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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论文世界:光怪陆离故事多

济南日报 2019-06-24 11:31 大字

□本报记者 李雪萌

看到“论文”二字,是不是联想到的都是“相对论”“量子”“黑洞”等等“咱也看不懂、咱也不敢问”的高冷术语?最近一篇热传的论文却颠覆了人们的这个认知,因为这篇论文研究了屁——《关于屁的社会学研究》。

这也行?网友们纷纷表示震惊了。有人说这是“低级趣味终难登大雅之堂”,也有人说“总比那些抄了一遍遍的假大空选题强”。

不管怎样,这个涉嫌三俗的题目让广大吃瓜网友关注了“论文”这个相对小众的话题,也是件积极的事。毕竟世事洞明皆学问,论文的世界,远比一般人想象的要精彩万端。

严肃的“低俗”,很优秀!

时值毕业季,正是论文话题高频出没的时候。由于今年被大师兄翟天临事件波及,广大毕业生们普遍被论文逼得格外头昏脑涨。突然一篇横空出世的“污流”论文令大家精神一振:这篇论文一本正经地研究了屁。

瞬间就有网友表示被震惊、开眼界——

拍砖派:“就想问问这有啥好研究的,一点也不求真务实!”“这个对推进学术进步有任何帮助吗,难道不是哗众取宠?”

点赞方:“如果好好研究为什么不行?任何创新都是大胆尝试。”“虽然谈起来不太雅,但也是与生活、文化息息相关的话题。”

实际上,这篇论文早在十多年前就诞生了。该论文写于2007年,作者是华中师范大学社会学在职硕士高建伟。当时这篇论文不仅顺利通过了答辩,还受到指导老师的一致赞赏,被评为优秀论文。

高建伟本人表示,“屁”不仅是一种生理现象,更是一种社会现象,与社会关系有着种种对应。无论是在西方文化还是在东方文化中,它均作为一种社会忌讳而存在,这种忌讳广泛地存在于教育、礼俗、习惯、道德甚至法律等上层建筑领域之中。论文从社会发生学的角度,深入分析了这一行为及现象如何从一种生理行为转化为一种社会忌讳的过程。总体来说,这篇论文除了题目有毛病,其他都没毛病!

其实,几年前该论文就曾引发过一波舆论关注。2015年,论文指导老师、华中师范大学教授李亚雄曾表示,看到这个选题,老师们笑过以后还是进行了严肃地对待:它不是简单地就事论事,而是运用社会学的理论进行分析,在重复性研究泛滥的情况下另辟蹊径,老师们普遍比较支持。“很欢迎这种来源于生活、有人文关怀的选题。”

表示支持的网友们说:对未知领域的大胆探索,总比那些假大空的论文要好得多,“至少没地儿抄去!”注意,前方奇葩论文出没!

在大家的印象中,学术研究通常都高冷而神秘,搞研究的人也都像《生活大爆炸》四人组一样,满嘴都是正常人听不懂的术语。

近年来,科研似乎逐渐从塔尖走向地面、从殿堂进入生活。越来越多选题独特、充满烟火气的论文引起大众关注。比如这些,大家简单了解一下:《八角茴香对卤鸡肉挥发性风味的影响极其作用机制》(2014年陕师大生科院动物学专业博士)

《乌有之猫:云吸猫迷群的认同与幻想》(2018年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传播学硕士)

《中国传统文化对蟋蟀身体与战斗力关系的认识》(2018年中国科学院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

……

真正的是世事洞明皆学问!只要有一颗研究学术的心,大千世界处处都是你的实验室和观察样本!不管你是吃货、猫奴还是喜欢斗蛐蛐、遛鸟,都能写出高大上的论文,顺带拿个学位,人生简直太惬意!

关于论文标题的确定,基本原则就是,越内容过硬的,越不怕题目接地气;越内容很水的,越需要高大上的题目唬人。某知乎匿名网友就介绍,自己的工作就是测甲醛吸收量,完全没有技术含量。写了篇论文最初题目是《室内甲醛脱除》,后来觉得不够专业,改成了《密闭空间内甲醛等气体污染物的脱除》,但导师还是不满意,大笔一挥把题目改成了《空间站内甲醛等挥发性有机污染物的综合治理研究》。于是“我连空间站模型都没摸过,从此以后就变成了空间站生命保障系统专家”。

当然,还有很多各种“不明觉厉”的论文:《从西游记看中国古代微积分思想》、《气功在有机合成中的应用》、《人体潜能探矿方法初探》、《网络会话中“呵呵”的功能研究》、《试论“量子纠缠”与针灸》……听说还有用中医理论来修理飞机发动机的,大概这就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吧!

2015年,一位热心教育、向北清复交做了巨额捐赠的美籍华裔廖姓教授一度引发争议。这位教授发表了一系列的论文,包括《〈黄帝四经〉新见:中国法治与德治科学观的反熵运行体系》《由KQID引擎提供动力的轩辕反熵体系2.0》等等。

一位专栏作者列举了该廖姓教授的9篇研究成果:“略读几篇,就可以发现廖教授的研究论文均横跨以下几个领域:量子物理、相对论、基因工程、云计算、宇宙学、信息技术、黄帝内经、杨朱哲学、老庄诸贤、阴阳八卦、拉普拉斯、莎士比亚、马列经典、三个代表、科学发展观、一带一路、中国梦……”“廖教授在论文中用图形来阐释了他这套跨多学科的理论,他甚至在微博上传了一段用此图形解释宇宙起源的视频,视频里出现了爆炸和两条炫酷的龙,配乐是《霍元甲》。”

这类论文引起争议几乎是必然的,但也有支持者认为“看不懂要怪你自己没到那个程度。”

这话没错,有人研究屁,有人研究轩辕反熵,学术没有种姓等级,一切研究都平等。再说世界已经很枯燥(包括学术世界),大家都需要一些欢乐!

光怪陆离也可以讲成经典

对于眼下越来越热的论文选题多样化,多数人表示了支持理解。华中科技大学硕士生导师刘锐认为,现在学科发展呈现“专门化”和“交叉融合”双重特点,“很多我们以前不觉得可作研究的问题,现在也冒出来了”。“研究这样一些比较另类的问题是很有必要的,这可以覆盖很多以往的知识盲点,给社会以启发。”

李亚雄教授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曾称,“生活中其实有很多方面都值得挖掘,没必要总去重复一些意义不大的选题。一些看上去另类或小众的选题往往更值得思考,会有更多有意思的发现。”

另一位郑作彧教授也认为,论文能否写好,关键在于态度是否端正。选题高大上,但态度不行,“一样白搭”;相反,如果学术态度端正,题目“再怎么光怪陆离,也一样可以讲成经典”。

论文从来都没有一定之规。2002年,钱伟长先生发表了一篇论文《宁波甬江大桥的大挠度非线性计算问题》。末尾这样写:“本文不必参考任何文献,基本理论在一般的材料力学书中都能看到;其他的理论我是第一个提出来的”“本人未见过甬江大桥的设计,但曾到现场参观过”“未曾听见有关技术人员具体解说过……只是目测估计”。搁普通研究者那里,这样写论文大概就是作死,但谁能否认这是一篇真正的论文?

所谓科研,就是用科学的方法对感兴趣的研究课题的探索,无所谓成功失败,也没有什么奇葩与常规。任何对事物机理的深究,都是好的科研,任何你感兴趣的领域,都是一片充满知识与乐趣的天地。

来看几个坊间流传甚广的论文答辩小故事:

萨缪尔森(美国诺贝尔经济学奖第一人)的博士论文答辩会上,作为学生的萨缪尔森全程碾压答辩委员会全体成员。答辩结束后,委员会成员之一的约瑟夫·熊彼特(上世纪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之一),转过头去问另一位委员会成员里昂惕夫(后来得了诺奖):“瓦西里,我们通过了么?”

克里斯托弗·西姆斯(201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之一)1971年写了一篇论文《无穷维参数空间中的分布滞后估计》,投给了当时最著名的数理统计杂志。但是编辑满世界找不到一位能看懂这篇文章的匿名审稿人。最后好不容易找了一位,审稿报告是这么写的:“我真的不明白这篇论文在说什么,但是我检验了其中的几个定理,好像是对的。所以我猜应该发表。”

哲学家维特根斯坦(被称为“天才人物的最完美范例”)的博士论文答辩委员会成员,由罗素、摩尔、魏斯三位大师组成。由于谁都不太敢首先开口,罗素对摩尔说:“摩尔,你必须问他几个问题,你是教授。”摩尔表示,自己还没有弄懂维特根斯坦的问题。这时,维特根斯坦说:不要担心,你们永远都弄不懂这些问题的。论文答辩就这样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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