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行走
昨夜下起了小雪,水泥公路上薄薄的一层雪,镜面似的不能行车。只有安步当车了。
路上行人很少,偶尔可见一两个人,均是穿戴整齐,连口罩都戴上了,难辨尊容,更无表情可言。这就提供了一个人行走的必要条件——安静。
茫茫雪野,让平时的勃勃生机消停了不少,家家关门闭户,户外偶有一两只觅食的鸡婆也是见人后惊愕的样子,雪的强烈反光,让鸡一时很难适应,农家有雪迷眼之说。白雪覆盖的大地,让它们有一种暂时找不着北的感觉。那些雀儿们更是在路的两侧,东觅西藏,既想找点食物,又担心天敌的攻击,有点凄凉,有点仓惶。大地一下子从喧嚣中走入沉静,心情也就自然宁静了许多,心如止水,可又心潮澎湃。
一个人的行走。
一个人的行走,现在似乎很少。人们已习惯以车代步,两条腿除了跳舞的功能有所增强外,退化了不少。当然公园里,马路上现如今也少不了慢跑快走的晨练人儿,但少了那种一个人行走的情趣。现今的大路上已很少见一丁点的宁静,偶尔出去走走,不是川流不息飞驰而逝的车辆,就是熙熙攘攘的滚滚人流,哪有片刻的宁静。即使蜗居在家,也给红男绿女的电视霸屏,或被血腥打斗的游戏所代替。黄发垂髫,怡然自乐的画面真的是理想中的桃源。
一个人的行走——
今天却不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让山野陡然进入了沉寂的世界,我今独享这份洗涤心灵的大宴——一个人的行走。
路上只我一个人,心境空灵了许多,竹林间落下的雪花可分明辨出来自哪一个叶片,纷纷扬扬的雪霰,让不灵敏的耳蜗也能捕着到沙沙的轻音,丝丝入扣,绵绵地翻动尘封的记忆。经过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怦然触动了记忆的神经:这小洋楼应该是同事王老师的家,在那里曾经就着一碟炒辣椒与友人喝光了仅剩的半斤白酒。那只曾装过老白干的酒瓶,还静静地立在那竹碗橱的一角吗?它可以作证。通信公司“收费服务点”蓝色的底牌赫然在目,不远处的发射塔让我知道,学校早已不在了,那曾生活工作过四年的木楼也荡然无存,无处不在的广告牌,遮去了学校的木楼。但三十年前的思绪却顽强地浮现在记忆的海洋上,说翩翩少年,风华正茂并不为过。也曾煤油灯下通宵达旦,也曾少年气盛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少年,转瞬间已入五零门槛,同龄人曾说:“我们是半百老人”,真的吗?老了!?
一个人的行走。
上坡的路不光有雪,还有冰,需要小心翼翼。在雪地里行走,是少年时很愿追逐的美事,因为有此机遇在我们这沿江一带每年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天,有时甚或一年也难以遇得上的事。其实好奇不光是孩子们独有的,今天的我不就又有了一次尝试行走的感觉,踏雪的乐趣。在这茫茫的雪地上,真的想在上面打个滚,释放疲惫的心灵,真的!环顾四野,理智的魔鬼又悄然作怪,未能如孩童般地想到做到,不计后果。周边无人,迅速地抓起一把雪,捏成一个雪团,朝着一棵树砸了过去,并没有击中树干,落在被雪压弯的枝条上,那树枝弹了弹身上的雪,周边纷纷扬起了雪雾,美极了。心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一个人的行走,不考虑太多。不必替古人担忧,也无需替今人烦恼。
一个人的行走就是一个人的行走。
□ 苏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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