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护中医声誉更需审视“抗疫神医”

宣称给副厅长一家治愈新冠肺炎的“神医”李跃华因涉嫌非法行医被查。2月20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李跃华对其采取专利“一种穴位注射剂”，给陈北洋及其家人治疗新冠肺炎一事，予以证实。2月26日，湖北省卫健委综合监管局介入调查，李跃华承认未取得《医师执业证书》。对于李跃华非法行医行为，该监管局建议责成属地卫生健康行政部门依法严肃查处。（3月2日《21世纪经济报道》）

近期在网上，针对李跃华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李跃华非法行医的事实被公之于众之前，力挺李跃华的帖子出现了不少。有观点认为，应该用疗效作为判断李跃华是否为“神医”的一个标准，英雄不问出处，假如李跃华独创的穴位注射苯酚等治疗新冠肺炎的疗法确实管用，他治愈多名新冠肺炎患者的情况也属实，那么，就应对他给予肯定。

但唯效果论，犯了一个基本的错误。在法治社会，衡量是非的标准，首先应是法律而不是所谓的效果。假如不顾法律只看效果，就会置效果于法律之上。

退一步讲，即使可以将诊疗效果作为一个判断依据，但对于效果的认定必须科学和有说服力。李跃华说他治好了多名新冠肺炎患者，值得追问的是，符合科学原理的依据在哪？临床数据是否具有说服力？若没有，就不过是凭借经验与感觉自说自话，甚至只是王婆卖瓜而已。

李跃华所使用的穴位注射剂，取得了《发明专利证书》，证书摘要中注明“本发明中苯酚为主要的治疗药品”。但要注意的是，专利只需证明这是发明人的新发现新成果，专利局不负责检查这个发明是否有医疗效果。在调查报告中，“李跃华承认自己配制的注射材料未取得药品监督管理部门的许可”。

据报道，李跃华提供的“治愈”患者名单中，有数例未见明显好转，且核酸检测为阳性，入院治疗。而他在此前发表的一篇文章中，也曾称自己发明的穴位注射疗法可“治愈”感冒、生殖器疱疹、腮腺炎、带状疱疹、乳腺增生、扁桃体炎、复发性口腔溃疡、腰椎病等多种疾病。

这些都说明，对公众来说，行医证是否造假的信息重要，但其治疗方法是否成立，同样需要官方在调查结果中给出更多科普式结论。这是对公众关切的回应，也是厘清公众不同声音的关键所在。

比看清李跃华更难的，是在他与中医之间划清界线。他的医学文凭与相应资质半真半假，他的诊所一半合法一半非法，他获得的专利与荣誉一半真实一半虚假，他属于中医，还是不属于中医？两边搭界，一方面学艺不精，另一方面，至少在部分人看来，他又属于中医。其结果是，他的所作所为让中医躺枪。中医的声誉容易受到影响，正是因为有太多这样两边搭界、似是而非的医生。

因此，假如站在维护中医声誉的高度来看待和处理李跃华这类医生，迫切需要做好的一件事是，尽早划清他们与中医的界线，既然未取得《医师执业证书》，那么早就不应让其打着中医的旗号行医。 （罗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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