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荒凉的额头
□程应峰
爱过、崇拜过一些诗人,从少年时代就开始了,比如普希金、拜伦、雪莱、裴多菲……裴多菲是我最喜爱的一个诗人。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诗。
非常喜欢裴多菲的诗作《我愿意是急流》,真正感受这首诗是从电影《人到中年》开始的。不知是受傅家杰、陆文婷之间爱情故事的感染,还是这首诗自身独有的魅力,或者是因为影片中感人的情景、动人的音乐以及丁建华十分投入的朗诵。总之,自80年代《人到中年》这部影片公映后,这首诗我就一直深藏在我的记忆中。
“我愿意是废墟,在峻峭的山岩上,这静默的毁灭,并不使我懊丧……只要我的爱人,是青青的常春藤,沿着我荒凉的额,亲密地攀援上升……”常春藤亲密地攀援着荒凉的额头,向上延伸,这个镜头,永远定格在我的情感世界里。应该说,真正经历过人生苦难的人,才会有如此执着固守、催人泪下的情感。冷落萧瑟、凋敝残败的“急流、荒林、废墟、草屋、云朵、破旗”和“小鱼、小鸟、常春藤、火焰、夕阳”之间鲜明的反差,流露出诗人纯洁坚贞、博大无私的爱。诗人眼里,不管自身的处境多么险恶,命运怎样坎坷,只要同“我的爱人”在一起,只要“我的爱人”能够自由幸福,也就拥有了战胜一切困难的勇气和力量。
裴多菲的诗不是躺在象牙塔里的无病呻吟,他的每一首诗包括对爱情的吟唱,都是战斗的,有着超越流俗的气韵,它可以激发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激情。鲁迅为裴多菲写过很多文字,调子激昂,气势恢宏,好像在呼应着诗人发出的宣言。他礼赞裴多菲,缘于裴多菲独立的人格、个性的精神。鲁迅以为,裴多菲的文章和诗,和蝇营狗苟的精神无缘,那里的真与诚,写着人性中最迷人的一隅,读起来是快慰的。像裴多菲这样的人,“无不刚健不挠,抱诚守真,不取媚于群,以随顺旧俗,发为雄声,以起其国人于天下。”
裴多菲的诗歌韵味之悠长,想象力之高远,是他人所不及的,有着他人少有的境界。他是敢于将生命亮色亮在暗处的人。那颗闪光的灵魂,以夺目的光亮,照耀着孤苦的人们,引导人们在黑暗中前行。正因为这样,任何时候,他智慧的额头,才会在时间的长廊里,攀附着青春的藤蔓,永不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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