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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儿头”

大江晚报 2018-01-07 01:00 大字

因为一年到头都是一寸长的板刷头型,王自力从小到大都被我们称之为“寸儿头”。邻居中和我一般大的细小伙儿有七八个,一起长大,一起上学,“寸儿头”是其中的一个。“寸儿头”家和我家仅一河之隔,说起来是河,其实就是一条小沟,担块跳板就能从这边跑到那边,枯水的时候,调皮的我们常常卷起裤腿,一天来来回回好几趟。

“寸儿头”天生是块读书的料,年年都能捧回三好学生的奖状,邻居们都夸“寸儿头”懂事,父母也要求我功课上要多向“寸儿头”学习。中考的时候,村里初级中学三个班一百多人,考上高中的只有十几个人,“寸儿头”是唯一考上县城重点高中的。再后来,“寸儿头”高考考到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我也考上了南京的一所大学,我和“寸儿头”的联系渐渐少了,好在每年的寒暑假我们都能聚上一聚。

毕业的时候,我回到了离家不远的小镇,“寸儿头”分配到了常州的一家飞机制造厂,听说是家军工单位,还算是专业对口吧。有一次,我出差去常州,顺道看望了“寸儿头”。“寸儿头”看起来情绪不高,两杯酒下肚,他道出了心里的郁闷。工厂军转民后,飞机是造不成了,转型之后的企业,为了适应市场的需求,开始生产摩托车。“寸儿头”觉得自己学了这些年的飞机制造,现在倒摆弄起摩托车来了,心里多少有些闷闷不乐。或许是多喝了两杯酒,也或许是道出了心里的烦恼,“寸儿头”一下子又兴奋起来,说自己还年轻,还愁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寸儿头”的消息,后来还是从他的家人那里得知,“寸儿头”又回了北京,考上了大学时母校的研究生。毕业之后,“寸儿头”就留在了北京,如愿进入了北京的一家飞机制造公司,和飞机打起了交道。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和“寸儿头”的联系越来越少了。前年春节的时候,有一天傍晚时分,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寸儿头”打来的,以为是拜年电话,没想到“寸儿头”在电话里说,他回老家了,晚上想约几个儿时的玩伴一块儿聚一聚,叙叙旧。

走进约好的茶吧,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寸儿头”还是那个寸儿头,只是原先乌黑的寸发间增添了些许的斑白。袅袅的茶香氤氲着火热的气氛,老同学、老朋友相见,总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旧。“寸儿头”更是兴奋,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些年在外的故事,干过技术,跑过销售,现在是一个分公司的负责人。有一年去海南一家公司催款,酒桌上海南公司的负责人开玩笑说,喝一杯酒给十万,“寸儿头”毫不含糊,一口气连干了三十杯,拿回了三百万。直听得我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寸儿头”笑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个牛眼睛珠大小的杯子。

从斑白的寸发间,我看到了“寸儿头”的辛酸;从按捺不住的笑声里,我又听到了“寸儿头”的喜悦。我心里清楚,这么些年来,苦了一点,累了一点,但是“寸儿头”一定是幸福的。

□ 田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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