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尾忠则:一想到未知的明天 我的心还会雀跃不已
原创 理想君 理想国imaginist
横尾忠则,2012年10月1日,インタビュー·写真: アンドレイ·ボルド
横尾忠则不是天才。《海海人生》这部自传名副其实,并不是一本天才记录。它记录的是横尾忠则这位普通青年,陆陆续续接触许多天才们,进而唤醒自身天赋的历史。
横尾忠则在这本自传的开头写道:“我自己也总是在期待“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事”。我从小就很喜欢对自己的命运胡思乱想,猜想自己究竟是为了继承何种使命而生。不知为何,我很喜欢想象一个画面,自己孤身一人被搁在地球上,然而天边却还有另外一个我在凝视自己。我非常喜欢这种非写实的另一种真实,和日常生活相比,我把真实感的重心放在非日常的世界更多一些,我是这样的小孩。”
故事从一九六○年,二十三岁的他踏上东京那一刻开始。从神户东漂上京,在小公司里以上班族设计师的身份起步,各式各样的困难接二连三向他涌来。面对贫困的日子喘不过气,为了扶养孩子苦战奋斗。受重伤、打客户、辞工作、新创办的公司最后也解散。然而他同时也遇到许多天才创作者。三岛由纪夫、涩泽龙彦、寺山修司、美轮明宏、唐十郎、筱山纪信、和田诚、大岛渚、高仓健,完全是传说般的一九六○年代。与这些天才们近身接触,促使青年自己的才华开花绽放。
他的人生转换于上班族、插画家、画家、演员、动画导演、摄影师、电视艺人......可扮演的角色无限解锁。如果要用一张画来展现他的人生,可以说和他的作品一样都是拼贴吧。两极化的拼贴、所有选项的拼贴。工作、玩乐、生活,全部都不可分割,嵌合在一起。无限解锁的他,活跃领域也不仅限于日本,更广及海外。安迪·沃霍尔、约翰·列侬、贾斯培·琼斯、卡洛斯·桑塔纳、野口勇、萨尔瓦多·达利。接二连三和世界的天才们相遇的他,最终实现了弱冠三十六岁就在纽约现代美术馆举办个展的成就。
《海海人生》简体中文版面世
读《海海人生》这本书,会感叹横尾忠则工作起来真是超级酷,那些看似奇怪的工作态度和工作方法,却有说不出的魅力:
“做设计的时候不要去理会客户的要求。与其去进行沟通,不如切断沟通做设计。做设计的时候应该要抱着一股狠劲,用广告本身的力量来压倒客户。”这是横尾最早在东京做广告设计时的心得,作为一名乙方,现在的人去看,那态度也十分凶猛。
正如川村元气在书的最后写道:“恐怕这是横尾忠则的“行事作风”吧。简直就像孩子般,突如其来和谁冲撞那样和人产生连接。他就是这样与各式各样的人相遇,反复自己动手捣毁现状,探索新的出路,持续创造。而且最值得讶异的是,直到如今,这样的“玩乐之心与行事作风”依旧持续。”
2019年9月-12月的横尾忠则「自我自損」展,1万3千张瀑布图案的明信片
1.
打客户,干下不得了的事
转到“朝日麦酒”之后马上变得很忙。这时候薪水稍微调涨,人家也更愿意把设计工作交给我做。然而,“朝日麦酒”的作品对外公开的时候不知为何没有打上我的名字,只以总监的名义发表。这件事情让我觉得非常在意,很不爽。
虽然和客户共同开会我也可以参加,可是客户完全不在乎我的概念或意见,置若罔闻。可是如果是由总监拿我的概念提案,客户一下子就接受。客户的宣传课长是东大毕业,但是他不相信“眼睛”,比较相信“脑袋”,就算提的是同一个概念,他也一定比较相信总监而不是我。我总是不被当一回事,怀抱着一种被害者的心情,同时也觉得自己的能力没有获得对方的认同。
某次,他偶然之间说话伤害了我的自尊。我拿起手边的相框使尽全力就朝他的头打下去。他抱着头趴在桌上动也不动。我打客户,干下不得了的事,该怎么办才好,这样一定会被公司开除,一定是这样,设计师生涯就到此为止了......
我做了覆水难收的事。身为公司员工,无论有什么理由,殴打往来客户的宣传课长都太疯狂了。就算马上被解雇我也无话可说。
然而当时就像火山熔岩爆发那样,我内心出现一种难以遏抑的破坏冲动。老实说这种破坏的冲动情绪会撩起一股特殊的快感,我内心某处确实有一种危险的特质会为此感到欢乐。
我犯下殴打事件之后就直接回家了。打算从隔天开始不要去上班,上司田中博就打电话来,说这样下去结果更糟,记得要来上班。隔天,我被田中先生还有文案出口哲夫一起带去“朝日麦酒”总公司道歉。
这栋哥特风的建筑历经关东大地震和东京大空袭都毫发无伤,我们进到其中一间阴暗的房间。这间房间弥漫着陈旧郁闷又暗沉的气氛,让我心情更加低落。
我正打算说如果道歉就能了事的话,虽然不甘愿但还是低头吧,没想到对方劈头先赔不是:“横尾先生,是我不对,真抱歉。”
突然之间有种被对方先发制人的感觉。不论是田中先生还是出口先生都完全没有料想到这种主客颠倒的状况,霎时一脸呆愣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次的事件变成一个转折,对方除了道歉之外,还反过来把一部分相当重要的工作交付给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暴力破坏行为竟然会带来焕然一新的转机,一下子没有什么真实感,也不晓得这究竟是不是好运。
1963 《朝日啤酒》海报 Poster for Asahi Beer
2.
把三岛由纪夫画的很丑
《八卦特集》创刊不久,我开始替《女性自身》里三岛由纪夫名为《终了的美学》(終わりの美学)的连载散文专栏画插画。不用说,这是三岛先生提出的委托。因为事前过于兴奋,一开始插画变得比较生硬,可是读者给予很大的回响,我也觉得非常痛快。
结果我得意忘形,用了《八卦特集》里面“人物戏论”那种反讽的插画风格来画三岛由纪夫。这个做法在我身边的朋友当中获得好评。然而某一天三岛先生找我,我跑去三岛公馆,一进玄关,夫人就跟我说“今天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喔”,意味深长地笑了。她带我到接待室,在三岛先生现身之前,我试着想了想夫人话中的意思,可是完全抓不到头绪。最后三岛先生带着和往常不同的严肃表情出现。
“你画那个画,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呃......三岛先生说的是遭受恶魔施以私刑那张画吗?”
“不止那张,还有其他的。”
“三岛先生先前看到我用可笑荒诞的方式把其他作家漫画化的作品,不是说那是杰作,还称赞我吗?”
“我和其他人不一样。这种事情也不懂吗?你不知道对前辈要有礼貌吗?”
虽然三岛先生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在生气,可是说不定这并非他的本意,只是表面上的表演,我意识到自己正站在某个地方兴致勃勃观察这种超乎意料的状态。他会特地把我叫来事情一定不单纯。而且照这个状况发展下去,他把我逼到悬崖边缘的概率应该比较大。
1965 Kachi Kachi Yama
“你这样不是逼我和你决斗吗?我会借你一套剑道服,出来庭院比比高下吧。”
“比这个我一定输的啊。”因为我一直没有显露认错的迹象,三岛先生就提出非常离谱的提议。可是我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是认真,又有多少是开玩笑。
“只要你答应我不再画那种图,不决斗也没关系,怎么样?”
“知道了,我不会再画了。”
“好,那你可以回去了。”三岛先生纹丝不动的表情真的很恐怖。
“我家老爷真的生气了。”夫人知道我完全没有进入状况,在我回家的时候偷偷跟我说。
我在回家路上自我反省,可是也非常害怕去改动自己的插画风格。如果三岛先生在画作中出现,我就会很想要用反讽的风格来画他,再者,三岛先生带有恶意的形象具备着吸引人的话题性。要尊重三岛先生,还是追求绘画上的自由表现,我不得不面对这两者之间的矛盾。最后我在这样的状况下得出结论:即使舍弃创作自由也必须遵守对于三岛先生的礼节。
尽管如此,在画图的过程中三岛先生又被丑化,最后成品变得和过去一样。这时候我似乎还搞不太清楚礼节和艺术的关系。编辑儿玉先生夹在我们两人之间,常常有很多地方必须费心。
我和三岛由纪夫在《女性自身》合作《终了的美学》连载结束之后,再度在同一本杂志开始第二个专栏连载《书信的写法》。尽管我曾经触碰到三岛先生的逆鳞搞到事态严重,但还是再度丑化三岛先生画起了插画。面对我的顽强抵抗,三岛先生或许已经放弃,再也没有对此说过一句话。
Tadanori Yokoo Yukio Mishima, The Aesthetics of End 1966
3.
自己觉得非常丢脸,
可是全体评审大叫“哇喔!”一声
面对纽约现代美术馆委托的“文字与意象展”宣传海报也是一样。然而截稿期限越来越近,我只好尽可能把它弄得像样一点带去交差。现场梅顿·戈拉瑟、彼得·马克斯、汤米·温格尔的作品都已经收齐了。
因为最后要由几位专员做决定,所以我必须在简单的面试过程当中说明自己的作品。“你的作品是在表现什么呢?”“我并没有特别表现什么。希望能够交给观众去想象。”“我们需要概念一目了然的作品。是否能够请你再做一张概念清晰的作品呢?”
我和原作海报画廊的法兰夫人碰面,抱怨说纽约现代美术馆的专员太讲究抽象概念,提出麻烦的要求让我很想拒绝,可是她反而鼓励我说:“这种机会千载难逢,你应该再挑战一次。”
我知道要单靠图像说服他们很难,需要某种程度可以用语言解释的概念。这时我针对“WORD&IMAGE”这个标题来做分析。“WORD”是语言的意思,所以我以发出话语的“口”来代表,“IMAGE”和观看有关,所以用“眼”来试着表现,我画了张海报上面有双唇大开足以看见小舌的四张嘴巴和发射放射状光线的眼睛,再次带去美术馆。先前同一批人包围在我的海报周边,吞口口水等我开口说明。
“我用口表示“WORD”、眼表示“IMAGE”,来呈现这次的主题。”我自己觉得非常丢脸,好像在说什么层次很低的冷笑话,可是全体评审大叫“哇喔!”一声,当场就决定用我的海报。
因为这张海报用丝网印刷在现代美术馆里面贩卖,馆外悬吊的宣传广告牌也用相同的设计,法兰夫人看了非常高兴,说着“太棒了!”扑过来亲我。我觉得美国不用自己的眼睛做判断,要靠我的说明来做决定,真的是很重概念。
1968 MOMA《文字与意象》展参展海报
4.
试着和知名的画家碰面,电话打打看
刚来纽约时我去西德尼·詹尼斯画廊看过以玛丽莲·梦露为主题的波普艺术家联展。当时我看到沃霍尔融合毛泽东和梦露的作品,以及汤姆·魏瑟曼那张硬边风格的梦露大嘴,受到刺激。我希望这次在纽约可以试着和这位知名的画家碰面,就拜托西德尼·詹尼斯画廊的人说可不可以让我和魏瑟曼碰个面,对方回答说如果我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留封信给他,下次他来的时候会转交。可是我没有那么余裕的时间,希望直接跟他联络,就在电话簿里面找他的名字。找到名字之后心想反正应该只是同名同姓就打打看,没想到对方真的就是汤姆·魏瑟曼。
他说我随时都可以去他工作室找他,我马上和歌子小姐一起前去拜访。工作室里面有好几幅以前在艺术杂志上面看过的大作叠在一起靠在墙边。他一张一张拿出来给我看,真的让我非常感激。我也把日本带来的《横尾忠则遗作集》拿给他看。我想自己的作品是插画应该不在他感兴趣的范围之内,然而却意外命中他的喜好,还跟我说,可不可以拿他的版画和我交换作品集。
其中,他非常欣赏的是我一九六五年在南天子画廊展出的裸女系列亚克力画。面对这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交换条件我有点犹豫,但是自己尊敬的艺术家对自己作品表示兴趣让我非常兴奋。直到今天,我和魏瑟曼交换的那张美国人体画还挂在我家墙上。
《横尾忠则遗作集》封面,1968
5.
有知名演员来当模特儿的话,我就画
某天编辑岛地胜彦打电话给::“你要不要画时代小说的插画?”“时代小说?不行不行我连刀要怎样拿都不知道。话说回来是谁的小说?”“柴田炼三郎。”编辑简直像是武士报上名号那样运用丹田之力吐出作者的名字。
“柴炼啊,虽然没办法画,可是蛮想见见他的。”
“如果你愿意画的话要见几次都行喔。”
“话说回来要画几张?”
“单色黑白一张。”“怎么这么无聊。如果是两张全彩跨页的话我就接。”我一开始就知道这不可能,只是拿来当拒绝的借口。“您不要这么强人所难嘛。不可能啦。”“岛地你不是每次都像拿破仑那样说“我的字典里面没有不可能”吗?去和总编谈谈看吧。”电话挂上。虽然这个工作我想试试看,可是又一点自信也没有。
没办法和柴炼碰到面确实很可惜。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岛地又打电话过来:“横尾先生,可以了!六页全部四色全彩印刷。请你帮忙画两张跨页插画吧!”这还真是抬头挺胸、一决胜负的豪气发言。
我吓了一跳,怀疑自己的耳朵。以往周刊连载小说从来没有用过这种形式。本来要拒绝,结果却这样被迫不得不加入。我必须得寸进尺。
“知道了。可是如果没有模特儿的话我真的没有办法画啊。”“模特儿就交给我来想办法吧。”“你说什么呀,如果不每次都找真的演员过来我就没办法画,而且我也不要没听过名字的小咖。”
“请您节制一点吧。不要这样刁难我好不好。这一定不可能的嘛。”
“对于岛地你来说会有不可能吗?”我的心情渐渐变成如果真的有知名演员来当模特儿的话我就画。
“譬如说谁?”
“这个嘛,田村正和不错,他有在电视上面演眠狂四郎。”“我有认识比田村正和更棒的年轻剧团演员,我可以带他过去。”“如果不是明星的话,我就没有什么心情画。”这是真的。对方有点哑然无语,挂了电话。我也觉得都讲到这个地步了不可以妥协。只能无理取闹到底。
在我放弃之后,过三十分钟左右岛地再次打电话来:“刚刚听你那样说,我和田村正和的经纪公司谈过了。可是对方行程都满了没办法。所以说,如果找他弟弟田村亮你觉得怎么样?”
在这三十分钟之内他竟真的去和田村正和的经纪公司谈了。虽然哥哥不行就找弟弟这种想法未免太简单,可是毕竟是阪妻的孩子,血统很好。对方让我拗到这样我真的输了。彻底投降:“我知道了。就试试看吧。”
“真的吗,太棒了。”我觉得自己见识到当今少见的编辑魂,产生一种冲动希望能够马上和对方一起闯闯看。
“您还有其他要求吗?”他把话摊开来说。
“没有了。”
“那我可以提出要求吗?”
“不能太过分喔。”“你可不可以和柴炼两个人在高轮王子饭店里面闭关一年。你在饭店接其他工作没关系,也可以自由进出。”
小说家柴田炼三郎和平面设计师(当时)横尾忠则的名组合画卷。柴炼的文章中充分地体现了横尾的图解工作。这本书展开了各种各样的实验,由于内容极其奢侈,所以被认为不可能翻印,但在2013年翻印了。
6.
拍电影不背台词
我对任何事情记忆力都很差,可是只有台词不可思议般马上就能背出来。所以当说话口吻不像我的时候,我常常会征求导演许可,把台词改成我自己说话的风格。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无论被分配到什么角色,我都不希望失去自我。
现实在虚构当中究竟可以适用到什么程度,还有把虚构瞬间化为现实,这两件事不知为何都让我非常感兴趣。所有演员只要保持平常的状态就好,可是要让我这个现实世界的人具备表演的虚构性,就算运用电视这种日常延伸的媒体让我变得更突出,我看起来还是非常素人。到头来电视和现实还是不一样。
7.
来者不拒,
把这个工作当成是对她的赎罪承接下来
与此同时,我在《平凡PUNCH》画的《浅丘琉璃子裸姿之图》这幅跨页彩图也引发大争议。我没办法让她真的裸身让我画,就向她打听正确的三围和身体特征,以此作为数据来画她的裸体画。我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正好刚刚洗完澡,在这种状况下对我说明自己裸体的身体特征,总觉得有种色色的感觉。
在我刊登这张插画的同时,其他的周刊杂志就此捏造八卦报道。报道内容写道她的经纪公司“石原production”的老板石原裕次郎大怒说我这样损害了他们的生财工具。到头来这篇捏造的报道确实是让经纪公司感到困扰,可是没有其他任何人为此感到生气。
三岛由纪夫在周刊杂志上针对这张插画做了以下的评论:“我非常喜欢这张图。虽然日本浮世绘自古以来被当成是艺术,不过其中也有一些不算是艺术。那些不是艺术,有点下流的图——不是春画——是把撩人的下流感刻意夸大,把它生气勃勃转换成为现代的表现,用这样的方式在画。屁股上残留内裤松紧带的痕迹,看起来非常时髦。真的很潮。让人最开心的,是在臀部啦腰上啦用方框把三围尺寸框起来写有几厘米,可是数字却用平常少见的汉字来标。这张画会变成他否定艺术的象征吧。哎呀,其实什么都不用说,这就是一张古怪又有趣的图啊。”
然而又有另一本娱乐周刊带企划来找我,说这回横尾先生你画自己裸体,让浅丘琉璃子来替你拍照如何?由于当时我的态度是来者不拒,就把这个工作当成是对她的赎罪承接下来。浅丘琉璃子在多摩川河滩地替全裸的我拍照,最后连续四页登在《周刊明星》的彩页上。
1968 《浅丘琉璃子裸姿图》
横尾忠则的作品,简直是将我们日本人内在某些无法忍受的东西全部暴露了出来,让人恼火,也让人恐惧。这是一种多么低俗而极致的色彩啊……一种无礼的艺术。
与那种向内部,再向内部一味弯折的狂人的世界不同,一个广阔的、被嘲笑的世界横亘在那里。正是这种广野,把他的作品最终变成了健康的东西。恐怖的共通性,潜藏在招魂社马戏奇观广告的土气色彩,与美国波普艺术可口可乐鲜红容器的色彩之间,引爆我们内在那些自己尽可能不想看到的情绪。然而在没有办法被这鲜明色彩包覆的黑暗深处,似乎暗藏着某种严肃。
横尾先生对于外部世界的关注,让他的作品不至于变成狂人的艺术,他内在世界强韧的发条在驱动这些物质性的讽刺,并且对世俗进行着残酷的处置。在那幽暗深处,不是一个不断退缩转向内心的疯狂世界,而是一片辽阔而充满讪笑的乐土。
——三岛由纪夫
横尾忠则代表着日本设计的另外一支脉络,他绚烂而多彩,站在传统日式极简风格的背面,但又深深影响着日本设计。这种独特的风格不仅源自日本庶民阶级的审美也来自对西方艺术的吸收。在本书中,横尾记录了自我风格逐渐形成的过程。其中充满了疯狂、意外,以及惊喜。
1960年代到1980年代是日本文化领域最风起云涌的时代,本书近乎跟随作者的目光,观看了当时丰富的文化事件。通过与各个领域创作者的邂逅,立体的艺术图谱也被作者搭建起来。通过与他人的邂逅,一个人逐渐扩散到了一整个时代,展示出有趣的交往轶闻。
首刷赠送纪念海报。在诸多创作形式中,海报一直是横尾设计作品的原点,也是他1960至1980年代最广为人知的作品。随书附赠提取横尾忠则设计元素的概念海报作为首刷纪念。
横尾忠则的“玩乐之心与行事作风”阅读原文
原标题:《“一想到未知的明天,我的心还会雀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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