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眼再回应《后来的我们》高退票率:是热门电影且预售期长

澎湃新闻 2018-05-03 19:59 大字

5月3日下午,因电影《后来的我们》退票事件而处在风波中心的猫眼,召开公开说明会。

“所有热门档期里面预售早的,映前热度高的电影都有高退票率出现,然后加上《后来的我们》映前热度是超高的,包括叠加了工作日的原因,我认为(退票事件)是多种原因促成的结果。”猫眼娱乐COO(首席运营官)康利在介绍《后来的我们》为何出现高退票率时表示。

由知名演员、歌手刘若英执导的青春片《后来的我们》于4月28日公映,但在当天多家电影院发现该片存在大量退票行为,比例远超寻常,且集中在猫眼平台上,引发舆论关注。

在线票务平台上的预售数据是电影院进行排片时的重要参考,有分析认为,前期大量购买预售票提高预售成绩,让影院误以为预售高而增加排映场次,在推高排片后再选择退票,“低成本”地锁定高排片,成为此次退票风波中违规操作、各方声讨的关键。

猫眼电影作为《后来的我们》主要出品方、唯一发行方和售票方,被外界视为此次退票事件的“嫌疑人”,也因此吸引各方目光。

4月28日,猫眼发布声明称,电影4月28日上映后,在各渠道出现部分退票现象。截至当天23时,猫眼平台疑似被恶意刷票并退票数量约38万张,涉及票房约1300万,占影片当日总票房2.8亿的4.6%。

退票现象不仅出现在猫眼平台上,淘票票也出现了类似情况。

根据淘票票5月2日的公告,淘票票2018年的整体退票率是3.17%,《后来的我们》上映首日在淘票票平台的退票率为9.16%,接近日常退票率的3倍。

淘票票称,如果在影片预售阶段,通过虚假购票来粉饰预售数据,欺骗影院达到提升排片目的,在排片占比冲高之后再大量退票,这已经不只是道德层面的问题,而是严重的涉嫌商业欺诈行为,应严厉追责。

在5月3日的说明会上,猫眼娱乐COO康利对《后来的我们》退票率高企,以及票务平台进入电影发行领域,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的质疑作出了回应。

猫眼有动机炮制退票门吗?

针对猫眼有“嫌疑”炮制大规模购票推高排片后又退票的质疑,猫眼娱乐COO康利说:“确实有媒体说猫眼有动机做这件事情,还是就这个话题和大家做探讨,猫眼真的有动机做这件事情吗?”

康利列出了《后来的我们》的预售数据,“大家可以看到在预售开启的时候,就是一个压倒性的领先优势。不只是预售,在整个的宣传营销过程中,在各项营销指数中都是一骑绝尘的状态,所以我也想去问一个问题。大家觉得,不管是猫眼也好,还是这个电影的任何一个利益相关方也好,为什么在如此巨大的领先优势的状态下,去做一个几百万量级(总共是涉一千多万吧,去掉改签还剩几百万量级)的所谓的票房的影响?”

从猫眼专业版上可以看到,《后来的我们》上观众想看人数超过91万,淘票票上的想看人数为85万。春节档的票房冠军《红海行动》在猫眼和淘票票上的想看人数分别为16万和53.9万。《后来的我们》的预售票房超过1亿,最终首映当时票房超过2.88亿。

在问及《后来的我们》为何会出现高于平常的退票和改签率,康利将原因归结于电影预售期时长和火爆程度,以及工作日的因素。

康利称:“从历史来看,一般情况下有几个特征会造成高退票率,第一是热门档期的热门影片,因为它的关注度高;第二是预售开启的时间比较长,并且预售阶段比较火爆。从我们现在掌握的数据来看,大量的用户退票是产生在映前十几天甚至十天八天,就是说映前越早购买的用户到临时改签的概率越大。”

康利认为,《后来的我们》的高退票率并非陡然上升,过去的档期中的热门电影也均出现过高退票率的情况, 另外,康利还提到,《后来的我们》上映首日,也就是退票事件发生的4月28日,虽然是周六但实际上是一个工作日。

“《后来的我们》这部电影是中国影史以来工作日单片票房记录,《战狼》在工作日都没它票房高,这个确实是历史上一个第一次,并且在映前形成了极其强的热度,而且预售开启之后就非常火爆。”

猫眼说明会上展现的重大档期的退票率

谁在退票?

猫眼方面展示的PPT显示,4月28日《后来的我们》在猫眼平台上的实际退票中,有54%的用户是改签,另46%的用户为实际退票。

猫眼公布的退票构成

猫眼娱乐COO康利介绍,这54%的用户改签,包括用户在平台上直接进行改签,也包括用户在平台上退票后再次完成新购,“这个用户在当天真实支付并真实进场观影了,所以这个54%是这么来的。”康利说,“在改签流程里,无论是先买再退,还是先退再买,本质上都会产生一次退票行为。我们在跟影院系统对接上,是采用的先退后买。”

至于剩下46%的退票行为,康利称,也“包含了有用户就是不想看了,把票退了”。

康利称:“我们怀疑其中包含了部分疑似黄牛的行为。……我们也根据这个种种的迹象,来推测是不是遭到了黄牛的刷票,根据这个猜测和线索继续往下查,但我们目前确实没有迹象表明这个背后是大规模的有组织的黄牛或者刷票行为。”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现场有媒体提问是否能够从后台判断黄牛或者机器刷票行为,康利回应称:“我们确实锁定了一部分的账号和订单,他的购票的比例和端数是有一些反常的现象,但是凭次证据来断定某个账号就是黄牛这个是有难度的。”

票务平台能否也做电影出品和发行?

虽然猫眼方面对《后来的我们》出现高退票率有了一番解释,但是,外界依然在担心票务平台进入电影出品发行领域,将影响到行业秩序公平。

猫眼最早孵化于美团,于2013年推出在线电影票业务,2016年,光线从美团手中收购猫眼多数股权。公告显示,2016年,猫眼文化营业收入为10.3亿元,净利润亏损1.09亿元,2017年1至5月,营业收入为10.2亿元,几乎已经相当于去年全年,净利润为7312万元,成功扭亏实现盈利。

2017年9月,猫眼和腾讯旗下电影票务平台微影时代宣布合并,组建天津猫眼微影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按照当时公布的持股比例,光线传媒(300251)的大股东上海光线投资控股有限公司持有猫眼30.96%的股权,为猫眼第一大股东,光线传媒持有猫眼微影19.83%的股权。

猫眼的董事长为光线传媒董事长、总经理王长田,原微影时代CEO林宁任猫眼微影副董事长,郑志昊为CEO,另外光线传媒董事李晓萍、财务总监王岱均在猫眼微影董事会中。

和微影时代合并后的猫眼,占据了国内电影票务在线平台市场的半壁江山,并依靠自身的渠道和用户优势,积极进入电影发行领域,主发行作品包括《羞羞的铁拳》《驴得水》《你的名字。》等,其中由猫眼单独操盘发行的《羞羞的铁拳》票房超过22.1亿元,位列2017点电影票房第三位,成绩颇为亮眼。有传闻称,猫眼欲2018年内赴港上市,计划募资200亿元人民币。

眼下,猫眼、淘票票平台上的电影映前“想看人数”以及预售数据,成为影院排片时的重要参考,平台进入电影发行领域具有数据和用户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也引发对其有能力“操纵市场”的担忧。

在问及票房平台是否合适加入出品和发行,是否会扰乱市场平衡时,猫眼娱乐COO康利说:“当我们做发行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认为我们具有的核心能力和优势是能够推动这个行业继续完善和发展,能比原有的一些模式和方法能够有新的创新。”

康利说:“在影视行业美国其实有些法案,比如说艺人经纪是不能做制作的,比如院线公司是不能做发行和制作的,反过来也一样,发行和制作公司是不能做院线的,但是我们目前中国的商业环境里,确实我们市场还没有成熟和有序到这种程度,因为整个中国电影市场化是落后很多的,所以我觉得这种大家各自利用自己的能力上的优势,进行合乎法律法规的业务发展,是会存在的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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