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普拉斯 应作如是观 浅析电影《大佛普拉斯》的视听建构

铜川日报 2019-08-18 07:50 大字

刘泽伟

电影《大佛普拉斯》由台湾导演黄信尧执导,故事内核是一个希区柯克式的犯罪惊悚片。影片对台湾边缘社会的小人物进行了浮世绘式的描绘,让人沉思,令人动容。这部电影构思巧妙,影像形式上也大胆创新,黑白影像与彩色影像交替出现,是一部充斥着各种黑色幽默的电影。通过对芸芸众生的刻画,体现了对光怪陆离社会的一种讽刺以及对于我们所信仰的精神力量的一种理性思辨。

影片中菜埔是一个普通人,在葛洛伯文创公司做门卫,家中还有患病的老母亲需要照顾,因此还兼职做着丧礼乐队的打鼓手。菜埔是个极安静甚至有点枯燥乏味的人,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逆来顺受,心安理得得过着生活。肚财在这部影片中,被赋予了一种符号化意义,他象征着“缘”。缘起而生,缘灭而尽。整个故事围绕“肚财看行车记录仪”这个核心事件逐一展开,这便是一个故事开始的机缘。随着黄启文渐渐发觉行车记录仪被窥视,肚财中途横死田头,故事也走向尾声,随后出现的是大厦倾颓,荒草满地的景象。黄启文所代表的是佛教中的贪嗔痴,或者简言之为“欲望”。黄启文享受欲望,但欲望过后,面对要挟他的前女友叶女士,最终冷血无情的将其杀死。黄启文将个人的私欲无限放大,大到遮蔽了做人本该有的本心和仁善之心。

《大佛普拉斯》将主客观叙事视角融为一体,导演偶或在电影片段的间隙以画外音的形式出现,给大家解释剧情,甚至与片中角色直接开启插科打诨似的谈话,作为主观视角而存在。但也正是借助这种新奇且高明的叙事形式,观众会在看电影的过程中,顺着导演的引导而被抽离故事,转化成旁观者的角色,也就是以“上帝视角”来观看这部电影。导演向肚财发问:“你怎么那么爱夹娃娃?”肚财回复:“夹娃娃很治愈啊!”这种一问一答的方式巧妙地打破了第四堵墙,将观众从故事情节中拉扯出来,让观众摆脱沉浸式的体验,启发观众进行理性深刻的反思。这是一种奇妙的“间离”效果。

整部电影多是开放式构图和不规则构图,饱含丰富的象征意和隐喻意。黄启文找菜埔进行盘问,他们都处在中心位置,身后的镜子反射出他们两个人,镜像的呈现暗示他们内心深处都藏有秘密,表明此次谈话并非是日常生活上下级之间的寒暄,其实这里面暗藏杀机。菜埔是知道真相的人,明明是代表正义的一方,本应该在画面占据强有力的优势地位,但最后只能偏处一隅,黄启文却以压迫性的大比例占据画面,表明世俗社会强权财富的绝对势力。

叙事视角的多重转换和叙述方式的弦外之音决定了对比鲜明的画面语言,身处两种阶级的人面对的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富人的世界是极尽奢华的彩色,而穷人面对的世界只能是冷冰冰的黑白。值得观众细细评味的是,菜埔与肚财观看行车记录仪的时候,一个画面出现了两种形式,前景是色彩缤纷的地下停车场,后景则是两位看客苍凉的黑白背影,同一个世界对待两种不同人的方式,微妙又直接的呈现给观众。富人可以开豪车,肆无忌惮的玩弄女人,而穷人连端饭的力气都没有,声色犬马和食不果腹的贫富差距高下立见,荒诞之感和盘托出。在佛教中认为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是黑白颠倒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导演是否想要透过行车记录仪虽是彩色却为虚拟的画面的反语寓言来启发我们,我们所看到的,并非真实。

影片的结尾是一个开放性的结局,最后佛像里传出来的敲打声为影片增添了几分超现实的魔幻色彩,至于那声音到底是什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借用导演黄信尧的一句话:“你们虽然在电影之外,可是你们其实就在佛里面,我们在这个人类的漩涡里面永远逃不开。你会觉得你是在看别人的生命,但实际上你还是在生命里面。每个人都在佛里面敲,每个人都在呐喊,可是每个人永远逃不出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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