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片”《小丑》是奥斯卡的菜吗？ 文/Maggie Ma
在威尼斯电影节拿下金狮奖后，杰昆·菲尼克斯（JoaquinPhoenix）主演的《小丑》（Joker）关注度进一步上升，近日再度成为多伦多电影节（TIFF）上最热门的作品，一票难求。截至目前，本片在烂番茄网站上依然稳获81%的好评度，冲奥势头强劲。所以这部DC漫画改编的电影究竟神在哪？
笔者去的媒体放映在开场前一个小时就已经全部坐满了，之后又开了一个厅，但依然在开场前20分钟就没有座位了。听说依然有很多媒体没能看上。可见本片在多伦多影展上的火爆程度。除了因口碑好外，这肯定也与人们对小丑的熟悉程度有关，这个角色每次在银幕上出现都没有让人失望。同时，大家也十分好奇：究竟一部漫改电影是否可以在今年的颁奖季遥遥领先？
1 这不是一部普通的超级英雄电影
《小丑》并不是一部普通的超级英雄大片，而是一次对精神病患者的研究和剖析，也是现实的缩影。很多现实中枪杀案的凶手都有精神疾患，而形成这些疾患的原因是什么？正是它要讲述的内容。
没有神奇的超能力，也没有先进武器，更没有精彩的动作戏，本片确实没有符合超级英雄电影的元素，而是一部风格压抑的犯罪类型电影。本片主人公亚瑟·佛莱克（ArthurFleck）从一个饱受欺凌的弱者，转变成为一个丧失理智的罪犯，人们对他的同情也在某个节点，瞬间变成了恐惧。这一切看似是很快的转变但却是很多件事的积累，及常年精神疾患突然断药导致。很多人也许只注意到亚瑟遭遇来自社会与身边人的打击，这些虽然是外在刺激因素，但其实他的问题很早就已经存在。
故事开始没多久，我们就听到他与心理辅导师的对话，他在同时服用七种药物，而且还需要加药，因为他时刻感到痛苦。他也提到早前曾被关进精神病治疗机构，在里面反而感觉更开心。但是后来，因为政策的改变，免费的心理治疗和医疗保险突然没有了，亚瑟也从这个时刻开始病恶化。此外，从本片中可以看出，亚瑟多少存在一些自恋症状，他其实一直喜欢获得注意和认可。而一旦没有被认可，反而被嘲笑时，他内心的承受能力又很差，就容易导致十分偏激的行为。
在当今的国际社会，恐袭和枪击事件频繁，背后的原因值得思考和关注。为了照顾死者情绪，这类真实惨剧在搬上银幕时往往充满挑战。作为漫画中的经典反派，小丑起源故事正好反映出很多这类精神病患者成为隐患的主因，可以被看作是一次对犯罪心理的剖析。患有精神疾患的人，如果没钱治疗，又没得到及时的帮助，在诸多因素的激发下，就可能演变成疯狂的罪犯。本片也因此有相当深刻的意义，提醒人们需要更多关注低收入人群的精神健康和药疗保障。
2 这不是一部愉悦的电影
《小丑》作为一部反派起源电影，绝对打破了漫改电影常规，没有任何超级英雄电影所带来的娱乐性，而是从头到尾都很压抑、冷漠，让人感到浑身汗毛竖起，心生恐惧。就连早前诺兰的《黑暗骑士》系列，即使风格写实，也依然注重娱乐性，从未达到这样的黑暗程度。
《小丑》不惜用直观暴力、血腥和令人不舒服的画面等限制级手法去真实呈现一个经典犯罪者的诞生。带给看腻了漫威搞笑模式超级英雄电影的人们全新感受，因此深得媒体喜爱，适合参加电影节和颁奖季，也更适合喜欢严肃犯罪类型电影的人。
杰昆·菲尼克斯出神入化的表演进一步让人们体会到了角色的痛苦与挣扎，无论是肢体上的动作，还是诡异的笑声，在他的表演下，人们对他可以产生一定程度的理解与同情。走出影院后，他那独特的笑声都可以在人们脑中回荡许久，是一次相当具有惊悚效果的演出。
3 英雄还是反派？
观众一开始似乎把亚瑟当成了弱者中的英雄，在看到他“崛起”后，才发现自己的想法相当危险。虽然本片可以看作反霸凌电影，但解决霸凌的方式可以是以暴制暴吗？导演在首映式后的座谈中指出，他的确在创作时是从亚瑟的角度出发。在亚瑟眼中，他自己就是成为一部分人眼中的英雄。但当他的行为越来越无法让人接受时，从英雄到反派的转变就是一瞬间。
一般来说，这类漫改电影一定会带给人们希望，正义战胜邪恶，但这种剧情在电影中并没有呈现。从这一点上看，《小丑》一定程度上可能超越了《黑暗骑士》，因为它将欲扬先抑的小人物憋屈和欲望放大后的张力呈现得更为直接，这秉承了DC的深层思考。总而言之，这部电影所引发的讨论其实是超越影片叙事本身的。无论好坏，其实都是一部有价值的电影的标准。近年来，DC漫画式微、漫威却风光无限，《小丑》真的可能成为DC的转折点。
4 冲奥分析
有负面社会影响，《小丑》不一定能获奥斯卡垂青。
从本片在威尼斯影展首映以来，就一直有一些人认为本片可能会挑起更多人用寻求暴力的方式宣泄对社会的不满，促成更多犯罪，这种担心也不是完全多余。本片一些情节的确很具有煽动性，且之前在《黑暗骑士崛起》首映周末就发生过惨案。不禁让人纳闷，就算注重艺术的威尼斯电影节授予了本片最高奖，《小丑》最终是否能在更看重社会影响力的奥斯卡上同样获得垂青？北美的影评人对社会影响力方面的要求比欧洲影评人苛刻很多，在多伦多上映后，影片的烂番茄媒体评分从88%掉到了81%。但几乎所有看过的人都认为，杰昆·菲尼克斯的演技是本片最大亮点，入围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几乎毫无异议。此外，本片的剧本、化妆、摄影、剪辑、配乐方面也非常突出，共同营造了影片冷漠又抑郁的氛围。
需要提到的是，《小丑》并未脱离于DC宇宙存在，不能只把它看作一部与蝙蝠侠完全无关的剧情片。剧本对小丑背景所做的调整，让他突然之间的转变更为合理，也进一步展示了哥谭市存在的尖锐社会矛盾和混乱的社会秩序，是一次成功的改编，更为日后的蝙蝠侠电影留下伏笔。（来源：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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