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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饼的记忆

广元日报 2017-11-05 00:00 大字

旁王生伟

每逢中秋节,面对琳琅满目的各式月饼,我却不由自主想起小时候的月饼。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农村已经实行土地承包到户,也正是我读小学高年级或刚上初中的年月。那时农村生活基本解决温饱,并且开始有了余粮,间或也能吃上肉食,改革的春风为广袤的大地吹送来生机和祥和。一到中秋节,街上就有月饼出售。那时的月饼,远远没有现在的月饼那么品种繁多、花色齐全,更没有精美豪华的包装。说白了,那时的月饼就是让我们70后这代人记忆犹新、俗称“麻饼”的手工饼。汤碗口大小的圆饼,二公分左右厚的饼轮,白白的饼面撒上密密的芝麻,厚而酥脆的饼瓤里放上白糖或黄糖,这就成了当时让我们艳羡不已的月饼。但那时农村家庭普遍贫穷,买一个卖一两毛钱的月饼不啻为一种奢侈,大多数父母都舍不得,大多数孩子也只能遗憾地在望一眼后把将要流出的馋诞强咽回去。

但是,母亲们总会用自己的巧手和深沉的母爱把这个缺憾补圆。家里有的是夏天收获的新麦以及加工的新麦面,也不缺芝麻、核桃、花生等自家土地出产的好东西,白糖或黄糖虽然不多,但做几个饼还是足够。我的母亲心灵手巧,在中秋这天,她总会用新麦面、芝麻、白糖等给我们做几个月饼。母亲先在灶膛升好了火,掌握住火候,然后忙着揣面、切块、为饼塑形、放白糖、撒芝麻,最后在滚烫的锅里揉搓、捻压、翻面。这一切等待的过程,既是我欣赏劳动美的过程,也是我感受浓浓母爱的过程。最后,当带着高热、弥漫香气的月饼端上餐桌或院坝里的圆石桌时,我们一家别提有多高兴了。我品尝着美味的月饼,更感受着母爱、家庭的温馨。

我家隔壁住着堂哥,与我家本是一大家。堂哥十二三岁,是个苦命的孩子,他的母亲是我的嬢嬢也是我父亲唯一的姐姐。“家贫出孝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嬢嬢去世的早,我的姑父游手好闲还嗜赌成瘾,但堂哥从小就勤快,地里的活要忙,家里的饭要做。幸好,我的父亲母亲把堂哥视同自己的孩子,每天问寒问暖,帮助排忧解难,当我家有好吃的总要给他端去,如果我们先于堂哥吃饭,就干脆把他叫过来一起吃。在我母亲的言传身教下,堂哥不仅早早地学会了做饭,还能做月饼。中秋节时,母亲为我们做月饼,堂哥自己也做月饼,做的过程中不时跑过来请教我的母亲。由于堂哥的父亲(我的姑父)是入赘女婿,依照我们那里的风俗,堂哥把我的父亲母亲也叫爸爸妈妈。堂哥一会儿问母亲:“妈,你看看我这面揣的差不多了吗?”“妈,糖放好多合适?”“妈,月饼要熟了吗?”俨然母亲和他比谁都亲。月饼做好了,堂哥兴奋地唱起电影《啊,摇篮》里的主题歌“八月十五月儿明呀,爷爷为我打月饼呀,月饼圆圆甜又香啊,一片月饼一片情哪……”看到堂哥的兴奋劲,父亲母亲却禁不住潸然泪下:“哎,这娃儿,要是姐姐还在该有多好!”

十多年后,我的父亲母亲去世了,我和堂哥都长大成人成家,我们每年中秋节都吃月饼。所不同的是,我吃的完全是买来的月饼,却吃不出小时候的味道。堂哥也买月饼,但有时候还要下厨亲自做,做月饼的堂哥像回到了小时候。我们的孩子们除了夸赞堂哥还有这么好的厨艺,却不知道这亲手烹制的月饼背后有着父辈怎样的成长经历,有着怎样关于母爱亲情刻骨铭心的记忆。对那时月饼的记忆,寄寓着我们这一代人永远也无法抹去的故园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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