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光】
○秦骏
当先锋书店近在咫尺,而我却只能立于风中,立于店门之外。素昧平生,只在此际才有了交集。夜色初起,沿街的灯火照亮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而此时像我一样的,不止我一个,几十人几百人也向这边聚拢。今晚,嘤鸣读书会邀请了国内外40多位著名诗人、作家,南京跨年音乐诗会正款款而来。
7点,舒婷、野夫、廖伟棠、余秀华等诗人从排队的人群经过进入书店,引起大家不小的欣然。寒风中静候了一个多钟头,8时20分,这足有五六千人的队伍,依次进场。入口处是那尊标志性的“思想者”,硕大的十字架悬浮于山墙中央。
在博尔赫斯的眼中,如果有天堂,天堂大致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每年的最后一天,嘤鸣读书会都会邀请两岸三地、五湖四海一群最疯狂的读书人,12小时,720分钟,不间断通宵接力读诗,从旧年一直读到来年。更多的人向诗会的主会场挺进。我想,再好的生活,大抵也只在我们眼前和近处吧。
所有的目光都在主会场,所有的焦点也在主会场。受邀的名家大咖都悉数到场,大部分人马皆已安顿。
“真挚的人追随着纯真,正如荒诞的人附庸着荒诞。年岁之末,用一种别了前生的勇气,追逐着秦淮河的烟波……”诗歌就像女蜗补天,一点一点填补着人们精神领域的空白。跨年音乐诗会,从长江路当初的百十人小报告厅,到后来千余人嘤栖书院和1865园区,经过四年累积,已然成为南京地区最具影响力的“心灵盛宴”。对组织者的这番勇气和用心,我颇感意外和赞赏。
不分肤色,也不问年龄差异。来自西班牙的女诗人、美国游历学者、中印边境缉毒战士,以及母女、母子、父子同台的诗歌爱好者,掀起诗会一个个高潮。南体一名大学生的《相信未来》,激情澎湃,自信从容,近乎嗨翻全场。
与其说,诗会吸引眼球的是那些名家大腕,不如说,前半场的主角是来自云南漭水的山里娃。“我想跟你自由地好着,像风和风,云和云”,比起四百多人报名朗诵脍炙人口的《致橡树》,山里娃的诗更让人眼前一亮,心生欢喜。
教娃儿们写诗的老师名叫康瑜,大学毕业,放弃了深造,成了一名支边的人民教师。她牵头组织了“四季诗歌教育”,还让娃儿们起千奇百怪的笔名,此刻的心情加刚刚吃过的东西,都不在话下:“想家的苹果”“慌张的洋芋”“孤单的西红柿”“记性不好的米线”等等。康瑜动情地告诉我:“小小的他们经历着我不曾经历的苦难,我不需要唤醒什么,他们本身就拥有。”
诗会的组织者赵健接力主持后半场时,许是太累了,站着就睡着了,恍惚间,他竟把伴奏的钢琴,误作“缝纫机”,以至引发笑场。一个小伙子实在困得不行,就着地上的十字架睡着了。有人闻听后没有反应过来,说,墙上那个吗?
江上相逢无纸笔,凭君诗语同跨年。诗会进行到凌晨,书店专门为在场的读者备了牛奶、面包、香蕉、桔子等,大家笑啖美食的同时,也感受着心灵与心灵的碰撞。
《论语·微子》有云:“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冰雪季,就地取暖的法子,在我看来,诵诗读诗兴许也是特别奏效的妙法。就像光遇见了光,读着读着,我们就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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