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千面 情终万结 读海飞的《风尘里》
范伟锋
我曾读过《三国谍影》，初识了纸鹞、矾书、阴符等古情报秘术；也曾看过《潜伏》，书中余则成的潜伏功夫让人拍案叫绝；而看了《风尘里》，仿佛进入的是另一个世界。
看过海飞的《麻雀》《惊蛰》《花红花火》等书，莫不被其无限想象和缜密构思所折服。《风尘里》是他的谍战作里古代特工系列力作之一，曾被麦家、李敬泽、唐家三少联袂推荐。该书描写了明朝万历年间，中、日、朝三国秘密战线上的惊天暗战，再现了绣春刀、飞鱼服等读者熟悉的锦衣卫世界，通过田小七等特工谍事，将皇子夺嫡宫廷斗与国度和战之争现于世人，也展现了历史洪流中的小人物温情一面。
情节是小说的生命力。没有悬念，更无谓谍情。海飞在《风尘里》巧妙设置多重悬疑，切换欢乐坊、月镇和检阅场三个故事发生地点，通过劫狱考察、月镇赢回被困日本议和使团、侦破一系列诡秘案件，挫败阅兵阴谋后大逃生。萤火虫飞舞递情报、踢踏舞节奏输出密码、听瓮判声等细节，颇具创新，作者借此引爆剧情冲突，达到步步惊心。最令人意外的是，酒客柳章台竟会是皇帝朱翊钧。皇帝居然也是北斗门成员，是真正的棋局操纵者。到最后，郑贵妃是不是日本人？无恙会不会射杀北斗门？空留下一系列悬念，有待揭晓。也许根本就没有答案，或者不需要答案。
看过007系列的，会被邦女郎电到。谍界里，特工一旦与情扯上，往往意味着风险。《风尘里》甘左严认为“所有陪着我的人都会倒霉”。然而无情未必真丈夫，当阿庆、春小九相继在他怀里逝去，再冷酷的他也流下了泪水。同样，田小七从小种下郑云锦的兰因，无奈命运捉弄，只得四目空对已是贵妃的云锦；而与无恙姑娘，尽管敌我难分，但始终若即若离，情劫难度。难得的是，这些江湖浪子继承了父辈深深的家国情怀，为御敌于外，置儿女情丝于一旁，用热血和生命谱写下铮铮铁骨。
我想，海飞或许受过古龙或温瑞安的影响，寥寥几笔，就将高手过招、制敌之技精准写出。并且，他注重环境渲染，擅用冷色调，通过月色、泪水、石榴等夸张比喻，将江湖的寂寞、无奈、残酷恰到好处地烘托出来。
每个人心中都存有一个“山贼”，不由自主地戴着千张面具，游弋在滚滚红尘里。在夺魂月色下，不如浊酒一杯，听着潇潇琴声，握着一把绣春刀砍开束缚，孤独地走向寒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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