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欣能撑起中国科幻电影吗
本报记者倪自放
2019年开年,科幻电影成为一个热得发烫的话题。不管评论是褒还是贬,《流浪地球》的票房成绩还是奔着42亿去了,距离《战狼2》56亿的票房成绩所差不多。
2月22日,《流浪地球》的单日票房成绩在榜首独占十余天后,终于退居第二位。赶超《流浪地球》单日票房成绩的,是被称为“卡神”的卡梅隆编剧、监制的《阿丽塔:战斗天使》。
从营销的角度说,《阿丽塔:战斗天使》最大的“卖点”,当然是卡梅隆。从《终结者》到《真实的谎言》再到《泰坦尼克号》《阿凡达》,卡梅隆的作品不仅是可以写进电影学教材的,也是观众熟悉的。《阿丽塔:战斗天使》《流浪地球》乐得互相借力,到中国宣传《阿丽塔:战斗天使》的卡梅隆,得以对话《流浪地球》的原著作者刘慈欣。两位重量级人物相谈甚欢,一旁《阿丽塔:战斗天使》的导演罗德里格兹,只能用落寞的小眼神看着两位大咖对话。
《阿丽塔:战斗天使》投资达1.8亿美元,影片在中国以外的票房表现一般,目前北美票房仅有4700万美元。应该说,中国市场是决定该片能否达到盈亏平衡的关键。与好莱坞其他作品比较,质量还算上乘的《阿丽塔:战斗天使》,在中国市场是有望取得超过1亿美元票房的。但这个成绩,与《流浪地球》差距太大了,《流浪地球》在中国的票房,是奔着《战狼2》的56亿元人民币票房去的,那可是8亿美元以上的体量。
整体而论,《阿丽塔:战斗天使》《流浪地球》都是科幻电影里的翘楚。单论特效技术而言,《阿丽塔:战斗天使》比《流浪地球》高出一个代际,两者在特效上的差距太大。
特效技术远低于《阿丽塔:战斗天使》的《流浪地球》,为什么能取得优势?或者说,中国科幻电影相对于好莱坞科幻片,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从《流浪地球》取得的成功看,中国科幻片的核心竞争力在于接地气的中国文化背景。在中国科幻片如《流浪地球》的世界观架构里,表现的不是个体、种族之间的冲突,而是人类作为整体出现,即人类命运共同体。特效技术的暂时落后可以随着电影工业的逐步完善迎头赶上,而人类命运共同体这样的世界观架构,则是中国科幻的品牌标识,也是核心竞争力。
与卡梅隆侃侃而谈的刘慈欣,几乎成了中国科幻片的“宝藏男孩”。不仅仅是《流浪地球》改编自刘慈欣的科幻小说,春节档另一部票房大片《疯狂的外星人》,也改编自刘慈欣作品《乡村教师》。《疯狂的外星人》与好莱坞科幻片比拼特效目前也无优势,其核心竞争力也是对中国文化的阐释。为中国科幻电影创造这个品牌标识的最关键的人,就是科幻作家刘慈欣。在中国科幻小说被改编成电影的热潮中,刘慈欣是经常被提及甚至是唯一被提及的名字,多数电影界业内人士也对其他中国科幻作家知之甚少。刘慈欣最为人熟知的小说《三体》,在影视化的道路上已经走了多年。到中国宣传新片的卡梅隆甚至插话说,拍小说《三体》至少需要六部电影。
一个科幻作家刘慈欣,能够支撑起中国科幻电影吗?从各个角度讲,这都是一个令人心虚的假设。
从创作数量上说,让一个创作者支撑起一个类型,本身就不现实。更为重要的是,改编对于一个类型的电影来说,从来都是无奈之举。从好莱坞科幻电影工业来说,吃老本的续集和改编作品也不少,但那些经典的科幻大作比如《星球大战》《阿凡达》,都是原创作品。
从科幻文学到科幻电影,有天然的鸿沟。
从文本说,文学可以天马行空,黑暗、邪恶的形象在科幻文学中存在是没有问题的,但电影是绝对的大众艺术,过于黑暗、邪恶的形象,无法完成影视化,这也是原著追捧者和普通观众观看电影容易产生分歧的原因所在。在从科幻文学到科幻电影的转化过程中,以电影形式出现的《阿丽塔:战斗天使》《流浪地球》和《疯狂外星人》,或对原著进行了几乎是面目全非的修改,或只截取了原著的某一篇章。
从受众角度讲,科幻文学相对小众,而且年轻;电影的观众群,在年龄和范围上都更加大众化。科幻文学爱好者群体,类似于公交车上的乘客,一群年轻的乘客搭上了一趟叫科幻文学的公交车,到了一定年龄(公交站点),有人就下车了,然后上来了新一批乘客,他们的共同特点是爱好科幻,而且年轻。而科幻电影的观看群体,和其他类型电影的观看群体,在本质上并无不同,你无法概括其鲜明的特点。所以,指望着科幻文学群体与科幻电影观众重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刘慈欣是中国科幻电影的一个“宝藏男孩”,但并非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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