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荡年代中的错乱人生 □许 丽
深冬的夜晚，不同年龄结构的观众在座无虚席的影院，欣赏冯导的“初心之作”《芳华》，更能深切体会满怀青春、军旅情结的创作人冯小刚和严歌苓的创作初衷。冯导镜头下画面感强烈，一群正值芳华的充满理想和激情的军队文工团青春少男少女，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个人性浮躁、亢奋、错乱甚至扭曲的背景下，经历着成长中的爱情萌发与充斥变数的人生命运。
文工团是社会的缩影，在这个特定环境中，同样的世态炎凉人生百味。从农村来的何小萍，经历着父亲被打成“右派分子”去农场改造，母亲离异后再嫁，从小得不到家庭的温暖。她说，记忆中妈妈仅有一次抱着她，那还是她故意把自己冻病高烧3天换来的。她满怀希望走进文工团的大门，以为从此以后就可以摆脱苦难和冷漠，殊不知，文工团并未为她叩开快乐的大门。就像片中旁白者萧穗子所说：从她进入文工团的第一天起，就成了一个笑柄。“军装事件”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只是因为怕爸爸会忘记自己的模样，初进文工团还未领到服装的她“借”林丁丁的军装去照相馆拍了张照片寄给爸爸。其实她本可以大大方方跟室友借，却因错误的处理方式让自己成了永远最卑微的那一个。
在这样一个令何小萍想逃离的集体中，有一个“比雷锋还好”的刘峰，他无私地付出，虽做者无心，却给了被孤立的何小萍无限温暖。奈何刘峰同样命运多舛。年轻时，谁的身体里没有一条青春的虫子在拱动？听了邓丽君的歌，刘峰冲动之下抱住林丁丁，恰巧被两个男战友撞见。林丁丁为了竭力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惜落井下石，刘峰百口莫辩，他被扣上了耍流氓的罪名，被下放到了边远地。他之前所有的好都被抹杀了，除了何小萍，所有他倾力帮助过的、未帮助过的人都弃之如敝履。发生在刘峰身上的这一切令何小萍彻底对这个集体寒了心。
总有一些记忆，深过了岁月；总有一些画面，摇曳着灵魂的芳香。这一段动荡年代发生在男女主角身上的悲情往事，从头至尾交织了激昂和美好，茫然和无助。那一张张纯净的像朝阳一样明媚的脸，一段段功底深厚美轮美奂的舞蹈，为这部电影大大加了分。就像冯小刚谈到这段青春岁月时的感慨：“不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坎坷，那仍然是非常美好的记忆。”当一切都成往事，我们能抓住的唯有记忆，包括所有美好的，悲伤的过往。
因为人生的不平衡，才有了他们绚丽的生命。最后，终于明白，人生，只是一个懂字。倘若生命是一场修行，我更相信，那是其更真实的落地生根……正是刘峰的善意，支撑起何小萍走过了最为困顿的青春岁月，她将自己的感情与憧憬寄托在刘峰身上。片尾，这群少男少女已步入中年，只会一味忍受不会抗争的何小萍，被刘峰揽入胸怀，我相信，往后的路，他们一定会越走越好。
作者单位：市第三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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