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格菘坚守、高瓴资本减持，“隐形冠军”健帆生物暗雷隐现
记者 | 李昊张艺
血液灌流器龙头健帆生物（300529.SZ）日前披露2020年年度报告。当期，公司实现营业收入19.51亿元，同比增长36.24%；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8.75亿元，同比增长53.33%。
连续四年净利润增幅超过40%的成绩，让健帆生物无愧于“绩优生”的称号。稳定增长的业绩也吸引了明星资本，广发基金经理刘格菘执掌基金和高瓴资本均是其股东。
年报显示，在2020年第四季广发系基金持股数未变，高瓴资本却出现了连续两个季度的小幅减持，健帆生物副总经理唐先敏也在半年内减持超过350万股。是什么让资本和高管在犹豫？
健帆生物血液灌流器的“隐形冠军”，但其产品结构单一，血液灌流处于市场开发初期，一直未被临床医生广泛接受，非透析治疗必需品一直作为联合应用而存在，且治疗价格较高。
市场接受度一般却有优秀业绩的背后是健帆生物的“重金”营销推动。其在人员配备、费用投入上常年重营销轻研发。还需要注意的是医疗器械集采预期可能带来的影响。
“过去毛利率保持平稳，暂未受到集中采购影响，”健帆生物证券事务部人士对界面新闻作出上述表示，同时该人士也称，“未来是否会受影响无法确定，公司将保持持续关注。”
研发共340余人，营销一年新增350余人
健帆生物业务集中度高，主要产品为一次性使用血液灌流器（下称血液灌流器），公司也是这一细分领域唯一的A股上市公司。血液灌流器产品营收占比近九成，去年营收同比增长33.25%，成为公司整体营收上升的重要支撑。
一次性使用血液灌流器主要用于尿毒症、中毒、重型肝病、自身免疫性疾病、多器官功能衰竭等领域疾病的透析治疗。根据吸附剂种类的不同，血液灌流器分为树脂型、活性炭型。
健帆生物生产的血液灌流器属于树脂型。作为公司的核心产品，去年血液灌流器拥有高达89.02%的毛利率，比上年同期还增长0.58个百分点。其高达近九成且依然往上走的毛利率，堪比贵州茅台（600519.SH）。
健帆生物向界面新闻记者表示，公司维持较高的毛利率主要是因为健帆生物拥有HA树脂专利所有权，能够较好地控制成本。
针对原材料HA树脂的价格与技术壁垒，年报中也有所描述：“供应商在公司的指导及监控下生产公司所需的HA树脂，并全部向公司销售；供应商根据协议要求遵守保密要求，防止关键配方泄露，并承诺不向任何第三方销售类似公司要求的树脂原料”。
需要注意的是，血液灌流器在透析治疗过程中并不是主要手段，血液灌流技术也尚处于行业发展的初期阶段。以尿毒症为例，公司HA130血液灌流器“可提高维持性血液透析患者的血清iPTH和β2微球蛋白的清除率，改善瘙痒症状”。但对于尿毒症患者而言，血液透析才是维持生命的主要手段。
尽管如此，血液灌流器却卖得一年比一年好。数据显示，健帆生物2018年-2020年营业收入分别为10.17亿元、14.32亿元、19.51亿元，分别同比上涨41.48%、40.86%、36.24%。
营业收入连年增长的背后，是健帆生物肯在营销上“下功夫”。
健帆生物称，“血液灌流行业属于技术密集型行业”。然而，从人员配备上看，年报显示，2020年健帆生物新引进营销人员350余人。截至报告期末，公司员工超过2200人，其中营销人员超过1100人，占比一半，三成营销人员是去年疫情期间新增的。同时，公司共拥有研发人员340余人。
从费用支出上看，健帆生物2018年-2020年销售费用为2.99亿元、4.26亿元、4.68亿元，分别占总营收的29.43%、29.74%、24.01%。相对而言，其研发部分占比偏低，2020年公司研发投入8075.93万元，占营收的4.14%。
由此可见，健帆生物研发技术的密集度远不及营销。
健帆生物2020的销售费用占比似有下滑，实则不然。去年疫情影响之下，有近半年时间销售拜访停摆，即便如此，公司销售费用依然创下新高。
在研发方面的投入金额较少，换来的是公司产品迭代速度慢、产品结构单一。
年报称，“未来较长时间内公司的主要收入与利润来源仍将为一次性使用血液灌流器产品，产品结构较为单一。如果未来因国家政策调整、产品技术更新替代等变化影响一次性使用血液灌流器产品的生产与销售，公司的收入与利润来源将受到较大影响。”
截止报告披露日，健帆生物及控股子公司拥有累计授权专利218项，其中发明专利47项（包括 2 项美国/境外专利），137个实用新型，34个外观设计。
不过，在界面新闻问及专利话题时，健帆生物称：“整体上专利不是非常重要”。
医疗器械集采暗雷仍存
同赛道缺少竞争者，也是健帆生物营收、毛利率连年上涨的原因。健帆生物表示，“目前国内取得血液灌流器产品注册证的企业仅7家，其余6家规模均不及健帆生物；而A股上市的仅有健帆生物一家。”
之后，健帆生物是否能保持其领先性值得观察。年报称，行业内企业包括境外企业可能进一步加大投入，行业竞争程度将可能提高，进而导致产品价格下降，对公司该类产品的未来盈利水平产生一定的影响。
需要指出的是，医疗器械集采预期也可能是健帆生物的一个暗雷。
这种担忧不无道理。在2020年11月5日，首次国家级医疗器械集采公布冠脉支架的集采结果，次日健帆生物跌幅便超过11%。虽此后公司股价回升，但市场存在对如血液灌流器这类高值耗材带量采购的担忧。
血液灌流器属于风险等级最高的Ⅲ类医疗器械产品，且这类耗材价格昂贵，头豹研究院数据显示，单次血液灌流的价格约800-1000元，单次血液透析的费用约400-500元。
目前市场上暂无能构成威胁的竞争者，目前血液灌流器尚未纳入集采范围内，健帆生物尚可保持高毛利。一旦出现有可竞争的同类产品，或集采降价，对健帆生物而言，将是致命打击。
就会否纳入集采一事，健帆生物董秘张明渊在回复投资者提问时称，“公司主导产品血液灌流器暂未纳入各地医保集中带量采购范围，我们预判短期内公司产品也不会被纳入集中带量采购范围。”健帆生物证券事务部人士也对界面新闻表示，“未来是否会受影响无法确定，公司将保持持续关注。”
刘格菘持仓市值超30亿元，高瓴在减持
有着以上优势加持，健帆生物在二级市场的表现十分亮眼。自2016年8月登陆创业板以来，公司股价已上涨超过13倍，最新市值超过600亿元。良好的年报表现之下，4月1日公司股价再大涨5.63%至80.28元/股。
明星股东的动向也备受关注。在健帆生物前十大流通股名单中，UBS AG(瑞银)去年四季度减持30.69万股。UBS AG是2020年第二季度成为健帆生物十大流通股东的，当年8月健帆生物董秘张明渊主动向外界传递信号——UBS AG正是高瓴资本境外的瑞银账户，这一账号在5月8日、6月4日接了健帆生物董事长董凡的减持。
这是UBS AG连续第二个季度减持公司股份，同样连续两个季度出现减持的，还有健帆生物副总经理唐先敏。
同时，健帆生物第三、六、八、十大流通股东则同为广发基金旗下产品，分别为广发双擎升级混合型证券投资基金、广发创新升级灵活配置混合型证券投资基金、广发小盘成长混合型证券投资基金(LOF)和广发科技先锋混合型证券投资基金。
截至2020年末，四只基金合计持有健帆生物4053.29万股，占流通股本比例的8.40%，最新持有市值32.54亿元。第三、六、八大股东三只基金持股数量未变，第十大流通股东因招商基金退出而补位，因此是否有增减操作未知。这几只基金均为顶流明星基金经理刘格菘管理的产品。
刘格菘的坚定持有给市场一针“定心针”，健帆生物股价回升。不过隐患不可忽视，高瓴资本和公司内部高管的态度也显微妙。一季报持仓情况如何，即将揭晓。公司未来市场如何，还需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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