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管一管变味的“爱心救治”?
■本报评论员 陈曦
“爱心基金会”没爱心,却存了坑骗之心;私立医院看病不行,捞钱却是行业翘楚;再加之地方有关组织或部门多多少少被牵扯其中,受害的患者家庭又何止“悲惨”二字所能形容?
先以爱心救助的名义声称为某类患儿提供免费救治,再“忽悠”患儿家属带着孩子,到私立医院进行高额诊疗,“野鸡”基金会能干出这等事儿,并不新鲜。近期,一家名为“杏林爱心基金”的组织与北京市大兴区京军医院“联手”,以高额救助金、免费医疗为诱饵,不断电话“邀请”各地脑瘫患儿来京就医,最终病情一点没好转,患者家庭还付出了高达5万至7万元的治疗费用。
据悉,“杏林爱心基金”与前些年被叫停的“全国脑瘫康复救助基金”,是换汤不换药的同一组织;而京军医院作为小型私立医院,条件甚至还不如一些县医院,利用“基金救助”方式进行营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野鸡基金会与不入流的医院开辟出了“合作共赢”的新模式,把目标顾客群设定为偏远地区的患儿家庭,正是抓住了他们对北京医疗条件的向往,以及“病急乱投医”的软肋。基金会先把人骗进医院,剩下的就看医院能“收割”多少利润了。对于那些有油水可榨的患者家庭,医护人员自然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画大饼”,极力挽留之;而对于那些本就清贫的家庭,医护人员在“鹭鸶腿上劈精肉”之后,也就放任其离开了。最终,利润按基金会和医院事先约好的比例分成,各得其所,数钱数到手抽筋。
令人震惊的是,“杏林爱心基金”在多地开展所谓的“免费救助”活动时,通常依托于当地慈善总会和民政部门下发通知,进行宣传。在大量新闻报道及通知中,“康复治疗费用由杏林爱心基金负责”、“患者治疗期间除去医保、新农合等,剩余部分由杏林爱心基金兜底补足”之类的语句随处可见。这小小的野鸡基金会,是如何得到来自多地官方的支持和背书的呢?有可能是基金会人员忽悠的功力和段位太高,而见多识广的慈善总会员工和民政局的公仆们也有点“博名声”“博政绩”的小心思,自然一拍即合;亦有可能是该基金会与官方某些人员之间存在利益往来和输送,后者助前者“做局”,在事成后也分得一杯羹。而无论是哪种情况,若不严查到底,都对不起上当受骗的患者家庭,也必将有损于慈善总会和民政部门的公信力。
“爱心基金会”没爱心,却存了坑骗之心;私立医院看病不行,捞钱却是行业翘楚;再加之地方有关组织或部门多多少少被牵扯其中,受害的患者家庭又何止“悲惨”二字所能形容?在官方大病救助体系本就不太完善、不甚给力的当下,脑瘫患儿的医治费用,对普通家庭而言就是一座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大山;如果突然有基金会站出来,拿着官方的通知,说愿意为患儿兜底治疗,试问哪位家长不心动?哪里还会细究这里面是否有猫腻呢?若不是赴京之后的经历让人彻底心凉,若不是没拿到救助金反倒被宰了笔血汗钱,这些受害家庭恐怕也不会想到找媒体曝光,引起社会关注,以求讨回个说法。
而今,许多社会事件在舆论场上闹大了之后,也就多了几分解决问题的希望;在此事件中,受害家庭即便不能百分百地追回损失,至少还能期待监管部门有所行动,“杏林爱心基金”和京军医院“歇菜”,不再会有其他受害者。但是,参考之前该基金会“改名换姓”死而复生的经历,又难免让人觉得有一丝无奈,说到底,这还是违法违规成本过低,且监管过于松弛导致的悲剧重演。下一步该怎么做,愿有关部门能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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