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生涯
文/白茂祥
我的小学生活是1953年-1956年在山西农村老家度过的。
学校是由一座古庙堂改建修缮而成。其建筑很特殊,由一明两暗三孔窑洞组成,中间炕上放一张小方桌,是老师写字、批改作业的办公地方,右边过道进去是老师的卧室兼厨房,左边过道进去是我们宽大的教室。教室里紧靠窗户的炕上摆放着三排大小相同但样式各异的小书桌,这是一二年级学生各自从家里带来的;地上摆放着6张长条课桌,是供三四年级上课坐的,靠窑掌立着一块大黑板。全校学生不足20人,但一到四年级都有,只是人数不等。
我们学校只有一位老师,姓成,是一位50多岁的胖老头,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对学生很威严,学生们也很敬畏他。他在我们村教了好几年书,影响很好,上级教育部门几次要调他到其他村教书,我们村里不同意,直到他退休告老还乡。村里人对老师很尊重,谁家办红白喜事都要请老师去当先生,写作、祭文、文书是老师的主要任务,老师也毫不推辞,全力以赴,博得村民的赞誉和信任。
记得村里一家人办喜事,请先生写副对联。当横幅悬挂起来时,人们发现横幅上的一个“家”字上边缺了一“点”,宝盖头成了秃宝盖。看到大家惊讶的神情,站在人群后边的先生发话了,“谁说没有点!你们再仔细瞧瞧”。说话间他将攥在手中沾有墨汁的棉絮向上一扔,不左、不右、不上、不下,恰好落在了家字的上边,大家异口同声拍手叫好,夸他的水平高。从这个故事可以看出人们对老师的崇拜,以及对毛笔字的关注与偏爱。
“写方”(写毛笔字),是我们学生的一项重要任务,一天一方、一人一方,即使逢年过节、寒暑假也要照常写,不得例外。一方即一张麻纸的四分之一,一般写十六个字,也有写九个字的。老师写方引,我们拓着写。一二年级写很简单的一、二、三、四,大、小、日、月,甲、乙、丙、丁,左、右、上、下。三四年级写笔画稍稠的字。“写方”一直延续到初中毕业。
因为学校就这么一位老师,所以一至四年级语文、算术全由他一个人来教。上课之前,点一柱香,因为当时学校还没有钟表,一柱香代表一节课。讲课之前唱一首歌,唱完歌正式开始上课。老师上课很有技巧,他首先给一二年级上课,给他们布置作业,把他们安抚好,让他们无暇吵闹和嬉戏,然后想再给三四年级讲课。一切有条不紊、顺利有序。
课间和放学前,我们玩一些简单的游戏:踢毽子、跳绳、撂沙包、丢手绢。大一点的男同学还要负责到井里去取水。水井离学校并不算太远,大概有二里多路,下一个陡坡,但去时容易,回来时就比较困难。井水是天然的泉水,清澈而甜润,洗头即使不放洗头膏,洗过的头发也蓬松光泽。外地回来的人们都想多洗几次头,这也是一种很好的享受。男同学们还要负责冬天烧炕取暖。我们那里盛产煤炭,取暖期没有那么严格的规定,每年过了中秋节就开始烧炕取暖,直到来年的阴历四月初八才停止取暖。女同学负责打扫卫生。一切安排得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小学虽说是只有短短的四年时间,却给我留下了深深的思念。常年在外地工作,总想着喝一口家乡清澈甜润的泉水,吃两颗香甜松软的大红枣,每次回家总要到最早孕育过我的母校走一走、看一看。曾几何时,学校提升为五年一贯制完全小学。新建的学校院落宽大,场地平整,院子安装了篮球架、单杠、双杠等体育器材,供学生们锻炼。五间砖木结构的教室窗明几净,宽敞明亮。学校有一百多个学生,还有附近村子的孩子。学校有校长、有语文老师、数学老师、体育老师、音乐老师还有英语老师。村里为学校铸造了一口五十公斤的大铁钟,挂在学校大门口,上学、放学、上课、下课以敲钟为信号,不再点香、吹哨子、摇铃铛。洪亮的钟声伴随着孩子们高昂的歌声给古老的乡村增添了新的生机与活力。村里人骄傲、自豪、幸福、欢乐,对未来充满无限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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