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角落: 少年与犯罪碰撞出隐喻故事

阿坝日报 2020-07-10 16:55 大字

■王珉

文艺作品不乏少年与犯罪的碰撞,总能激荡起后浪心中不屈的成长信念。《少年的你》毫不留情地将陈念在校园被欺凌的现象公之于众;《白夜行》展现“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的绝望之于希望;《悲伤逆流成河》齐铭和易遥暗生情愫,易遥却被流言蜚语卷入校园欺凌,最终投海自尽;《黑处有什么》充斥着未知的青春恐惧;《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展现大时代下小人物的命运被压迫得飘摇欲坠;《我十一》也将历史和时代的重压负载个人成长上……不由得使人想起同样是大时代背景下的《天长地久》,历史的罪人怀着愧疚对王景春饰演的刘耀军想说道歉,刘耀军夫妻终究没了孩子,没有生命的延续孤独终老。而在《隐秘的角落》同样是王景春饰演的老警察——老陈亦师亦父。严良的父亲吸毒,他担当起一个父亲的责任,甚至申请当了监护人。这些年,他一直怀着愧疚,当年把严良的父亲送去戒毒所,孩子从小没了父亲。

这样的时代视角,让后浪少年直接进入现场,让孩子以救赎杀人犯的心看待命案。不同于上述电影中时代与个体的纠葛,而是在童真与心计间开启一场悬殊的较量。从后浪少年的视角观察原生家庭和成人世界,于是各种偶然充斥剧情:多年未见的儿时伙伴、相机拍下的杀人案、自曝身份的警告信、少年宫坠楼的女孩……如此,滴水穿石,涓涓细流汇成大海,一浪高过一浪的威胁,已经把载着三位少年的小船推向深渊暗流涌动,小船成为不系之舟。人物的压抑、愤怒、绝望、邪恶全部积压在小船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最终碾碎张东升“我还有机会吗”的杀人借口。

张东升杀岳父岳母和妻子,他的外表看起来是善良厚道的数学老师,但他长期卑微克己。同样少年朱朝阳,看起来也是优等生,有着超乎同龄人的忍耐和缜密心思,原生家庭是他压抑自我的场所。满满都是邪恶的人性,使得全剧氛围异常阴郁,明暗迷离的光影、昏黄古旧的巷子、朱朝阳家墨绿色的墙壁、低矮错落的老城区、海边破落的渔船,潮水包围的南方小城渲染着紧迫的氛围。逼仄的空间、离异的家庭、深埋的秘密,更使得人性斗争的黑暗沉到观众心底。

《隐秘的角落》善于使用隐喻,小白船,苍蝇,以及笛卡尔的故事等,揭示出朱朝阳和老师张东升都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形成呼应和对照。两人都熟悉笛卡尔故事的两个版本,但笛卡尔与公主是否真正相爱?抑或是笛卡尔死于背叛?观众更愿意相信哪个版本?这是张东升问朱朝阳的问题,也是导演对观众的暗示。美好童话和冷酷现实并存,人无完人,张东升和朱朝阳之间,无法用单纯的坏人和好人、善和恶来评判。

在这个暑假,三个父爱缺席的后浪少年,都似乎又得到了父爱。儿子朱朝阳拆穿父亲虚伪的谎言,他更爱现任妻子生的女儿,而冷落前任妻子生的他。朱朝阳发现父亲不信任,对他们之间的谈话进行录音,背景乐是嗡嗡的苍蝇鸣叫。于是,朱朝阳向父亲表示:他愿意替妹妹死,谈话结束虫鸣也停止,苍蝇死在了甜品中。这种后浪少年心中隐秘的角落,就是杀人案发生的地方,在爱与自私、善与恶的边缘,一不小心就会越界,这才是真正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童话与真相一体两面,就像以蓝天白兔等为意象的《小白船》原来是一首安魂曲,因此该剧纯真又可怕,明亮又黑暗,但也使后浪少年真正在残酷现实中快速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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