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口全面放开效应已经弱化
■易观市场
■易宪容
最近国家发改委发布文件，题为《2019年新型城镇化建设重点任务》，决意加大户口制度改革力度，在此之前城区常住人口100万以下的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已经陆续取消落户限制基础上，城区常住人口100万至300万的中型城市要全面取消落户限制。
早在十几年前，随着市场经济深入，要求放开城市户口的呼声十分强烈。因为户口的放开不仅能够加快劳动力人口流动，加快劳动力市场化的进程，也可能让农村居民享受城市福利及社会经济成果，加快城市化的进程。可以说，由于户口制度是计划经济最后一个堡垒，所以，户口放开及户口制度改革，在当时被看作是一项十分重大的制度改革。
但是，随着这几年国内市场快速扩张，国内城市化进程快速发展，特别是随着人口开始向几个特大城市群聚集，不仅让这些大城市特别是一线城市的经济出现前所未有的增长，也使得大量的人口流向这些城市。而对于国内三四城市来说 （就是上述加大户口制度改革的这些城市），则是出现人口的净流出，除了房地产市场之外，这些城市的经济开始出现了增长停滞。所以，对于这些城市来说，其户口的含金量也自然下跌。而这些城市要流入的人口多以农村居民为主。
就目前的国家政策来说，有土地的农民其户口的含金量可能远大于这些三四线城市人口的含金量。因为无论城市周边地区还是边远农村地区，带有土地户口的利益肯定要大于没有带土地户口的利益。所以，目前要让农民把农村户口迁入这些城市估计多数人是没有这种意愿的。户口制度放开对许多农民来说已经没有那样大的吸引力。
其实，就目前全国的情况来看，户口的重要性主要表现在一线城市、二线城市，但这些城市并非是户口制度改革的对象。这些城市不仅经济发达，外地居民流入这些城市可能有更多的工作机会，而且这些城市的许多福利都与户口有关。特别是小孩上学更是流入这些城市工作居民的心头困境。当然，购买住房等已经没有多少问题，只要在这些城市办企业、交社保，有支付能力就可能解决。但没有户口的居民要享受保障性住房的待遇就比较困难。
所以，这次城市户口制度改革，受到影响最大的估计是长三角地区、珠三角地区，及东南沿海地区三四线城市。这些城市市场化程度较高，经济较为发达，基本上是人口净流入的城市。如果这些城市的户口制度改革及户口迁入全面放开，估计会有不少东北、西北、中部地区居民更有意愿迁入这些城市。
正在发展的粵港澳大湾区，可能就会让许多人更为方便地流入这些城市。因为，粤港澳大湾区在内地的城市有9个，而这9个城市又分为四类情况：一是一线城市广州和深圳，这两个城市为特大城市，其户口制度不在这次放开的范围内，只能还是沿用现有的户口制度；二是佛山和东莞，因人口规模已超大城市标准，会继续改善现有积分落户政策，适度扩大人口规模；三是珠海、惠州、江门、肇庆，正在转型大城市之列，将全面开放户口制度，而这种户口制度开放会对这些城市带来巨大的影响；第四类是中山，虽然其总常住人口已有314万，但其城区常住人口未及大城市标准，其户口制度改革早就在进行。
目前惠州率先提出“零门槛”落户政策，而户口改革政策的捷足先登也可能成为拉动惠州经济增长的契机与动力。就此，国内居民的人口流动，一定要注意到这些简单的常识，寻找其适应发展的城市。
（易宪容，原中国社科院金融发展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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