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事里的父亲
□张凡修(河北唐山)
露珠
我与最初的埋伏者挤在一起用嘴边的气泡呼吸
那也是近在眼前立冬。冬小麦长至拳头高气泡独自旋转
实则是父亲独自在麦地趟了一圈儿似乎我不在。我随蛙声就要陷入冬眠
曾试图让吐出的气泡一直鼓着绚丽、浩淼但我不确定
确定的是,父亲的裤脚湿得揪心埋伏者遍寻银匠不着一贫如洗地上岸了
落脚
一口井在奶奶的菜地
落脚后再没挪过
那些菜蔬,天不亮就落脚在
父亲的一副挑筐里
去早市的路上从不落脚父亲绕土路回家,满当当的牛屎驴粪又落脚在挑筐里
绕路越走越远,挑筐越绕越空
汽车轱辘一天比一天多
父亲躲闪着。拿不准一双脚的方位
落哪儿,才刚好够用
晃动
麦苗露土,一场薄霜便暴露出欠缺那些偶尔的破绽是被茬子头、大些的坷垃遮蔽的像冻疮过后的疤痂父亲意识到所有刚拱土被顶回去的新芽都有娇嫩、跃跃欲试的身体挨个等着接下来,父亲手里的筛子缓缓晃动——细土漏下来,坷垃在遗弃一把筛子先于麦苗分蘖唯此刻,没有一孔网眼儿不在呼唤另一孔网眼儿“在黑暗中呆得太久了”需要这晃动,需要,晃动后的填充
(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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