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最佳导演奖 就能逃脱三姑六婆相亲的魔爪吗?
最佳导演
导演: 张先
主演: 金靖承 / 蒋楚依 / 王少龙 / 张牡丹
类型: 剧情 / 喜剧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语言: 汉语普通话
上映日期: 2020(中国大陆)
采访 Totoro 编辑 黑武士
影片《最佳导演》近日入围平遥国际电影展“从山西出发”单元,随后不久又来到,参与华沙国际电影节“自由精神奖”的评选。深焦日前专访了影片导演张先。
《最佳导演》始于一次游子还乡。久作他乡客的游子成为“最佳导演”声名鹊起,携未婚妻衣锦还乡。新人原本打算新式的旅行结婚遭逢家族成员反对。在故乡,一场由父母和三姑六婆共同操持“办给新人家长和亲友的真人秀”婚礼被迫推进。究竟是新人需要一个“有情人终成“家属””的仪式去纪念爱情,还是家人需要一场婚礼来确证传承至今的古老婚俗是真理。新旧观念的摩擦无法避免,夹杂在古老与现代冲突之中的婚礼,满是荒诞感。
安放童年的故乡,却无处安置少年的梦想。远走他乡数载,再回首已是成家立业时。故乡像是一滴封存记忆的琥珀,尘封一段生命过往。回忆会在相逢时涌上心头,发小同学推杯换盏的熟悉与陌生,青梅竹马各自天涯的感慨与遗憾。游子渐行渐远,不断获知与成长;故乡与乡人依旧如故。在这变与不变之中,游子产生错位感。
婚礼的荒诞感与身份的错位感使得游子的人生如过山车般跌宕起伏。在如同闹剧的婚礼上“表演”幸福,在一地鸡毛的生活里“扮演”父慈子孝。像负重缓慢爬行的乌龟,像受困的笼中鸟。
深焦 X 张先
深焦:您为什么选择在长片处女作拍摄婚姻与家庭题材?
张先:在我25岁以后,身边的同学陆续开始结婚。我受邀参加婚礼,在提前帮忙筹备期间就会发现一场婚礼的背后,来自两个家庭之间的冲突与摩擦其实很多。在电影拍摄的前一年,我也结婚了。更加切实感受到因为文化与习俗的不同,而在婚礼筹备期所产生的矛盾。其实《最佳导演》这个剧本并不是我作为编剧的第一个剧本,但是我选择了它来作为我的第一部导演作品原因有二:第一,剧本易操作;第二因为婚礼是颇受当下中国人重视与关注的一个话题:因婚姻而使得两个家庭的结合,因文化观念不同而触发一系列摩擦。
深焦:这个剧本大概写了多长时间?
张先:写了半年,前前后后一共改了五稿。
导演张先
深焦:这个剧本最初的名字是《过山车》(The Fate),现在更名为《最佳导演》(Best Director),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改变?
张先:剧本拍摄阶段片名是《过山车》(The Fate),这个片名是出于故事层面及隐喻层面的双重考虑:过山洞的剧情与高低起伏人生经历的寓意。去掉。后来更名为《最佳导演》是因为想起了《杰出公民》。《杰出公民》讲述了一位旅欧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时隔四十年后重返故土的故事。这部电影给了我一个启示:(主角)若以一种身份代入,荒诞感会更加突出。顺着这个思路更名为《最佳导演》,预设了一个获奖导演重回故乡,夹杂着成为名人的错位与荒诞感,使得婚礼的荒诞感加倍。《最佳导演》这个片名更多的是在主角身上安置了一个身份,以此提升戏剧感与荒诞感。
杰出公民 El ciudadano ilustre (2016)
深焦:拍摄地选择在您的故乡山西,是出于何种考虑?
张先:首先是出于成本的考虑,若在家乡拍摄,勘景、制片与选角方面会方便很多,也很省钱。其次是出于文化方面的考虑,我在此成长,比较了解山西的文化语境、习俗、上一辈人的心态等等,关于这些会拿捏得比较精准。如果在其它地域拍摄,我可能不会如此了解与精准。
深焦:为什么要选择南北地域与文化差异巨大的婚俗与人情世故,来作为主要戏剧冲突?
张先:这个人物设定其实是来源生活,当我去我爱人家(广东)的时候,发现南北文化差异很大。举一个生活中很有趣的小例子:蒸一锅米饭,山西的习俗是盛米饭时每个人齐整的只动一小块;广东的习俗是用饭勺把米饭全部打散后再盛饭,否则是不礼貌的,这与山西恰好相反。这种类似的生活小细节有很多。所以我想如果把这种南北差异与婚礼相结合,应该很有趣。尤其是上一代人视这种传承千年的婚俗为真理,认为自己的习俗与逻辑在全球通用。所以两代人的碰撞就会产生戏剧冲突。
深焦:为什么选择用黑白色调来呈现婚礼(喜事)?
张先:选择黑白色调的一个现实因素是来源于技术层面:当时没有足够的资金聘请专业的美术指导。调色期间,我也发现黑白质感是最回归电影本身的。开拍之前,我看了很多民国老电影,民国家庭戏让我觉得黑白的效果呈现很好。其次是从故事层面考虑:剧情上有第二次回家的平行空间设定,如果第一层空间设置成黑白影调,会提升婚礼的黑色荒诞感。
《最佳导演》剧照
深焦:您的制作团队大概是一个怎样的构成?
张先:我原先在电视台做纪录片,大部分团队成员都是以前我做纪录片时期认识的朋友,包括摄影等等。我们剧组团队只有录音师和道具师是真正具备院线电影经验的,其他都是电视行业的朋友汇聚而来。他们没有收取很多费用,摄影师赵全龙和艺术指导翟义祥都是免费来帮忙的,大家就是想要一起齐心协力来完成这个项目。翟义祥刚拍完自己的新片,能给我提供很多现场拍摄的经验。
深焦:关于演员方面的选择是出于何种考虑?好像除了三个青年演员之外,其他都是非职业演员?
张先:章章、珊妮、雪儿的扮演者是北京的演员,岳父岳母扮演者是深圳的演员,其余都是家乡(山西)的邻里。当时就准备将职业演员们带来山西体验生活,因为在这里更有文化语境。家乡的(非职业)演员们很熟悉山西的语境,虽然刚开始第一场戏的时候他们背不下来台词,但其实拍摄到了中期的时候,我发现家乡的这些中年非职业演员的表演要比青年职业演员更具有张力,因为他们已经完全进入角色,表演的剧情也是他们生活中经历过的事情,所以表演起来会更加自然。
就比如有一处剧情是男主爸妈面对电视台来访拍摄纪录片,镜头前他们的眼神、动作很到位,他们自己完全进入了角色。青年演员,因为刚来不熟悉语境,我需要提醒他们表演情境。章章的扮演者(金靖承)他刚开始理解的文艺片的氛围是沉闷寡言的,我告诉他,“你是在这方水土上长大的,这是你的家乡,你的朋友们都很调皮捣蛋,你一定要显得能够融入这个成长环境”。经过调整,他很快就把自己变成一个当地人了。
《最佳导演》中的青年演员
深焦:您选定男主角是一个怎样的契机?
张先:我托了很多经纪人朋友寻找适合章章这个角色的演员,发现很多男演员要么是太过健壮,要么是太过清秀,我想寻找一个文人相的演员。金靖承饰演过青年周恩来(《重生》),看到他时我觉得他很有文人相,为人很谦卑。他是山东人,开拍前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很快就开始学习山西方言,到正式开拍时已经练习得很像了,”。金靖承的性格比较内敛,跟大家交流比较少,总是在剧组里默默努力练习台词。李腾(影片中男二号)在现实生活中是我发小,在影片中饰演男主的发小。我让李腾在片场去和金靖承互动,让两个人像哥们一样相处、打趣,让他能够进入角色状态,尽快熟络起来,融入山西的环境。慢慢的熟悉之后,表演就进入状态了。
《最佳导演》剧照
深焦:影片多次出现“笼中鸟”,这个设置有何用意?(有一款海报也是基于“笼中鸟”的设计)
张先:我想在电影中突出一种牢笼感。家位于厂区,是一个封闭场域;学校有围栏,小区有护栏,(不论是何种社会身份与场所)都像是一层层监狱。文化上亦是如此:像是古老的精神禁锢。
深焦:影片中反复出现用珠帘、玻璃窗、房门、柱子等挡在人物前面或中间形成隔景,这种设计出于何种考量?
张先:家中的珠帘与鸟笼的意象是一样的,像是章父在逗笼中鸟,每个人都像是身处监狱/牢笼的囚犯。永远有各式各样的障碍阻隔在人物面前,就像男主那句抱怨“这次回来跟你们商量,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珠帘、玻璃窗这些隔景的设置,是想体现出主角是被如同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阻碍锢绊着的。
深焦:章父也有一句台词是“你还没有我养的鸟儿听话”。
张先:这是一种父权的控制感。在故乡家族里父亲是强势的角色,期望儿子言听计从。但是儿子离开家乡去现代化城市接受了教育之后,这种父子代际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
深焦:婚礼之后是一场被省略却可以被想象的葬礼,故事戛然而止,回到开始。为什么最终选择了这种互否的平行世界结构设置?
张先:因为婚礼上新郎死亡其实是属于极端情况,我还是更期望能够让观众看到更多种可能性:不同的家庭存在不同的可能性,不一样的情况也会导致不同的结局。我想通过平行世界告诉观众:如果大家可以心平气和的沟通与和解、相互坦诚与理解,结局就会不一样。因为在我自己的婚礼上,诸如影片中的这些问题都曾真实的出现过,但事实证明通过沟通,所有问题都能解决。只是在电影中我选择将这些问题都极端化了。
《最佳导演》剧照
深焦:影片出现合八字、看黄历、酒文化、闹婚等众多本土化的习俗,整体风格呈现出一种黑色荒诞和幽默,为什么会有这种表述?
张先:我想突出一种古老和新的概念。八卦与黄历是千年流传下来的古老习俗,某种程度上这在现代人身上也会是一种禁锢。我在剧情中设置了电视台直播,新闻直播是现代的、新的概念。但是新的事物未必就一定全部都是好的,也会出现一系列荒诞效果。我没有去做任何价值判断与导向,没有一味地鼓励现代、批判古老。在当下,这种古老与现代的碰撞会呈现出一种荒诞。然而这些碰撞在现实生活中也的确真实存在,就很有趣。
深焦:您将电视台直播看作是新的概念,对吗?
张先:对,在我看来直播就好像是新时代的黄历与算命。(和算命与看黄历一样)直播也是一种对于形式感的追求,只不过是一种新的形式感。大家在镜头面前“表演”,就像微信朋友圈一样以最好的一面示人,但这完全不是真实的自己。真实的世界其实并不是我们透过直播拍摄所见的那样。
《最佳导演》剧照
深焦:有一个比较讽刺的情节是男主在未开拍时情绪发泄、但当开始录像时在镜头前“扮演”父慈子孝家庭和睦。
张先:这场戏代表了男主(章章)的妥协。开机前的发泄是他真实的想法,但因为前夜与母亲的促膝长谈,生於斯长於斯的章章内心比较软弱,在这场戏里他彻底妥协了。所以即使在闹婚后立即婚礼直播,章章也笑得很开心。很多人问我,这里是不是不对,刚经历过如此尴尬狼狈的闹婚后,他(怎么可能会)笑。其实我是想要表达闹婚之后的电视直播,是章章在人前、镜头前的妥协,他要配合着“表演”这场“幸福的”婚礼。
《最佳导演》剧照
深焦:个人感觉影片中的婚礼更像是一场闹剧。
张先:其实当你去三四线城市或是小县城参加婚礼,就会发现婚礼现场就是一场闹剧。绑新郎、闹伴娘、公公背儿媳···民间婚礼就是如此,如果太安静不够热闹,会觉得这场婚礼没办好。其实我的剧本比成片更“闹”,在拍摄过程中适当减弱了闹婚的元素。
深焦:影片除了办婚礼还有一条情节线:离开家乡去远行的游子多年后重新回到故乡,发现自己不再适应故乡的人与事。
张先:这也是我自己的个人感受。我离开家乡去外地上学、工作,每一年的价值观都在产生变化,每次回乡都会与上一代人、同学之间(的价值观)有冲突。这种裂隙会随着时间与生活的持续向前而不断变大。所以影片中男主的设定是即将成为名人而回乡的游子衣锦还乡。其实家人乡亲街坊只有“名人”这一简单而模糊的认知,并不知道获奖导演的真正意义与概念。我以前看见过贾樟柯导演的一条微博印象深刻,微博大意是“家乡的好多朋友问我,在北京能不能帮我的孩子找个学校上学?能不能托人帮我找个医生看病?乡亲们,我只是个拍电影的,没有这种能耐”。对此我深有体会:先前我在电视台工作,每次回乡都会有乡亲让我在北京托人办事。这也是我回家乡的真实体验。
深焦:其实也许改变的是游子,故乡的乡里乡亲是没有改变的。游子的错位感来自于这种变与不变。
张先:是这样的,离开家乡出门远行的人好像会比较长久的保持着少年感。我有很多同龄人今年30岁了,近几年明显感觉得到他们好像全盘继承了父辈的那套价值观、已经很像他们的父辈了,很像我小时候在家乡看到的大人的样子,全然一副中年人的模样,处事方式中带着些许官僚特色。这就会形成巨大的反差。但是在北京一起拍电影的这帮朋友,更多的是像少年一样,还具备着些许少年气。
《最佳导演》剧照
深焦:有一个画面印象很深:婚礼前,乌龟从“喜”字上缓缓爬过,这个画面想要传达什么?
张先:以前我看别人结婚的时候,就觉得新郎像只乌龟,穿着平时不常穿的礼服,肩上背负着来自于家庭和妻子的重担。其实或许每个观众都会有不同的看法和解读,我自己是想要表达这个概念。
深焦:有一处场景是章章和初恋在曾经约会的地点相见,中间隔着一个柱子,这个场景是想要表达什么?
张先:这个场景设计主要是出于构图上的考虑,曾经的青梅竹马今日已在不同的世界,短暂的一同回首青春年少时光之后,从此向左走向右走,走向不同世界。
深焦:影片中多次出现人物被框定在门洞和门框的场景构图,这种构图设计更多的是出于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关系考虑,还是出于对人物和空间关系的考虑?
张先:更多的是出于人物与空间的考虑。我想更为客观的给出一个观众视角去观看。就像作为一场婚礼的宾客那样,是第三视角在观看。所以我想尽量给予观众一个置身于环境外部、可以洞察全局的主视角。
《最佳导演》剧照
深焦:您最喜欢的导演或者是作品类型?
张先:我喜欢的风格类型比较多样,喜欢伍迪·艾伦、大卫·芬奇、让-皮埃尔·热内。这三个导演其实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深焦:《最佳导演》的对标片是《喜宴》。影片有受到哪些导演的影响吗?
张先:其实不太一样,《喜宴》表达的是中西文化冲突。开拍前看了《杰出公民》和伍迪·艾伦的影片,我更喜欢伍迪·艾伦以一种知识分子的视角去反讽当下的社会议题,这是我所喜欢的一种表达方式。
《喜宴》剧照
深焦:男主的设置是山西籍导演,职业与背景是否带有您个人的投射?
张先:有的。我觉得山西这个创作语境与导演这个职业我会更熟悉一些。
深焦:影片中也提及了贾樟柯的平遥国际电影展?
张先:提及贾樟柯是因为我想起了刚才所说的他那条关于家乡和家乡人的微博。提及平遥电影展是因为虽然这个影展在山西当地举办,但是很多本地企业并不知道这个电影展具体是做什么的,大家只是知道会来很多明星。所以我就把这个点做了更为戏剧化的处理。
贾樟柯
深焦:影片先后有过几次剪辑和修改?
张先:花了半年的时间大概剪过七八个版本,一直在调整影片的节奏,我觉得电影首先得有意思,所以将冲突升级、节奏上调整得更加明快流畅,作者电影也可以兼顾表达和可看性,自始至终影片的主情节线和结局是没有改变的。
深焦:整个拍摄过程持续了多久?顺利吗?
张先:一共拍摄了25天。拍摄过程中有一些小小的不顺利:器材车被交警扣了、婚礼那场戏拍摄进度很赶…因为经费有限,拍摄很赶进度,每天要保证拍摄七八场戏。但整体上基本还是顺利的。
深焦: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是独立制片的项目吗?
张先:是的,创作过程是独立制片。
《最佳导演》剧照
深焦:您觉得独立制片的困难在哪里?
张先:最大的困难是资金短缺。还有一个困难之处在于我们的团队成员都没有制作院线电影的经历,所以在拍摄过程中很多地方走了弯路。但是独立制片的好处是自由,我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拍摄,以期达到满意的效果。
深焦:拍摄现场会有一些问题是通过你们先前做纪录片的经验来解决的吗?即使你们没有制作院线电影的经验。
张先:有的,就这部而言,我可以抓到演员一些比较真的一面,而且团队沟通成本比较低,我们现场经常会想到一些即兴发挥的东西,能够立刻改变原先的方案,去完成我们的想法。
深焦:《最佳导演》的剧本做得很扎实,众生相的群像里,主情节线很清晰、没有混乱。剧本创作时您是有过将事件聚焦在关键人物身上这类的思考吗?在拍摄时您又是怎样设计镜头的?
张先:剧本创作时,保持一个原则:所有的梗、包袱、荒诞元素一定都要回到主情节(婚礼)上,就像王总那条情节线(捧红章章)最终也是回归到了婚礼上。王总这条情节线我考虑了很久,也想过要不要缩短这条线,但是后来我决定留下,让王总捧红男主、电视台直播这些情节线全部回归聚拢到婚礼的主线上。
关于镜头设计,这部影片的风格不适合炫技。之前我跟摄影师商量,每场戏采用宏观视角一镜到底,后来觉得这样做太危险了:这很考验演员表演,需要演员零失误。后来就放弃了这个计划。但还是坚持镜头越少越好的原则,尽力把故事讲得好玩。在技术上确保有风格,但是又不用特别突出强调风格化。比如说我们拍摄对话戏份,我不希望拍摄成常规正反打的关系镜头和反应镜头,我希望在一个场景里拍摄对话,让(观众)注意力集中在他(角色)说了什么,而不是反复切换视角的正反打镜头。
《最佳导演》剧照
深焦:关于下一部影片的创作,有何计划和打算?
张先:《最佳导演》其实并不是我写的第一个剧本,我先前有写过别的剧本。有一个剧本依旧是关于故乡的,是讲述爷爷、父亲和孙子三代人之间的家族故事;还有一个是关于软科幻的故事。其实在这部电影中我就有透露关于下部作品的小信息。我初步计划年底开始重新写作、修改剧本,然后寻找投资,开始着手准备下一个电影项目。
- FIN
原标题:《得了最佳导演奖,就能逃脱三姑六婆相亲的魔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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