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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丽的西拉木伦河上漂流

安庆晚报 2018-06-13 09:42 大字

有人说,人生所有的邂逅都是重逢。读杨瑛的散文集《河流》,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以至想起《红楼梦》中的一句话:“这个妹妹我曾见过。”

杨瑛是蒙古族作家。《河流》主要讲述了北方草原故事,展示了草原文化。从地域来说,内蒙古隔山隔水;但从文化来说,内蒙古却并不遥远。

小时候,我曾读过课文《草原英雄小姐妹》,为蒙古族少女龙梅和玉荣的英勇事迹所感动;初中又读北朝民歌《敕勒歌》《木兰诗》,感受到草原的辽阔无垠和牛羊的多而肥壮,感受了草原女子的豪气与担当以及对名利的疏离和对故乡亲人的眷念。

在我心里,我早已把内蒙古视作自己的文化家园。现在,再读杨瑛的《河流》,仿佛是回归故园,识记往事。我在想,杨瑛是不是很像代父从军的木兰?

杨瑛的《河流》中,有两条河,源远流长,浩浩汤汤:一条是西拉木伦河,源于七眼泉水,向东流入辽河,汇入渤海;一条是辽沈方言,由辽宁沈阳,向西流入内蒙古草原,至今已是四代相传。一条是自然的河流,一条是家族的河流。两条河又时时交汇,难分泾渭。既是水的相融,更是城市与乡村的相融、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的相融。

这部散文集的首篇,就是《河流》。开头写道:

生和被生,是一种奇妙的渊源。

两棵树,赤着脚,站立在河的两岸。河水经过庞大的根系,穿过树枝,穿过树叶,流进叶脉,在每一片树叶上画出一张水系图。

这两段文字,也是全书的纲。作家沿着西拉木伦河行吟,有时向东,有时向西,探寻河流、草原、家世、民族的前世今生,试图勾画自然和人文的发展轨迹;显示出其行文风格,既有蒙古草原汉子似的豪迈大气,又有作为女儿、妻子和母亲的女性的温柔细腻。

在散文《河流》中,作家以行走的方式,探寻西拉木伦河的源头及走向,更通过讲述父母的故事折射出支援边疆的特定时代,还追溯蒙古族的漫长历史:匈奴人,突厥人,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在《巴林石记》《庆州白塔的千年光阴》中也有思考。对此,作家高洪雷在《另一半中国史》中则有更细致的描述。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民族,他们祖先的铁蹄曾直达欧洲,一统中国。他们的能力与风采,并非一句“只识弯弓射大雕”所能抹杀。

但作家更为关注的是普通人的命运。她的河流,是唱长调的河流,弹马头琴的河流,表演套马的河流,住蒙古包的河流。她的河流包含着多个意象,可做多种解读。

《端午》一文写母亲——曾经师范学校的学生,长得美,会弱风琴唱俄语歌,曾经痴心等待爱情的勇士,到了晚年,摘掉假牙后立刻就衰老了。她把对孩子们的爱,安放在端午节为孩子准备的粽子上了:“一个粽子里有多少粒米,母亲心里也是有数的”,挑选后的“每一粒米蚕茧一样圆圆胖胖”。——写此文时,正值母亲节,我就想到,她笔下的母亲,其实代表着全天下的母亲。

《繁华,不过是一掬细沙》写北漂的高中同学和女孩简枫;《负暄的花》写网络版主菡萏及其他几位成员,每个人的故事都是一本书;《唱长调的牧人》写父子三人的故事,很像北宋“三苏”;《春光里的老人》写一段南游经历,眼光都在老人身上,温暖如春天的风。古人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作家关心父母,也关心天下老人。我国已经进入老龄化时代,这样的关怀不仅难能可贵,而且十分必要。

我把散文集《河流》当作河流,欣赏河上风光,欣赏两岸像植物一样生长的人们。我注意到,在这部作品中,作家至少有4次提到一个意象:蚂蚁。在《春光里的老人》中,她写道:“直到登上东方明珠塔向下看,人都变成了蚂蚁,美与丑、容易和艰难、白领和民工、老外和同胞、年轻和衰老都差不过毫厘。”在《镜像清澈》中她说:“在生活的丛林里,人渺小如蚂蚁。”如果说这两篇散文展示了生活的面,那么《蚂蚁的选择》《蚂蚁不惑》两篇,写一群高中同学的命运,和自己求学求职努力工作,就是点了。她早前还写过一本寓言《城市森林的等待》,主角也是蚂蚁。这些篇什组合起来,使我想到一个词:蚁族。社会不主要是由蚁族构成的么?

在《蚂蚁不惑》中,有两句话,我很赞同。

一句是:“他说,你当初就应该出来念书,念了书,就不回去了。”我的理解,这“不回去了”,其实也是“回不去了”。这是一次蝉蜕,有阵痛,更有进步。

还有一句:“破旧的小区的周边是三所大学和省图书馆,对人类精神的崇敬是天生的,我,一只四十岁的蚂蚁无力抗拒。”这其实是对精神生活的追求,是对当下物质生活和动物生活的反拨与对抗。这样的例子,在孟母三迁中已有雏形,以后历代都有。对这些优秀的人物,我始终怀着敬佩之情。

事实上,蚂蚁虽然渺小,但是也有可贵之处:比如有韧性,有耐力,有上进心,有合作意识等。这些在蚂蚁上树故事、蚂蚁抱团逃生故事中可见一斑。刘易斯·托马斯在论文《作为生物的社会》中,写得更细更有趣:

蚂蚁的确太像人了,这真够让人为难。它们培植真菌,喂养蚜虫作家畜,把军队投入战争,动用化学喷剂来惊扰和迷惑敌人,捕捉奴隶。织巢蚁属使用童工,抱着幼体象梭子一样往返窜动,纺出线来把树叶缝合在一起,供它们的真菌园使用。它们不停地交换信息。它们什么都干,就差看电视了。

平心而论,这是一部“具有草原文化内涵,草原文化特点,草原文化气派”的优秀之作。

杨瑛的“瑛”,是一种印石。《河流》作为“草原文学重点作品创作工程”组成部分,犹如钤在绿色草原上的一方鲜红的印章。

回到散文《河流》开篇的话,我们和作家也是两棵树,隔河相望。而她的文字恰如“公主桥”,如独木舟,连接两岸,使各自抵达彼此的岸边。

我曾去过云冈古窟,知道往北一步,就是天苍苍野茫茫的大草原。我想去滑草。,而散文集《河流》就像一块充满神奇的滑草板,把我带向辽阔的祖国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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