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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桑田四十年

济宁晚报 2018-06-01 09:39 大字

六十年代末出生的我,可以说是改革开放四十年的亲历者。四十年来,中国大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变化对老百姓来说,就体现在实实在在的日子里。每当我回忆起曾经的一些往事,再对照如今的幸福生活,不由感叹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内心总会由衷赞叹:厉害了,我的国!

八十年代初,我在鄱阳湖畔的湖口中学读高中,为了上课方便,当过一段时间的住宿生。

住宿生每月要从家里扛米交到学校食堂,大多数同学家庭都困难,吃菜以自带咸菜为主。我们每个星期天下午从家里赶到学校,除了背着满满一书包书,就是手上提的咸菜罐了。咸菜罐是那种胖胖的矮糖水罐头瓶,一般一星期带一罐。那些家远的农村同学,为节省车钱,两三个星期才回去一次,一次也会带两三罐咸菜来,吃到后来罐里的咸菜全长满了白毛。

咸菜五花八门:常见的有辣椒、雪里红、萝卜、豆角,也有红薯藤、五加皮、野蕨菜。所有的咸菜,盐一律放得多,这样既不容易坏,又经吃。

班上有一个农村女同学,很少回家。她常常在放学后去菜市场,捡来一些冬瓜皮、南瓜皮、白菜帮,在学校背后的山坡上摊开晒干后,用盐腌了装到罐中慢慢吃。我们了解到,这位女同学家里孩子多,她父母本来不准备送她读高中了,但她坚持要读书,为了帮家里省钱,吃菜她都是自己想办法。后来,每次吃饭时,同学们便以要她尝尝味道为借口,纷纷夹些咸菜给她。

如今,咸菜罐早已退出了学生的生活,家长们考虑的是如何让自己的孩子吃得更营养,更合味口。国家对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还实施了营养改善计划,提供营养膳食补助。

这天,女儿要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天还没黑,她就翻箱倒柜找衣服。面对五颜六色、式样各异的衬衫、裙子,女儿一脸愁容,拿不定主意穿哪件,直嚷嚷着要她妈妈帮忙参考。

看着女儿试穿一件件漂亮的衣服,我思绪的闸门不由打开,想起了少年时期一件酱色面料灯芯绒夹克衫。

那是我十三岁那年,大嫂送给我的礼物。大嫂是上海人,下放到我们这个鄱阳湖边的小县城。那年春节大哥大嫂回上海探亲回来,大嫂特地从上海买了那件灯芯绒夹克衫送给了我。

当时,我家除大哥下放农村外,全家仅靠做工人的父亲的工资维持生计,生活十分拮据。从小我穿的就是哥哥们穿小了的旧衣服,十三岁以前,我从来没有穿过一件不打补丁的衣服。可想而知,大嫂送的这件灯芯绒夹克衫,带给我何等的惊喜。

春天来了,终于脱下厚厚的棉袄,我才第一次穿上那件灯芯绒夹克衫上学。衣服合身而好看,我菜色的小脸也因喜悦而红润了许多。

像爱护宝贝似的,新衣服我只有在比较凉爽的晴天才舍得穿,天太热我怕出汗弄脏了,下雨怕被雨淋湿了。每次一回家,我就赶快脱下新衣服,换上旧衣服,并小心地叠好,压在枕头下面。

有一次,同桌不小心甩了一滴钢笔水到我的夹克衫上,弄得我暗暗流了眼泪,并一个星期没有与他说话。

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中期,我们全家一直住在东门口一间简陋的平房屋里,面积不足八十平方米。堂屋做有仰顶,都是大小、长短不一的木板拼凑的,楼上只能放些杂物,并不能住人。每年腊月二十四,当母亲开始浆洗打扫卫生时,我就开始往仰顶上糊报纸,以便使平时乌黑的家里亮堂些。

先是绑上一把干扫帚,把仰顶的灰尘打扫一遍,再将扫帚浸湿,又扫一遍,使板面潮湿,这样报纸才糊得牢。接着就是糊报纸了,我个子小,将家里的八仙桌搬动,再在上面放一方凳,然后在下面先将一张报纸刷满浆糊后,爬上去糊到仰顶面上。糊到边角处,则算好宽度,让每张报纸都垂下三分之一,糊到墙上,这样,四个角都严匝无缝。有一年我偷懒,没有先将上年糊过的报纸撕下来,而是就在上面接着糊,没想到旧报纸上积了很厚的灰尘,没过多久,那报纸有一处承受不起,忽然破了,大量灰尘落下来,家里正在吃饭,弄得饭菜里都是灰。

如今,我们一家三口住着一百多平米的商品房,装修得也很漂亮。糊报纸过年的日子早已是遥远的过去了。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我们这座鄱阳湖畔小县城的居民出行大多是步行,其次就是骑自行车。当时,能拥有一辆自行车是很不简单的,姑娘出嫁,自行车、手表、缝纫机谓之为三大件。骑着永久、凤凰这样的名牌自行车在大街上穿行,不亚于今天的奔驰、皇冠一样抢眼。

九十年代,县城出现了人力三轮车,进行商业营运,人们形象地将它称为“蹬士”。取代蹬士的是“摩的”,顾名思义,就是摩托车营运。

公交车的出现是到了九十年代末期的事。那时,县城已由方圆不足两平方公里扩大到了六平方公里。这些年城市发展快,公交车也变得快,先是烧柴油的农用中巴,后来换成了烧汽油的中巴,如今已是跟大城市一样的自动售票大巴车。

进入二十世纪,县城有了营运“的士”。最初的的士都是昌河微型面包车,渐渐地全部换成了统一漆成绿色的上海大众小轿车。

如今,不少市民又返璞归真,开始步行或骑自行车上下班了。这不是倒退,而是市民注重健康,注重运动,是生活提高到一定水准的标志。

一九七九年,我们家才在大年三十那天买了一台十八元的“东风牌”收音机。

回到家中,爸爸将收音机小心翼翼地放到客厅正中的八仙桌上。装电池、抽天线、调频、调音,却只发出阵阵“沙沙”的杂音。还是读高中的姐姐想出了办法,她搂着收音机,站到大门口调试,果然就收到了台,是一位女播音员在播报新闻,我们一阵欢呼。

姐姐搂着收音机慢慢往屋内退,测试着信号,最后,确定只有在距大门一米开外的地方才能收到信号。为了听收音机,我们把八仙桌移到大门口,弄得只能开半扇大门。这时姐姐又调到了一个戏曲台,里面有人咿咿呀呀在唱戏,戏迷爸爸再也不准我们调了。

那年除夕,我们一家人就坐在大门旁,边听收音机边吃年夜饭。吃过饭,一家人继续围着收音机听节目,并不时发出感叹和欢叫声。过了凌晨,爸爸妈妈去睡了,我们兄妹仍然围在收音机旁,听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中大年初一的鞭炮都响起了。

每当我和女儿说起这段往事,她总是睁大眼睛,好奇问:真的?爸爸,你听收音机也可以听通宵呀?是呀,在电影、电视普及,网络高度发达,娱乐活动丰富多彩的今天,她如何能够理解,当年,一台小小的收音机带给我的快乐和欣喜。

川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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