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土堆的变迁
□ 王立红
记忆中,在老家的村子北边有一个大土堆,比较平整,比较宽敞。因为土堆比较大,自然就成了村里唱戏演电影的好地方。因为当时能娱乐的东西非常少,看场电影看场戏就成了村民的最大期盼。
当听说有电影进村,午饭一过,大土堆上就比较热闹了,这时的主角是我们这些孩子:拿根树枝或者砖头在地上画上线,就算“占”下位子了,有的干脆把家里的长条凳椅子搬来占下位置,刚“占”下的地方往往位置比较好,离放电影的机子比较近,并且没有人挡住视线,在换影片的间隙还能看见放映员的一举一动。那时我们对放映员崇拜的不得了,梦想自己长大以后也要当放映员,非把电影看个够不可。夜幕降临,全村人出动,大土堆上人山人海,小孩哭,大人叫,男人们点上一支自卷的烟喷云吐雾,大娘婶子们还不忘趁着有点灯光纳上几针鞋底,东家长西家短地说着。记的放电影前,村里的干部会趁着村民都到场的机会下个通知什么的。
电影一般是两部,开始往往是科教片,教人们种地的科学方法或者是预防疾病的宣传片,我们对这样的科教片不感兴趣,称之为“假演片”,可大人们却看得津津有味,他们在寻找种庄稼时遇到问题的答案。我们最感兴趣的是战争题材的电影,只要幕布上一出现“八一电影制片厂”的标志和特有的音乐声,大土堆上就会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然后说话的声音瞬间就没有了,正在打闹的孩子也像听到了命令一样,安静了下来。放电影期间,如果有人中途要离开,必须把身子弯下去,以免挡住别人的视线。因为地方小,人多,晚来的人不得不看幕布的反面,可咋看咋别扭,还得仔细辨认幕布上的字,因为字也是反着的。看反面的大多是外村人,要走比较远的路,来得比较晚。电影会在周围几个村子轮着演,我们就跟着电影车轮流到几个村庄去,那时也不知道危险,只要有电影看就行,大人也不必担心我们会走失。
邻村的戏班子也经常来大土堆上演出,因为那时的戏无非就是京剧和吕剧,大多是咿咿呀呀地唱,我们听不懂,所以很少去看。可我们爱凑热闹,就在大土堆边上玩,到处跑,追逐打闹,有时打扰了大人们看戏,会招来一顿数落。我们就会扮个鬼脸迅速跑开。
平时大土堆是我们的乐园,我们在上边做各种游戏,什么“打瓦”啦、“打耳”啦、下棋啦,滚铁环啦、跳格子啦等等。只要放学,我们就会把书包一放,一溜烟地跑到大土堆上。有的游戏至今想想还挺有趣的。
渐渐我们长大了,走出了村子,大土堆寂寞了许多。村里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副篮球杆,这里就成了年轻人的天下。一有空闲,年轻人就组织起来,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不理解:干活那么累,哪还有那么多力气玩?摇摇头,走开了。
后来,村里进行了统一规划,因为大土堆是古庙的遗迹,人们认为盖房子不吉利,都不愿把自家的房子建在那里。村里经过协商,争取村民的意见,就在大土堆上建了一座功能齐全的文化大院,里面有图书室、阅览室、活动室和会议室。院子里还安装了很多健身器材。这样,人们有事没事就好往文化大院里跑,就图个热闹,听听戏迷发烧友的吹拉弹唱,看一下棋牌大战,健一下身,聊聊天,还真没个清闲。夜晚,文化大院就成了广场舞的天下。音乐一响,人们陆陆续续集中到大院里,扭动腰肢,跳起广场舞,一招一式毫不含糊。
如今,我站在文化大院门前,越来越觉得,今天村民的文化生活如此丰富,绚烂多姿。我坚信:我们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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