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字变成的影像或在奥斯卡上“折桂”
《爱尔兰人》海报《乔乔的异想世界》剧照《小妇人》剧照
□新时报记者 江丹
前不久,美国电影艺术和科学学会公布第92届(2020年)奥斯卡奖提名名单,其中《小妇人》《爱尔兰人》《乔乔的异想世界》等皆获多项提名。值得注意的是,这几部电影都是改编自文学作品,它们将文字变成影像,为观众提供了一种更加具象的解读。不只是今年,每一年的奥斯卡颁奖舞台上,都可见优秀文学作品的身影。
原著细节藏在电影里
在之前公布的2020年奥斯卡奖提名名单里,电影《爱尔兰人》获得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配角、最佳服装设计等多项提名。这是一部黑帮电影,“记录了美国历史上最大的悬案之一,即传奇工会领袖吉米·霍法失踪案,以宏大的故事之旅,展现有组织犯罪的秘密通道:其内部运作、仇敌以及与主流政治的瓜葛”。
这部电影的同名文字作品《爱尔兰人》简体中文版已经上架,它是美国前检察官查尔斯·勃兰特通过多年采访、调查完成的犯罪纪实作品,它“既万花筒般地折射了1960年代混乱躁动的美国社会,也为肯尼迪刺杀案等历史疑案提供了新的证据”。
这部犯罪纪实作品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我听说你刷了房子》,吉米·霍法对杀手弗兰克·希兰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听说你是漆房子的”,而弗兰克则对吉米说,“我也会做点儿木匠活”。这实际上是两句“黑话”,油漆说的是开枪后溅到墙上或地板上的血迹,而木匠活指的是做棺材,也就是如何处理尸体。
导演马丁·斯科塞斯将这部作品改编成电影,搬上银幕,将所有的文字具象化,以一种更为通俗的方式呈现文字记录里美国黑帮政治的波诡云谲。对于第一次知道这个故事的观众来说,他们欣赏的是一部豆瓣评分9.0的优质犯罪剧情片,或者是斯科塞斯继《出租车司机》《愤怒的公牛》《雨果》《华尔街之狼》等电影之后的又一部封神之作,并通过这种艺术的方式了解了一段新鲜陌生的美国历史。
可对那些早前便听说过、阅读过《爱尔兰人》的观众来说,他们更关心的或许是电影有没有精准地还原原著的灵魂,每一个镜头是否符合他们之前的想象。在豆瓣上有个相关的帖子,是寻找藏在电影里的原著细节,以及电影与原著之间的出入,像是电影结尾后的彩蛋游戏。值得注意的是不只是这些细节,还有斯科塞斯如何让勃兰特记录的故事更加精彩,要知道,文字只是一种平面化的叙事,尤其是对一部犯罪纪实作品而言,严肃朴实是其恪守的准则,但是斯科塞斯的镜头超越了这些,而这些超越也正是电影的艺术魅力。
文学原著的精神内核与时俱进
2020年奥斯卡奖的提名名单里,《小妇人》《乔乔的异想世界》等也都是先有文字的珠玉在前。中国读者对《小妇人》并不陌生,这部讲述女性成长的经典小说经常出现在一些正能量的书单中。距离《小妇人》的第一次出版已过去150余年,其间该名著多次被改编为影视作品。去年,美国女性导演、编剧格蕾塔·葛韦格,集结西尔莎·罗南、艾玛·沃森、梅丽尔·斯特里普等知名女演员,再现美国南北战争时期一家四姐妹突破传统追求爱与理想的故事。
《小妇人》的故事虽然发生在久远的过去,但是它的精神内核并不过时。在任何一个时代,女性都面临着种种因性别而生的阻碍和偏见,她们需要在不停歇的奔跑跨越中发现自我,并真正地拥抱自我。150多年前,当美国女性作家路易莎·梅·奥尔科特开始写这个故事时,便为其注入了一种突围的勇敢气质。她从自己的生活取材,将自己和姐妹们的家庭日记写成小说,告诉读者女性同样有做梦以及追梦的权利,她们的战场不应该只是厨房。
据说《小妇人》甫一出版便风靡美国,当时人们打招呼都是这样说:“你看《小妇人》了吗?”奥尔科特也利用《小妇人》所带来的声誉,积极投身争取妇女权益的各项运动。
《小妇人》的导演和编剧葛韦格选择拍摄《小妇人》并不奇怪,在这之前,她的作品多与女性相关,比如那部颇受中国观众喜爱的《伯德小姐》,讲述一个在小地方生活、学习的女孩对繁华大都市的向往,以及这向往里所夹杂的迷茫和遗憾。而葛韦格本身作为一名女性,以导演和编剧的身份在好莱坞占据一席之地,本身便是一个励志故事。
讲述二战时期德国普通人生活故事的《乔乔的异想世界》在今年的奥斯卡奖中获得了最佳影片、最佳女配角、最佳改编剧本等多项提名。它的文学原著是新西兰作家克里斯汀·勒南斯的小说《Caging Skies》,这部小说尚未被引入中国,只能从一些电影资料简介中获悉,“二战期间,孤独的德国男孩乔乔和妈妈生活在极端的纳粹文化中,妈妈在阁楼里藏了一个犹太少女,而乔乔则幻想出一个冒着傻气的希特勒作为自己的假想朋友”。故事的灵魂正是共鸣所在
许多获得奥斯卡奖的电影都是改编自文学名著,比如《了不起的盖茨比》《杀死一只知更鸟》《罗生门》《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英国病人》《肖申克的救赎》《少年Pi的奇幻漂流》等。文学创造了一个个经典,而电影则以它们的方式延续经典,甚至是再造经典。不只是获得奥斯卡奖的电影,其他一些优质电影的背后也有文学名著的影子,比如《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山楂树之恋》,以及近期风靡亚洲的《82年生的金智英》等。
正是故事本身让电影与文学握手。因《教父》《美国往事》等电影知名的演员罗伯特·德尼罗,在《爱尔兰人》中饰演杀手弗兰克。据悉,德尼罗在阅读了书作《爱尔兰人》后,将它推荐给了斯科塞斯,他认为这个故事不仅充满了戏剧般的悬疑,主人公的处境和心境还有一定的普世性。
如果说影像让故事变得更加通俗易懂,那么普世性才是人们愿意欣赏一个故事的根本。它让故事超越了地域、种族,打破了社会与社会之间的界限,扭转时间的线性流逝,让所有人都能有所共鸣,有所思考。在这样的前提下,文字和影像都不过是故事的表现方式。
故事并不遥远,它们有作家和编剧的想象,但也曾真切地发生。《了不起的盖茨比》里,在彼时的美国,有无数个试图通过自身奋斗突破阶层固化的盖茨比。《少年Pi的奇幻漂流》之外,我们都可能会像Pi那样面临难以预想的孤独,并且做出关系生死存亡的选择。当然,我们也会像《爱尔兰人》里的弗兰克一样体味到身不由己的绝望,像《小妇人》里的姐妹们一样,感慨做一个与众不同的女性有多么艰难,像《82年生的金智英》那般想反抗那些对女性看似理所应当的要求。
文学将我们的这些故事记录下来,而电影则对它们进行了二次加工。这些故事的诸多内容已经以艺术的名义,在一次又一次加工中失去了原来的模样,但是它们最为关键的灵魂依然留存。不管它们是文学,还是电影,都清楚地知道故事的灵魂在哪里,而这也正是共鸣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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