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上了40年小学的loser 是我最羡慕的人
原创: 胡不归 新周刊
童年都要过去了,我的哆啦A梦什么时候来?/《哆啦A梦:伴我同行》
电影给了童话永不落幕的圆满结局,可早已泪如雨下的观众都明白,这不过是创作者留给现实人生的最后一点安慰。
刚过去的12月,《哆啦A梦》漫画过了50周岁的生日。1969年,《哆啦A梦》漫画开始连载,此后半个世纪,从漫画到电视动画、剧场版电影,再到无数周边产品、全球展览……这个没耳朵、怕老鼠、又凶又萌又怂的蓝胖子,俘获了几代人的心。
赶在50周年之际,首家哆啦A梦官方店也在东京开业。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好IP的日本人,除了会卖周边,还准备了定制区和体验区,与虚拟现实等技术结合,还原了很多故事里的场景和道具。
哆啦A梦未来百货/《天下财经》
有人质疑,这不又是一家收情怀税的网红店吗?也就哄哄小朋友了。
卖情怀?当然是,哆啦A梦的确拥有卖不完的情怀;哄小孩子?那可低估了哆啦A梦。央视财经频道的采访中提到,日本动漫周边消费中,成年粉丝占比有四成,好的动画作品老少皆宜。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童话。有人的偶像是齐天大圣,有人永远忘不了虹猫蓝兔,有人爱海绵宝宝和派大星……即便这个宇宙如此璀璨、星光无限,50岁的哆啦A梦,仍然会是其中耀眼如初、从未黯淡的那一颗。
对哆啦A梦爱得深沉,
你从来不是一个人
办公室里的95后编辑,一直胸小话少表情屌,偏偏微信头像换来换去,都是哆啦A梦在卖萌。
另一位编辑告诉我们,她上小学的时候,每天放学跟伙伴们在外面野,但只要时间一到,离谁家近大家就一起飞奔去他家里看少儿频道的《哆啦A梦》。
“我们商量好了,长大要挣钱坐飞机去日本,把哆啦A梦偷回来,还要带走时光机、任意门、竹蜻蜓……”当然,这些宝贝本来就在哆啦A梦的口袋里,可是孩子们没意识到。
不愿透露姓名的小编,刚换了哆啦A梦看报的头像。
很少有人像宣告自己是流行偶像的粉丝一样,为自己打出哆啦A梦粉丝的标签,但哆啦A梦的粉丝无处不在。
80年代往后出生的年轻人,大概都有过一只哆啦A梦书包、一个哆啦A梦笔记本,房间里也许还挂着哆啦A梦毛巾。长大后,哆啦A梦的故事还在继续:跟小朋友一起看新番,买睡衣、被子、手机壳等一切印着哆啦A梦的东西。
2019年的夏天,一组《哆啦A梦》表情包突然刷屏,炸出一堆已经成年的哆啦A梦粉。看着这部动画片长大的孩子,本来以为故事已经随着童年结束,但回首再看,却发现那些小时候哈哈乐的画面,往往也映照着当下的我们。
扎心还是动画片最扎心。/《哆啦A梦》
有人说这是不如意的成年人在漫画里寻找巧合,但我们更愿意相信,这些东西本就是作者藤子·F·不二雄藏于其中的小脾气。
像每个压力大、不开心的年轻人一样,藤子·F·不二雄也曾对生活十分沮丧,就连哆啦A梦的形象,都是他在deadline临近却绞尽脑汁画不出东西时,无奈将眼前的野猫和不倒翁结合而成的。
没有运动细胞、家境平凡、性格怯懦、平均五次考试就有一次零分的大雄,与藤子·F·不二雄自身的童年时代重叠。富有的小夫、强壮的胖虎、美丽的静香,这些各有光彩的小朋友都真实存在,但这世上最多的,还是平凡的大雄们。
上了几十年四年级的废柴大雄,尽管干啥啥不行,但他曾是我们在这世上最羡慕的男人。
我们都是大雄,可我们都没有一个22世纪的曾孙,会送来一个圆圆的、胖胖的、无所不能的哆啦A梦。
我们都是大雄,我们都没有哆啦A梦。/《哆啦A梦:伴我同行》
从小叮当到哆啦A梦
一位年纪稍长的朋友,管哆啦A梦叫“机器猫”——这通常被网友们用来作为区分80后和90后的重要标准。
上世纪70年代,哆啦A梦逐渐进入中国,由于版权意识混乱,当时并没有统一的翻译标准,先后出现了“叮当”“小叮当”“机器猫”甚至“铜锣卫门”这样的翻译。
1996年,《哆啦A梦》作者藤子·F·不二雄病逝,继承著作权的朝日电视台按照作者遗愿,将各地翻译版本统一改为日语原文“ドラえもん”(Doraemon)的音译,即哆啦A梦。
《大雄与奶奶的回忆》这本漫画上,有这样一段话:
“大家好!我是哆啦A梦。过去承蒙各位的喜爱,给了我一个可爱的称呼——小叮当,但其实我的本名是“哆啦A梦”哟!希望从今以后大家都能跟世界各国的朋友一样,统一叫我“哆啦A梦”,这样见面时我才知道你们是在叫我喔!”
90后最熟悉的是2000年后央视播出的版本,这时,80后听惯了的机器猫已成往事,哆啦A梦、大雄、静香、胖虎、小夫等角色的名字完成统一。
很多人都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胖虎(最初名为“刚田武”,后因角色形象译为“胖虎”)的妹妹没有具体名字,因为藤子·F·不二雄考虑到,这样一个角色如果跟现实中某个小姑娘重名,小姑娘也许会被嘲笑。
《哆啦A梦》作者藤子·F·不二雄。/wiki
译名更改之后,这个故事显得不再那么动人,世界上叫“胖虎”的人可太多了。这并不是更名带来的唯一争议,当时的老观众普遍不接受,他们觉得“小叮当”也好,“机器猫”也好,都非常形象且耳熟能详,音译的“哆啦A梦”念着拗口又不解其意。
但在朝日电视台的版权优势和原作者遗愿的加持之下,哆啦A梦终于还是成为了哆啦A梦。这个IP在上世纪70年代曾有过一次危机,出版方想要停止连载,推出了机器猫永别大雄的终章。可没想到这期大火,出版方又重启了连载。
为了让哆啦A梦顺理成章地回来,作者让思念哆啦A梦的大雄吃下了它留下的假话药,这样他说的话都会变成谎言。大雄说:“哆啦A梦再也不会回来了。”在药物作用下,哆啦A梦回来了。
当大雄真正独立之后,反而可以永远与哆啦A梦在一起了。/《哆啦A梦:伴我同行》
2014年的电影《哆啦A梦:伴我同行》里沿用了这一设定。在哆啦A梦的帮助下,诸事不顺的大雄终于得到了幸福,这说明哆啦A梦的任务已经完成,它必须按时回到22世纪,那个神奇的、装载了时光机的抽屉,从此只是一个抽屉。
哆啦A梦走后,胖虎在愚人节时用“哆啦A梦回来了”整蛊大雄,气得大雄吃假话800来报复他们,可报复并没带来快感,怅然若失的大雄喃喃道:“可哆啦A梦真的不会回来了。”
哆啦A梦就这样回来了。趁着药效还没过,大雄哭喊着说了无数的谎话:“我真的一点也不开心!”“我们不会永远永远在一起!”
《哆啦A梦:伴我同行》主题曲下,一位93年观众的评论。
这部电影在豆瓣上评分为8.0,许多观众评价这是整个系列中最催泪的一部。无论是成年大雄为爱而改变,还是大雄为了让哆啦A梦放心而鼓起勇气面对胖虎的暴击,都似乎在说同一件事:喜欢的人和事终将离你而去,最终面对世界的和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
电影给了童话永不落幕的圆满结局,可早已泪如雨下的观众都明白,这不过是创作者留给现实人生的最后一点安慰。
“我不能!可是你放心吧,我会能的。”/《哆啦A梦:伴我同行》
50年,40部电影
《哆啦A梦:伴我同行》是藤子·F·不二雄诞辰80周年纪念电影,也是《哆啦A梦》系列的首部3D电影,上映时刷新了不少纪录,光在中国的票房就高达5.3亿人民币。
自1980年来,除了2005年,每年都有剧场版的《哆啦A梦》上映,截至2019年3月,已有40部。即使是以操作IP闻名世界的迪士尼、漫威、DC,也很少有一个角色如此长寿。
图/《哆啦A梦:大雄与云之国》
更难得的是,《哆啦A梦》系列电影几乎没有残次品,在平均质量都不错的前提下,还时不时会出现8分以上的佳作,不光在日本是观看人次最多的系列片,在其他国家和地区的票房表现也很是亮眼。
当今电影市场,欠谁一张电影票的情怀牌已经打不动了,《哆啦A梦》拍了40部,少见炒作,却仍然有人买单,足见其独到之处。
日本人曾为哆啦A梦两次发行邮票,甚至将先天性脑机能障碍中注意力不足过动症(ADHD)和注意力缺失症(ADD)直接命名为“大雄·胖虎综合征”。
1998年到2002年间夏季,日本青森海底车站参观行程用列车。/SElefant
哆啦A梦还拥有正式的日本户籍,按照漫画设定,2012年9月3日是哆啦A梦出生前100周年,川崎市政府在这一天正式授予哆啦A梦特别市民的户籍。这一年里,川崎市的法律文件上都印着哆啦A梦,以此纪念它的-100岁生日。
拿到正式户籍的第二年,哆啦A梦又成为了东京申奥的特殊大使。这只猫型机器人本是未来世界的不合格产品,但在当下的日本乃至全球,没有比它更完美的机器人了。
“哆啦A梦”的IP经营可以模仿,成功却难以复制。持续多年的漫画连载在藤子·F·不二雄逝世后仍未停止,由其弟子操刀接任,得益于连载积累的丰富素材,《哆啦A梦》剧场版光是重制旧作或者“融梗”旧作,就足以填充一部新作品。
可也因为如此,《哆啦A梦》系列是不是炒冷饭的争论一直存在。前文提到的3D电影《伴我同行》,票房口碑在系列中都拔尖,可剧情完全来自藤子·F·不二雄生前创作的六部短篇。
不得不承认,比起新的作者、新的思路,更能打动人的,还是藤子·F·不二雄留下的那些故事。
时至今日,很多故事里异想天开的情节,已经变成我们习以为常的现实,比如扫地机器人、3D打印机。不断有新的质疑出现,也不断有新的粉丝为哆啦A梦着迷,这只因为掉色变成蓝色、因为被机器鼠咬掉耳朵而害怕老鼠、因为在机器人学校成绩差而被批评的猫形机器人,一直伴你我同行。
50年了,哆啦A梦这个梦,创作者和观众都还不愿意醒。
作者 | 胡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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