欺骗、隐瞒、引诱等方式生拉活扯,乱点鸳鸯谱。所以旧时部分地方女儿出嫁有“哭嫁”习俗,其中有“骂媒”的程序。其词调有“龟儿媒人是头猪,这边吃了那边敷;龟儿媒婆是条狗,这家不顺往那家走,龟儿媒婆不要脸,这边瞒来那边骗,只要媒钱到了手,跛子瞎子她不管”,这样一来,舞台银屏上的媒婆就成了“摇旦”形象。但是绝不能把媒婆与《水浒传》里那个给西门庆与潘金莲成就“好事”的那个“王干娘”混为一谈。
从前,达县城北乡间还流传这样两首民歌:十八女儿怪媒人,嫁个丈夫一丁丁,睡在半夜撒泡尿,打湿奴家半截身;十八大姐八岁郎,花烛双双同拜堂。白天小郎骑竹马,晚上要奴抱上床。不是公婆双双在,他当儿子我当娘。
钱媒婆整天走村过寨,似乎是搞人口普查,了解哪家娃儿尚未婚配,哪家姑娘仍待闺中,她因而掌握了大把的第一手信息。
有一天,钱媒婆做了件人称“生扯拢”的媒。
城北有个叫吴道礼的人,娶妻欧氏,家有田地十余亩,夫妻俩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吃穿无忧。常言说人的欲望是无底洞,吴道礼还想办个小作坊,挣钱买更多的地,为独生儿子造福,苦于人手不够,四处请帮工,四邻都晓得他夫妻俩“最抠门”,都不愿来他家干活。
有年二月十九,欧氏与钱媒婆一道去城里观音阁赶“庙会”,一路闲谈言及雇工不成这件事上,这钱媒婆原本是个树上的麻雀都诓得下树的人,当时就给予指点:“我的欧妹子,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常言说,早栽秧苗早挞谷,早接儿媳早享福嘛,最好给你那个宝贝儿子订门亲,接个儿媳进门来帮助家务,这叫无偿劳动力……”
欧氏回屋商量订亲讨儿媳的事,吴道礼认为儿子才8岁,接儿媳之事做不得,这欧氏大声喝斥:“当今皇帝、天王老爷都没规定8岁娃儿不能结婆娘!”这吴道礼平素耳朵就软,只好先给钱媒婆8个大洋的茶水费、脚步钱,拜托她给儿子说媒。钱媒婆把胸膛拍得堂堂响:“这事包在我身上!”
钱媒婆第二天赶到罗江口场东访西问,得知有个姓胡的人家有个姑娘,年正十八,尚未订亲。便到胡家转弯抹角地夸吴家富有,父母贤能,儿子乖巧,说得天花乱坠。胡姑娘的父母听信钱媒婆的花言巧语,贪图聘礼,便把胡姑娘嫁到吴家。邻居暗骂钱媒婆丧尽天良,娘、婆二家父母缺德。
胡女过门之后苦不堪言,整日以泪洗面。提出悔婚,公婆则说:“男退三千,女退八百,要么拿钱来,要么生是吴家人,死是吴家鬼。”回娘家向父母哭诉,父母苦于家贫,暗自认命,只好说“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胡女走投无路,打算一死了之。邻居一位有文化的长辈给她出了个主意:“听说当今县太爷陈大人体察民情,处事果断,断案公正。他不久要去罗江口、蒲家场等地巡察,我帮你写张状纸你拿去拦轿喊冤,他定会给你作主。”
不久,陈知县果然出巡。当时从绥定城去罗江口上东乡的大道都是从滩头街出城,沿州河岸经孤老院抵南岳庙这条路。陈知县走到野茅溪灵牌石时,见一民女拦轿跪地,手捧状纸,嚎啕大哭,连喊“冤枉!求太爷给民女作主……”陈知县住轿,令左右递上状纸,过目之后,转身回衙,立即传唤有关人员到案,核实情由后援笔判道:
黄花女,声声泪,凄凄楚楚轿前跪。赐尔平身立,恕尔越控罪。自古十八配十八,哪有十八配八岁!这桩婚事太荒唐,本县作主当堂退。娘婆二老杖八十,媒婆加一倍。
其后,达县五乡团甲公所在灵牌石大路上,立下“邑侯陈公洛君之德政碑”的碑,这碑上世纪70年代拆毁。
清末民初,社会上把以帮人办理诉讼事务的人叫“讼师”,把挑唆别人打官司,自己从中牟利的人叫“讼棍”。凤凰山有位“讼棍”曾把县官涮了。此人名叫魏九经,资性聪明,脑瓜灵活。小时候在乡里读私塾,他对《四书》、《五经》不感兴趣,却把那《劝世文》、《增广贤文》、《犁耙经》记得滚瓜烂熟,因而能说会道。地方上发生的一些民事纠纷,他经常到场“展干劲”,无理硬要扳赢。于是大家给他取了个诨名——魏扯经。
魏父不谙书道,认为魏扯经是升官发财的料,想让他出人头地。听说绥定城里王家祠罗秀才的私塾办得好,便把年已20多岁,已有妻室的魏扯经送到罗秀才的学堂栽培,希望儿子能中举,光宗耀祖。哪晓得魏扯经走的是歪门邪道,罗秀才教之谆谆,魏扯经却听之渺渺。罗秀才无可奈何。魏老太爷也只好让儿子弃学从工。
今通川城荷叶街102号至126号之间的街段叫“衙门口”,这里有几家茶馆。某天,魏扯经来到这里的一家茶馆喝茶,一进茶馆,他就发觉茶客们有点异常:有的愁眉苦脸,有的唉声叹气;时而高谈阔论,时而交头接耳;摆谈的既不是先秦后汉东周列国,也不是什么“孙二娘开黑店”、“赵琼瑶四下河南”,多是些赵团总霸占民妻,刘老大谋财害命,陈老二赖帐不还,王老三忤逆不孝,李老四仗势行凶等打官司的事。魏扯经听得津津有味,之后,他一有空闲便跑这里来喝茶。
当时,各县实行行政与司法合一体制,县衙是司法兼审理机关。民事、刑事案件都由知县审判。茶社进出的既有原告被告,还有写诉状的“刀笔”先生、讼棍,也有个别衙役。
俗话说“癞哈蟆受三年日光月华都能成精”,何况这魏扯经本身聪明,又粗通文墨,天长日久便掌握了一些打官司的门道,有时还帮原告推敲状词,跟朋赶会去当了几次“干证”和辩护人,结果官司赢的多,输的少。日子久了,衙门里的人也混熟了,县太爷的个性也摸透了,打官司的套路也多了,有时在公堂上还帮县太爷打圆场,几头讨好,上下吃香,致使同行们“魏先生”前“魏先生”后的恭维不已,请他当“干证”的人也多了。
原告请魏扯经当“干证”,他则密授:状子写通顺,定性要乘劲;把柄拿准了,一口要咬定;该哭就要哭,该认就要认;扯到关键处,说话有干证。如果被告请他当“干证”,他则密授:上堂心莫虚,说话要谨慎;能赖你就赖,能混你就混;把柄没拿准,整死你莫认;实在撑不住,圆场有干证。有时双方当事人都请他当“干证”,他也有一本密经:这事全由我,先烧阴阳火;该拖就要拖,能抹就要抹;见风来使舵,两方劝熄火;实在莫奈何,输了莫怪我。
同行们都说“魏扯经的胡子翘,吃了原告吃被告”,于是又给他取了个诨名——会扯经。
也许是“久走夜路必撞鬼”,有一天,钱知县审理一件田地边界纠纷案,原告、被告各持一端,都说有证人为证。钱知县把惊堂木一拍“传证人上堂”。结果双方的“证人”都是魏扯经。钱知县训斥道:“我看你这个魏扯经,十处打锣九处在场,恐怕不是好人!”这魏扯经知道钱知县是由县丞升任知县,于是毕恭毕敬地上前参拜后说:“启禀太爷,这不算稀奇,你钱太爷为官清正,所以禄位高升;我魏小子处事公正,所以处处有请。”
逗得钱知县抿嘴一笑。魏扯经接着说:“小人也是人穷志短,才干这行混碗饭吃。如果我有半边麻钱连太爷都敢告。”钱知县马上掏出一枚麻钱,叫衙役宰成两半递给魏扯经,似笑非笑地说:“本县今天就不信邪,让你去告我。”魏扯经接钱在手,高举半边钱当众晃了又晃,然后高声说:“各位都看清楚了嘛,钱知县公堂毁坏国宝,该当何罪!”弄得钱知县哭笑不得。
多行不义必自毙,聪明反被聪明误。
因为结怨太多,某晚魏扯经被族人用“闷棒”打断了大腿,抬回家后没两年就呜呼哀哉!
这魏扯经真有其人,上世纪80年代我曾两次到魏扯经墓前看碑文,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很多细节自然也不详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说这钱媒婆的龙门阵。
民间把替人牵线搭桥、撮合婚姻的女性叫“媒婆”。但所谓媒婆并非都是白发皓首的老妪,其中也有些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且多是兼职,不像当今的“婚姻介绍所”。
《说文解字》上的“媒:谋也,媒合二姓。”这样看来,成就男女婚姻叫“说媒”。说媒已有数千年的历史,汉民族少有自荐婚姻的先例,特别是农村住户分散,加之受封建意识与传统观念的束缚,男女青年之间往往缺乏交往,个人终身大事,主要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间故有“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亲”以及“养儿请媒说(媒)、养女望媒说(媒)”的俗语。如果某家儿子、女儿成人之后无人来提媒说亲就会让人笑话,不是貌丑就是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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