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不起的“还呗”：分众传媒持续输血，新发2亿元ABS只是杯水车薪
记者 | 胡颖君
历时近半年，数禾科技首单ABS终于尘埃落地。
近日，数禾科技旗下品牌还呗的首单ABS华鑫-分众小贷-数禾科技资产支持专项计划获得上交所批复通过。
事实上，早在去年12月数禾科技便提交申请，发行主体为数禾科技旗下重庆市分众小额贷款有限公司，拟发行规模2亿元，华鑫证券为承销商和计划管理人。
然而，对于一季度亏掉了2.5亿元的数禾科技而言，2亿元的资金或许只是杯水车薪。
一、大股东持续输血
公开资料显示，数禾科技成立于2015年8月，2016年3月，分众传媒（002027.SZ）斥资1亿元天使轮投资数禾科技，占有70%股权。此后数禾科技先后完成A、B轮融资。
尽管引入了诸如红杉资本、信达、诺亚、新浪等实力股东，但对数禾科技不遗余力提供帮助的，还是大股东分众传媒。
2017年6月，分众传媒发布公告，同意数禾科技为开展“还呗”业务申请不超过110亿元的综合授信额度，在此额度内向“还呗”用户发放贷款，额度可循环使用。此外，在数禾科技与恒丰银行、上海银行的合作业务中，分众传媒均提供连带责任担保，累计担保金额达15亿元。不仅如此，分众传媒还掏出了大量真金白银为数禾科技持续输血。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输血”太多，账面上过高的关联方借款甚至引来了上交所的关注。
近期，上交所向分众传媒下发问询函，要求其说明关联方情况、利率、借款期间、是否逾期，是否按照相关规则履行审议程序及信息披露义务，是否属于资金占用或财务资助情形。
分众传媒回复称，2019年，分众传媒关联方资金借款余额为6.23亿元（其他非流动资产余额为一年以上），确认资金占用费2655万元。这其中，分众传媒对联营企业数禾科技的拆借款高达5.43亿元，占比达87%；2019年确认资金占用费2376.86万元，应收资金占用费1174.92万元。
“在数禾信息业务扩充人员增加且为获客发生大量的营销费用及征信成本时，原先的初始资本金并不足以应付这些日常运营的需求。”针对为何对数禾科技进行财务资助，分众传媒在公告中作出上述解释。
为支持数禾科技上述“还呗”业务的顺利开展，满足其经营及发展的资金需要，分众传媒向其提供不超过人民币5.5亿元的财务资助，并按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同期的一年期贷款基准利率收取借款利息，资金用于日常运营资金、还呗业务保证金补充、集合劣后资金需求等。上述借款最晚将于2021年6月22日到期，目前尚未逾期。
在向分众传媒拆借的资金到期后，数禾科技能否顺利偿付还是个问题。财务数据显示，2019年，数禾科技仅向分众传媒归还拆借款700万元。
二、多次转型，上市计划受阻
回溯成立五年来的发展轨迹，数禾科技可谓“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的典型。
作为较早一批创立的金融科技公司，数禾科技一直在风口外围打转，遗憾的是始终没能站上风口。
公司成立之初最早推出的是一款“智能投顾”产品，名为“拿铁财经”，后改名为“拿铁智投”，拿铁智投的目标群体是银行客群之外的大众客群。
智能投顾一度被视为作为财富管理行业的下一个风口，其本质是借助人工智能技术和大数据分析，让投资人直接把钱交给专业机器人来打理。国外曾涌现了WealthFront、Betterment等智能投顾巨头，2015年开始，国内包括拿铁智投在内的诸多创业公司纷纷加入，试图打造第二个WealthFront。
然而，在庞大的获客成本、监管风险以及盈利模式的掣肘下，智能投顾在国内发展“水土不服“，创业公司更是难以有所突破。
眼看着短期内智能投顾产品无法做大做强，公司又于2016年2月开始测试信用卡代偿业务“还呗”。事实上，还呗属于国内较早服务信用卡人群在线消费信贷需求的产品之一。
曾经，互金公司一度对信用卡代偿业务青睐有加，除了还呗外，市面上的主流产品还包括小赢卡贷、维信金科的卡卡贷、省呗以及51信用卡等。
与智能投顾类似，挥之不去的监管风险，以及暗淡的盈利前景，使得上述玩家悉数黯然离场。当前，还呗的对标对象——萨摩耶金服旗下借款平台“省呗“，已全面退出信用卡余额代偿业务，与此同时，包括维信金科、小赢科技亦开始撕去信用卡代偿的标签。
2017年7月，分众传媒通过全资子公司发起设立互联网小贷公司重庆市分众小额贷款有限公司，并全资控股。随后，分众传媒以5000万美元价格将分众小贷100%股权卖给了数禾科技。数禾科技因此曲线拿下了网络小贷牌照，成为“正规军”，开始发展现金贷业务。
而随着网贷、现金贷平台纷纷转型助贷，数禾科技又把目光聚焦在了“助贷业务”这块蛋糕上。然而，助贷也要烧钱。
具体而言，数禾信息会在银行开立保证金账户，专门用于“还呗”平台个人贷款项下所产生的逾期贷款或不良贷款的代偿资金本息及相关费用，银行对于保证金账户内资金享有优先受偿权。保证金账户需要存入资金一般为在“还呗”业务下银行贷款余额的5%-10%。保证金不足以代偿时，数禾信息需要追加保证金用于风险代偿。
据消金时代报道，目前还呗待收余额已达200亿元左右，月放款金额约30亿元，而在去年10月份，还呗待收规模尚在150-160亿左右，贷款余额增长速度较快。随着“还呗”平台的贷款余额的增长迅速增加，数禾科技用于助贷业务保证金的资金需求亦持续攀升。
据不完全统计，还呗的资金方涵盖了银行、信托、持牌消金等机构，包括上海农商行、恒丰银行、上海银行、南京银行、天津银行、海尔消费金融、中银消费金融、中原消费金融、马上消费金融、新网银行等。
界面新闻记者此前曾报道，在互联网贷款新规下，还呗的“兜底式助贷模式“亟需转型。
“宏观经济下行叠加疫情期间坏账率飙升，助贷机构风控收紧，放款量均有所收缩。“一位持牌消金内部人士告诉界面新闻记者。
2019年，激进扩张的还呗曾一度开启烧钱营销模式，试图做大规模以冲击境外上市。而受“瑞幸事件“影响，中概股面临的环境更加复杂险峻，纳斯达克不再是金融科技公司融资的最佳渠道。
眼下，对数禾科技来说，相较于上市，活下去才是更紧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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