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严监管应罚到痛处
■牛人说市
■曹中铭
日前，证监会网站集中挂出38份监管决定书，覆盖了年初至今的IPO、再融资、债券发行、新三板挂牌等各类事项。其中，券商投行业务就占了29份。涉及的券商包括中山证券、中信建投证券、海通证券、中金公司、国金证券、东方证券、中信证券和五矿证券等八家证券公司，个中既有中信证券、中信建投、中金公司等头部券商，也有其他中小券商。
券商投行业务遭受的处罚占比高达76%，数据也从另一角度说明券商投行所存在的问题。整体而言，对发行人核查不充分、内部控制有效性不足、未勤勉尽责督促发行人等，是券商投行存在的主要问题。
今年以来，新股IPO问题颇受市场关注。比如拟上市公司撤回申请材料就在市场上形成一道另类的“风景”。据统计，截至3月28日，今年以来在3个月不到的时间里，科创板与创业板合计有73家拟IPO企业撤回申请材料。其中，科创板28家，创业板45家。
透过众多企业撤回IPO申请材料，其实也能够反映出众多方面的问题。比如有的企业撤回申请是由于抽签被抽中要开展现场检查。今年1月底，第28次IPO现场检查抽签抽中的企业为20家，远远高于原来的5家。但这20家企业中，竟然有多达16家企业撤回申请材料。此外，也有为数不少的企业，因现场督导而撤回申请材料。这么多企业撤回申请材料，只能说明其根本经不起现场检查。反过来讲，这些企业闯关IPO，其实是抱着非常侥幸的心理。
拟IPO企业撤回申请材料，除了企业自身原因外，中介机构同样难辞其咎。而问题的本质，亦即反映出中介机构执业质量不高。关于这一点，证监会主席易会满曾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即不少中介机构尚未真正具备与注册制相匹配的理念、组织和能力，还在“穿新鞋走老路”。
自科创板与创业板先后开启注册制试点以来，注册制在市场受到的关注度一直不减。而且，从今年以来监管部门透露的信息看，随着注册制在科创板与创业板试点的顺利推进，其在整个市场全面铺开也有望提速。
注册制以发行人信息披露为核心，但众多发行人撤回申请材料，中介机构执业质量不高，以及中介机构还没有完成角色转型等现象，也说明在注册制进展顺利的表象之下，无论是监管还是中介，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此次有多达8家券商因投行业务受到处罚，固然是其咎由自取的结果。不过，出具警示函、监管谈话等监管措施，其实根本不具备威慑力。即使是像某些投行人员被认为不当人选，或不受理投行人员出具的行政文件，但由于期限太短，威慑力同样会打折。比如，因在担任上海富控互动娱乐股份有限公司收购上海宏投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股权财务顾问过程中未勤勉尽责，证监会决定认定胡珉杰为不适当人选，在2021年3月23日至2021年9月22日期间，不得担任上市公司重大资产重组业务相关职务或者实际履行上述职务；李永昊在2021年3月23日至2021年6月22日期间，不得担任上市公司重大资产重组业务相关职务或者实际履行上述职务。一个期限6个月，一个期限3个月，对于相关投行人员来讲，根本不值一提，也没有罚到痛处。类似的处罚，在此次集中抛出的罚单中比比皆是。
此次涉及投行的29份罚单并不是偶然的，其中，既有投行执业质量不高的问题，也与对券商的监管没有从严有关。当从严监管流于形式，其中的结果其实也是可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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