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时间》：最好的时代
作者:［白俄］S·A·阿列克谢耶维奇
文/清泓
《切尔诺贝利的悲鸣》已经让我充分体验到阿列克谢耶维奇的“纪实力”，她就像一面镜子一样映射出了那个时代的悲怆，《二手时间》同样是这样一部作品，每一个刺痛我神经的地方都加以折页。看着密密麻麻的折页，虽已记不起每一个刺痛神经的点，却清楚地记得那种重复的感觉：“没有国，哪有家。”在和平年代似乎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奋斗，感受不到这句话的存在，而在那样一个动荡年代，每个民族、每个家庭、每个人的命运都与国家息息相关。看了别的民族经历过那样一段苦难的岁月，不得不感叹现在生活的美好和不易。其实人就是这么有弹性，物质和欲望可以没有止境，生活也可以再苦难一点，无论是好是坏，大多数人都会服从于时代和命运的安排。有时候人过上好日子浑然不觉、不知所足，也有时候悲剧之极也不会放弃活下去的信念。这既是历史的常态，亦是人性的常态。
“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最好的时代”，经常能看到这句话。诚然，当今中国，物质已极大发展，普遍过上了还算过得去的生活，尽管跟发达国家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跟《二手时间》里所描写的普通民众的生活相比，已然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其实也不过是短短三十年的时空之隔而已。许多国家和社会在物质大跃进之后，都会陷入精神真空期，似乎是历史的必然。以前我和许多人一样，会抱怨这个社会心浮气躁，会感到寻租当道、自由匮乏、权利得不到伸张，人们一方面换着各种花样地娱乐至死，一方面又涌现出部分极端的心理和现象……感觉这就是“最坏的时代”。现在看来，这样的看法在我心里有所平和，一方面体会到“不满足”是烙印在人性深处的印记，一方面感受到“进化”同样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基因，《1984》里所描写的种种状况并不一定就会发生，《理性乐观派》里描述的“进步”基因可能真的客观存在。
在先后见识过美国相对先进的ZZ制度和苏联理想又恐怖的ZZ制度之后，似乎觉得这样的基因也许是存在的。人性固然是简单又复杂的，历史上也发生了无数惨绝人寰又不可理解的一幕幕，但相对理性的时间应该是占据了大多数。苏联和美国早就拥有毁灭地球几百遍的核武器，并时刻准备着要对方在地球上消失，但最终这样的一幕没有发生。虽然现在世界还很不太平，大国有摩擦、小国会动荡，但相对理性、保持克制是更加平常的状态（也可能是我还没有体验过），人类文明的演进虽然不那么稳定，但螺旋式上升的痕迹似乎还是可见的。
胡乱说了很多，其实想表达的就是现在的国家很安定、当今的社会能发展，为每个人的追求自身幸福提供了根本性的保障，我们既要懂得这样的生活并不廉价又唾手可得，也要珍惜这样的环境，更好地过好自己的生活。“不满足”并不是什么“作恶”的基因，每个人都有努力提升或改变自己人生的权利，完全可以“甩开膀子”创造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喊破嗓子”抱怨生活的不公。历史和当下需要宽容，没有永远完美的社会，也没有永远完美的国家（我们以前跟苏联同根同源，现在差异很大，相对而言转型是成功的，现在越来越感觉到中国是个伟大的国家，中华民族是个神奇的民族。），个人的部分沦丧不代表个人的全面沦丧，个别人的沦丧也不代表整个社会的沦丧。尽管我们现在还不是完完全全的公民社会，但我们能够接触到的信息和网络，以及我们能够付诸行动的可能，全然就是“最好的时代”。我们完全能够自主去了解历史的厚重、接受艺术的熏陶、增加精神的感知、丰富自身的情感，所有的所有，都取决于自身的追求而不完全是社会的给予。固然当前衡量成功的标准还比较单一，但愈来愈多拥有物质充分的人士已经开始寻求精神世界的出路，整个社会从物质匮乏到物质充实精神空虚再到精神充实，需要一个过程，每个人同样如此，路就在自己脚下，在自己手中。
浅薄之见，并不深刻，了解越多，越感无知。我在物质世界并不是一个标准的成功者，以前会觉得自己有些失败，现在看来那并不是人生的最终出路，深刻的情感、超我的理想、持续的进步也许可以帮自己找到灵魂的出路，如能不退缩、不懈怠、勇往直前、光阴似箭，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充实、幸福、无悔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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