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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花如雪满山飞

安徽日报农村版 2018-08-07 12:12 大字

江西 谢飞鹏

小村前面的荒山长满了茅花,成片成片的。六七月间茅花出穗了,细微的花蕊白得像雪一样,一阵风来,飞得满山都是。这个时候,茅花的杆和花穗不老也不嫩,很有弹性,正好砍来扎笤帚。

六七月间,田里的禾要耘,地里的菜要锄,正是一年最忙的时候。砍茅花不是重活,大人便让小孩子去砍些来扎笤帚。这时也是一年最热的时候,茅花又高又密,粗阔的叶子长着硬硬的锯齿,一不小心便被划伤了。这种活看起来轻快,但也不是那么好干的。

太阳还没露脸,天空泛着淡红的霞光,我们便拿着茅刀,踩着清晨的露水就出发了。从远处看,山上到处都是茅花,但到了面前却完全不是那样。山上茅花确实很多,进到山里,人淹没在深深的茅花丛中,看见的尽是密密麻麻的茅花叶,不知从何下手。硬着头皮侧身挤到茅花丛中,撇开茅花叶,用刀把茅花杆勾过来砍下。露水滴在身上,不一会儿衣服就湿透了。茅花蕊也跟着露水纷纷落下来,粘贴在头上、脸上、身上,弄得人痒痒的,真不好受。这还不算,弄得不好,茅花叶还会把手和脸划伤。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一根根的砍着,有了三四十根,估计可以够轧一把笤帚了,就用茅花叶缠好扎成一个小把,接着去砍。虽然我们是小孩子,要是快的话,一个早工可以砍到七八把笤帚的茅花。

太阳有些高了,茅花砍得差不多了。我们将小把的茅花捆成一大把,扛在肩上。在阳光照耀下,湿漉漉的衣服泛出一层层薄薄的水雾,把人和茅花都笼罩在里面。我不由想,这些茅花里面一定浸透满了我们的汗气。这时肚子有些饿了,肩上的茅花不重,我们迈着大步回家去。

砍茅花不好受,但是剥茅花和扎笤帚就是另一番景况了。上午要去做其它事,吃过午饭后,我们把茅花搬到村里的大树下,一边剩凉,一边把茅花的细叶剥掉。农村的人大多都不午休,大树下乘凉的人很多,大家都来帮着剥。凉风徐来,人们一边说笑,聊些农事,一边“喀喀嚓嚓”的剥着茅花的细叶。茅花杆一根根的剥了出来,铺在地上雪白雪白的。这时,大人把剥好的茅花杆聚成一把,然后把它扎成把笤帚。笤帚扎好后,将它们倒放在在屋檐下晒干。晒了几天,笤帚干了,拿起来轻轻拍几下,洁白的茅花蕊纷纷脱落下来,一袭风来,飘散得到处都是。

出来工作后,我再也没有砍过茅花。来到城里后,甚至连茅花做的笤帚也很难看到。偶尔碰到乡下人担了笤帚来卖,我便不问价钱多少买下一两把。握着买来的笤帚,想想当年砍茅花的情景,想想当年浸透在茅花里的那股汗渍味,我仿佛看到,小村前面的荒山上,满山的茅花白得像雪一样,在风中起伏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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