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经济又临“十字路口”
阅读更多“环球论坛”内容，请扫描右侧的二维码，关注“大众环球论坛”微信公众号。□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副研究员 张茂荣
近来美国经济虽然出现回暖迹象，但由于多州出现疫情反弹，经济可能再次遭受重创，复苏之路漫漫。疫情笼罩下的美国经济难以出现V形复苏，前景仍相当不乐观。美国经济未来发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疫情走向及财政政策支持力度。
7月15日，美联储发布全国经济形势调查报告（“褐皮书”）显示，美国整体经济活动有所增加，但仍远低于新冠疫情暴发前的水平，且经济前景存在高度不确定性。美国经济复苏再度走到“十字路口”，未来发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疫情走向及财政政策支持力度。
美国经济重启取得一定效果，但经济活动远低于疫前。近期，随着美国许多企业重新开业，消费支出明显回升。在汽车销售反弹以及食品饮料等行业持续增长带动下，美国零售额出现增长。根据美国商务部7月15日公布的数据，美国6月份零售额环比增长7.5%，表现好于经济学家此前预计的增长5.2%，但不及5月份18.2%的环比增幅。而且，由于4月份零售额大幅下滑，第二季度整体零售销售额仍比第一季度下降4.1%。行业方面，受疫情严重打击的休闲和酒店行业有所改善，但仍远不及去年同期水平。多数地区制造业活动上升，但也处于极低水平。建筑业依然低迷，仅在部分辖区出现回升。房屋销售温和增长，但商业地产活动保持在低水平。农业部门财政状况持续不佳。能源部门在需求有限和供应过剩的影响下进一步下滑。就业市场方面，随着许多企业重新开业或增加生产活动，几乎所有地区就业出现净增长，但就业人数均远低于疫情前水平。
新冠疫情走向是影响美国经济复苏前景的最关键变量。美国多地重启经济至今，疫情形势持续恶化。截至7月16日，美国已有近360万人被感染，超过13.7万例病亡。多地官员表示，经济重启确实开展得过早，相关地区防疫措施执行不到位。疫情反弹促使许多州和地方重新实施限制措施，到6月底至少已有16个州暂停重启计划，消费者也变得更加谨慎。7月13日，美国达拉斯联邦储备银行行长罗伯特·卡普兰警告称，不断上升的住院率和死亡率对经济增长产生了“寒冰效应”，正在抑制美国经济复苏。纽约联邦储备银行、高盛集团和牛津经济研究院衡量美国经济复苏的指标，亦均呈现停滞迹象。路透社综合广泛的行业数据和政府消息，认为美国经济复苏已经出现“高原期”迹象，而美国对抗疫情的方式“愈来愈缺乏章法”。不过好消息是，美国新冠肺炎死亡率仍维持在相对低位，且医疗资源未遭到挤兑。接下来，美国能在多大程度上成功控制热点地区疫情并防止新热点形成，将是决定第三季度美国经济状况的主要变量。
财政支持水平也是判断美国经济走向的重要关注点。美国今年春季推出的刺激计划中的许多资金到目前为止已经用尽，向失业者每周额外发放600美元失业救济金的举措也将于7月底到期。鉴于美国失业规模仍然庞大，消费者保持支出的能力将面临重大考验。如果没有政府救助，他们的收入下降和失业将转化为整个经济的需求端损失，严重拖累经济复苏步伐。尤其是，若疫情迟迟无法得到控制，其对经济的永久性损害就愈大，从而愈发需要财政政策出手救助。意识到形势的严峻性，目前白宫及参议院多数党领袖纷纷表态支持第二轮财政刺激政策。
坏账潮或至，新冠疫情引发的经济最糟糕时刻尚未到来。7月14日，摩根大通、花旗集团和富国银行称，由于消费者和企业开始拖欠贷款，这三家银行总计拨备了280亿美元以覆盖损失，第二季度利润因此受到很大冲击。这一拨备规模较今年第一季度大幅增加，表明这些银行对疫情所引发经济冲击的持续时间和严重程度的预估发生了变化。摩根大通预计，美国的失业率在2020年全年都将保持在10%以上，到2021年底降至7.7%，经济复苏速度也将慢于该行三个月前的预期。英国《金融时报》刊文指出，新冠疫情造成的金融压力远未结束，无力偿债的范围可能远不止最脆弱的企业和主权借款人。美国人口普查局6月底的调查显示，近1/10的抵押贷款家庭未能支付最后一次还款，16%的受访者担心自己无法支付下一次还款。
综上所述，疫情笼罩下的美国经济难以出现V形复苏，前景仍相当不乐观。美国《华尔街日报》称，美国5月和6月的经济数据显示反弹幅度大于预期，但远未达到挽救该季度所需的水平。根据研究机构IHS Markit的推算，美国第二季度GDP折合成年率将环比下降35.4%，这虽然好于其5月底时预期的下降42.9%，但仍创美国商务部73年前开始公布GDP数据以来的最大降幅。近来美国经济虽然出现回暖迹象，但由于多州出现疫情反弹，经济可能再次遭受重创，复苏之路漫漫。美国芝加哥联邦储备银行行长查尔斯·埃文斯认为，美国经济要到2022年底才能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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