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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女艺术家邀请展:细腻与敏感的”我们“ 为”我“而画

澎湃新闻 2018-09-19 08:03 大字

9月18日,“我们——2018上海女艺术家邀请展”在上海刘海粟美术馆开幕。此次应邀参展的18位上海女性艺术家,跨越1940、1950、1960、1970年代,参展作品囊括了“国油版雕”。展览名“我们”作为第一人称,建立女性艺术家群体作为“自我”和“主体”的概念。同时女性艺术家们在展现个人的风格的同时,也显示出女性在观察与思考角度上的某些共性。

此次展览的总策展人张雷平对“澎湃新闻·艺术评论”(www.thepaper.cn)说:““我们”代表了女性艺术家的从容和自信,同时也希望消解性别差异,且在艺术家们的作品中,也可以看出时代背景。”当天的研讨会上,艺评人和艺术家也从不同角度,共同探讨在当代环境下,女性艺术家的身份认同与定位等问题。

“我们”参展艺术家和嘉宾合影

从历史看,上海女艺术家们一直走在前列。1934年成立于上海的“中国女子书画会”是中国第一个女子美术社团,一批才华横溢的女性书画家在此聚首,创立社团,敢为人先。江山代有才人出,女性艺术家们也从未沉寂,如今作为本次展览主办方之一的上海市美术家协会女美术家工作委员会便长期致力于女性艺术家相关的工作,自其成立至今,已经举办了数次展览交流活动,2010年3月为迎接上海世博会举办的“百年·女性——中外女艺术家作品邀请展”便以老中青三代女艺术家多元的艺术形式,展示各自的创作面貌和艺术实力,为研究上海当代女性艺术创作现状提供了最为直接和新鲜的资料。此后上海美协女美术家工作委员会举办了多次展览和交流活动,让艺术跨越了国界和年龄。

张雷平 彩色的山田(一) 宣纸彩墨 69cm×113cm 2009

 “我们”细腻感性,但面貌多样

随着时代的变迁,女性艺术家们愈发重视忠实于自身的创作感觉和艺术体悟,从而展览的策展人王欣提出“我们”的主题,她认为,“我们”具有两层递进的含义:既指作为女性的性别整体;也指由不同的独特的女性个体所构成的性别群体。由此,因为同一的性别,“我们”具有某些相类之处;因为个体的差异,“我们”面貌多样、异彩纷呈。

在研讨会中,艺评家们也不约而同地提到了女性艺术家的特质——细腻和敏感是她们作为艺术家的长处,她们更善于体会情感,善于捕捉和把握,并将这一特质转化为作品的表现。

凌启宁 荒原之三 布面油画 24cm×30cm 2017

艺评家朱国荣将女性艺术家的特点进行了几点总结,他认为视野上,男性与女性艺术家的关心对象有一定差异,在艺术表现时也会有不同之处;其次,女性艺术家更善于对气氛的把握;同时从更广泛的角度而言女性艺术家作品会出现思想深度有时不够的问题(并非指本次展览作品)。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毛时安在发言中,则更多关注“上海”的概念,他赞赏上海女画家的“自在”,“她们自己画画,不为外物所动。这种“自在”,不是自说自话式的自我陶醉,更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闭塞,而是指她们不汲汲于名利,不随波逐流。她们坚定、有自己的志向和追求。”毛时安说。

张迪平 向阳飞花 宣纸设色 125cm×83cm 2016

延展到此次的展出作品,“40后”的张迪平、凌启宁、张雷平以一种气魄将所见的大山大水、花鸟鱼虫转化为自己艺术语言,她们也在新旧之间不断摸索和交替自己的表达方式;“50后”的何小薇、马小娟、陈妍音、李朝华等则以不同的角度追问“历史”与“艺术”,面对沉重的话题,她们以自己的角度轻轻落下,却内涵深远;而更年轻的一代鲍莺、毛冬华、丁小真、王煜宏、王伊楚、石至莹等则更多一分个人的细腻感性和率真。

陈妍音 开大会 青铜 45cm×20cm×10cm 2010

其中鲍莺、毛冬华、丁小真均以水墨为创作媒介,这来自于她们多年来所受到的传统中国画造型基本功训练,但她们并不照搬传统,鲍莺的作品脱胎自中国工笔的“三矾九染”,但不拘泥于此。丁小真借用相机、以摄影的方式取景取材,在画面中放弃线条勾勒,以没骨法画风景。而即将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个展的毛冬华此次的《望京》系列作品,描绘的固然是北京的景物,但手法却是江南的。而油画家王煜宏、石至莹的作品一实一虚,表达实在的历史感和虚幻时空中物质的力量。

毛冬华 望京系列-天坛 纸本水墨 直径203cm 2018

在展览学术主持江梅看来,即便是1970年代生人,也都已有相当长的一段艺术创作经历,大都已形成比较成熟而稳定的个人面貌与创作方法。她们的作品,既具有因不同的教育背景、时代熏染和生活经验所形成的个人风格特点,同时也有着女性在观察与思考角度上的某些共性。但也由于场地等各方面的局限,面对艺术家的单幅作品,或是一部分作品时,或许难以体会到其中的思想性内涵,但如若放回到艺术家的创作脉络中去,则更能体会到艺术家的观念。

鲍莺 瓶花 绢本 70cm×45cm 2018

性别不是主要问题,艺术才是

“我们”可以是女性艺术家自我主体的建设,“我们”也可以是一个中性的词语。张雷平认为:“性别不是主要问题,艺术才是”。

关于性别差异的消解,陈妍音从个体差异的角度来分析。在她看来,艺术是非常个体的,每个人都有差别,现在的艺术教育应该做的是挖掘每个人个体的审美特征,因材施教,而这方面的差异是无关男女性别的。艺术家们应该挖掘的是自身,是“我的审美”,“我的精神状态”,不涉及到精神层面,则艺术毫无意义。

陈小丹 盛开——长城 陶 尺寸可变 2010—2018

参与研讨会的艺术家吴林田也强调,艺术家们应该要忠实于自己的生活经验、创作经验。黄阿忠更是直言,不要进行地域对立,也不要对所谓的“男艺术家”、“女艺术家”进行界定。差异始终存在,某些差异无需进行对比,评判高下,就如同参展的18位女艺术家,她们有不同的教育背景,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想法,于是每一位都有自己的追求与志向。

丁小真 岭上-3 纸本设色 48cm×60cm 2015

关于对自身精神世界的追索,艺术家们也确是如此努力的。石至莹认为虽然视阈只是一个局部的选择,但是在那个瞬间所感受到的却是一个更为广大久远的时空,她想的是如何在一个有限的画面中用具体的绘画去传达这个原初感受。张迪平更是在表达心理感受之外,点出了对艺术家非常重要的“转型”的问题:“艺术家应该永远有紧迫感,永远面对着风云变幻,譬如,如何把传统与当代审美结合起来。”

石至莹 岩石2 布面油画 40cm×50cm 2017

不同的角度和批评方式如同盘错的“林中路”,将艺术的解读引入不同的脉络。“这些路叫做林中路。每条路各自延展,但却在同一林中。常常看来仿佛彼此相类。然而只是看来彷佛如此而已”。“她们”带着“平和、平视、平静”(肖谷语),带着“自身的面貌和格调”(谢春彦语),并将“她们”转化为“我们”,共同促进艺术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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