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保护主义拖累世界经济复苏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刘军红
日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宣布下调今明两年世界经济增速预期,并警告贸易紧张局势加剧是世界经济前景面临的主要威胁。紧接着,以美股为中心全球股市同时暴跌,特别以日股为主的亚太股市连续下滑,致使一度因世界贸易恢复而带来的世界经济复苏再呈不确定风险。
本来,在2015到2016年期间,世界经济曾经历贸易增速低于经济增速的特殊局面,使得世界经济增长失常。2017年,世界贸易终于扩大,从而推动世界经济重新恢复常态复苏局面。据IMF数据,2017年世界经济因贸易扩大实现了2011年以来最高的增速的3.8%。其中,发达国家增长率达2.3%(2016年为1.7%),新兴和发展中国家经济平均增长4.8%(2016年为4.4%),均呈加速态势。为此,今年初IMF对2018年和2019年分别作出乐观预测(两年连续3.9%)。其依据就是2017年世界贸易进出口总额同时高增长,如2017年世界出口比2016年增10.5%,进口同比增10.8%,而2015和2016年进出口均为负增长。相比之下,2017年的世界贸易表现出色,成为推动发达国家为主的世界股市上扬的主要动力。从世界经济发展史上看,世界贸易增长率通常高于世界经济增长率。而金融危机后,全球需求萎缩,贸易难增,人们期待的贸易、投资、消费渐次回升的局面未能及时出现。2017年在次贷危机爆发10周年之际,世界贸易扩大,经济回升,世界经济终于回归到“自律增长”轨道。
然而,今年3月开始,标榜美国优先,以美国利益最大化为第一的特朗普政府高筑关税壁垒,引发全球贸易紧张局势,与时代不符,逆潮流而动,犹如“过时的骑士”挥舞锈迹斑斑的长矛,挑战全球化“风车”。尽管特朗普政府的贸易政策滑稽至极,可笑无比,但其对世界市场的搅乱不可小觑。
首先,全球化已使世界经济深度依存,形成新的产业分工体系,“产业内贸易”纵深发展。以往以国界为限,各国口岸对口岸的最终产品贸易转变为企业跨境投资,与当地企业形成制造聚集,且与全球联动,在全球范围内实现产业最适分布,完成了人、财、物、信息,乃至技术全球采购和配置。尤其在互联网体系下,数据、技术先进的企业形成了全球无库存化物流、贸易体系,直接否定了“关税”概念。美国的高关税政策无疑对全球化的生产、贸易活动构成障碍,其负面影响也是世界性的。为此,IMF最近的报告措辞严厉地批评美国的高关税政策直接打击了全球贸易和生产,对世界经济复苏构成破坏作用。
其次,随着上世纪末和本世纪初金融全球化和自由化,世界市场相互联动,股市运作、直接投资、股权投资,乃至孵化投资全球联动。而“未来的预期决定当前的股价”,这已成为市场定律。特朗普贸易保护主义政策唯我独尊、不讲规矩,无视全球化时代生产、贸易活动的新特征,扰乱市场预期,打乱市场节奏,破坏市场秩序。
其三,危机后美国的宏观经济政策接近尾声,高关税伎俩无力改变其“末世颓势”。金融危机后,美国的共和、民主两届政府都不再坚持所谓的“市场主义”,而是果断出手,不仅动用巨资拯救了华尔街金融资本,还对包括汽车三巨头在内的关键制造业企业进行了重组。同时,加大“能源革命”力度,培植新老能源产业,借能源价格优势,重建化工材料为核心的上游产业,进而刺激制造业回归美国。危机后,美国政府的减税措施、超常规的金融宽松政策,以及事实上的美元贬值政策,甚至暗中抬高关税、找借口滥用反倾销政策等等,均表现出了高度的重商主义和保护主义政策色彩。特朗普上台后走得更加极端,更偏向产业资本利益。但特朗普的政策组合在战略上“自相矛盾”,在战术上又不懂得“反转”的自救意义,一意孤行,最终必将无法阻止股市崩溃。
当前,美国已经连续复苏接近10年。这是以超常规的量化宽松政策及大规模的减税政策为前提的。但问题是,如今美国的政府财源匮乏,减税政策难以为继;物价高企,就业几近完全雇佣,难以支持金融政策继续宽松下去,财金政策同时收紧无法回避。这种情况下,金融政策就要回归正常化,即加息,提高利率。因此,美联储的加息节奏引发了特朗普的不满。特朗普批评美联储当前的货币政策过于紧缩,正在“犯下错误”,并称美联储已经“疯了”。
在此背景下,特朗普政府以中期选举的政治私利优先,执意实施高关税政策,无异于在贸易投资领域搞“收缩”。而北美自贸协定重谈,又在政治上瓦解了原本有利于美国战略利益的“地缘阵地”。无疑,北美新协定的内聚力相比从前松散了,其内设的“毒丸条款”更会进一步破坏“北美互信”,与市场的原理原则相悖,与国际社会普遍接受的“贸易投资秩序”抵触,必将妨碍和破坏世界经济的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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