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只是表象,罪与罚才是核心

齐鲁晚报 2019-04-05 05:31 大字

本报记者倪自放

从影片的内容看,《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并不复杂。影片就是悬疑外壳包裹下的一场游戏一场梦,是一部有关人性的爱情电影。影片曾用名《地狱恋人》可以说明这一点,影片的英文片名直译过来是“阴影下的游戏”也带有这样的意思,影片中多次出现的歌曲《一场游戏一场梦》,也在强化影片是有关人性的纯情片。

只不过在外在形式上,《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有更多悬疑、动作、警匪片的元素,让影片的商业味道更为浓厚一些。影片的故事设置为沿海某小城,年轻警官杨家栋(井柏然饰)初来乍到,恰遇开发区主任唐奕杰(张颂文饰)坠楼身亡。杨家栋展开调查,发现唐奕杰坠楼案与和他过从甚密的紫金企业负责人姜紫成(秦昊饰),以及几年前紫金企业合伙人阿云(陈妍希饰)失踪案都有着密切的关系。杨家栋调查中惨遭革职、追杀,一路逃往香港,途中与死者女儿小诺(马思纯饰)意外邂逅,并在小诺的协助下继续追查。

影片的故事框架非常像警匪片,娄烨几乎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就让片中人物关系清晰起来,影片给人的印象是要讲述一个孤胆警官的故事。但其实片中人物的关系绝非如此简单,《风中有朵雨做的云》用带有时间、地点标签的回放,一种类似于纪录片形式的讲述,将故事以2006年为中点向之前和之后展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姜紫成和林慧(宋佳饰)相恋,不过林慧却嫁给了唐奕杰,这个婚姻甚至来自于姜紫成和林慧的合谋。2006年之后,在唐奕杰的协助下,姜紫成、林慧、阿云的生意发展非常好,但四人在情感与利益方面的纠葛却暗流涌动；年轻人方面,杨家栋与小诺邂逅。《风中有朵雨做的云》镜头剪辑凌厉,但将凌厉的镜头串联起来,影片在接近中段时就清晰地表明,孤胆警察的故事只是外壳,《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讲述的核心还是六个男女的罪与罚。

对于不熟悉娄烨的观众而言,《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过于灰暗的色调或许会带来不适,特别是手持镜头的晃动,也招致了一些批评。但恰恰是这些摇曳的镜头,较好地凸显了片中人物的惶恐与迷茫,他们如何开始,如何相遇,如何迷失,都如这摇曳的镜头一般惊慌失措。清晰的情感脉络展示,体现了娄烨沉稳的叙事,这样的沉稳,犹如片中数次出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不要谈什么分离,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昨夜的一场梦是凌乱的,就如娄烨看起来稍显凌乱的叙事,其实正适合表现纠结中的人与情。

最近几年的国产片中,已经很少能够看到影片主演全员演技在线的表现了,《风中有朵雨做的云》算是完成了这一点。娄烨手持镜头、直逼演员面部的呈现方式,对演员们的演技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幸好,基本素颜的演员们都毫无保留地面对了镜头,包括井柏然、马思纯这样的年轻演员,都很好地再现了娄烨镜头里人的愤怒与迷茫。1980年出生的宋佳与1988年出生的马思纯演母女并不违和,不动声色的宋佳,在二十多岁的林慧与近五十岁的林慧之间能够自由切换。作为与娄烨合作最多的演员,秦昊在影片中的戏份不是最多的,但展现了最多的层次,他扮演的姜紫成在不同场景中的故事都多姿多彩,但秦昊都能信手拈来。的确如娄烨所言,秦昊根本不是在表演,他就生活在戏中。这是一种较高的表演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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