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
□江丹
美国迪士尼经典动画《木兰》将被改编成真人电影,经过漫长的全球海选之后,宣布中国女演员刘亦菲出演传奇巾帼英雄花木兰。
消息一出,刘亦菲和花木兰迅速成为中国社交媒体上的热门话题。尤其是后者,不少网友好奇,从军十二年,伙伴们怎么就没发现木兰女扮男装呢?
假如历史上花木兰这位女英雄确实是存在的,那么她应该生活在南北朝时期。从“可汗大点兵”中的“可汗”称谓可以推测,木兰生活在北方草原,从小骑马射箭,体格健壮,根本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种柔弱女子,也不是我们在电视剧里碰到的那些除了男主角眼瞎外所有观众都能看得出来的“女扮男装”。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由此可见,木兰从军之前是先去买装备的,自带马匹入伍,她是一名骑兵,而非步兵。在南北朝,步兵安营扎寨,集体聚在一起休息,而骑兵则是整天待在马背上,各自倚马休息,也就是说,其实木兰与战友身体接触的机会是非常少的。
还有一点,可能也被忽视了,那就是木兰是立过战功的,早已在军队中成长为一名军官,而不是普通士兵。“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依照木兰在军队中的表现和级别,转业到地方是可以做尚书郎的。因此,木兰作为一名军官,在行军修整时,应该是有独立的休息空间的,而且一般士兵也不敢对其有所冒犯。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出门看伙伴,伙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这几句也很值得推敲,女子上妆与卸妆的区别。今天有一个词“照骗”特别流行,借助美图软件和化妆技术,很多女子的真实样貌与其照片判若两人。实际上,古代女性的妆容也是相当具有“欺骗性”的。
木兰扮回女装时,也是化了一个大浓妆,光是贴的这个花黄就很复杂。花黄是魏晋时期一种十分流行的妇女面饰,用彩色光纸、绸罗、云母片或者蝉翼、鱼骨等,染成金黄、霁红或翠绿等色,做成花的形状,贴在额头、鬓边等处,有些妇女则直接将额头涂成黄色。在当时的人们眼里,妇女一般会配上这个妆容,卸了妆自然也就难辨了,更何况花木兰十二年风吹露宿,皮肤自然也就越来越粗糙,单看外表,与男性无异也实属正常。
在古代文学的想象里,花木兰并不是唯一一个女扮男装的。与之同时期的故事里还有一位叫娄逞的,会围棋,懂文章,女扮男装结交公卿,最后竟然官至扬州议曹从事。同样的还有梁祝故事里的祝英台、《再生缘》里的孟丽君。
女扮男装之所以能为这些故事增添如此之高的戏剧冲突,自然是与古代对待女性的态度大有相关。在今天,不少女性喜欢短发的中性打扮,干脆利落,而且服饰还流行松垮的“男友风”,一切都正常不过,但要搁古代,女性一直处于被束缚、被压抑的状态,女扮男装便是奇事。木兰的故事之所以能流传久远,就是因为她身为女性,做了一件在当时看来超乎女性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所以她才是令人瞩目的巾帼女英雄。
要是时间再早一点,女扮男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或者说女性从军是一件寻常事。在战争特别频繁的部落时代和春秋战国时期,女性跟男性一样,是军队中的重要力量。商王武丁的妻子妇好就是一名优秀的将领,多次率军东征西伐。春秋战国时,墨子提倡全民参战,军队有壮男之军,也有壮女之军。只是到了后来,由于封建纲常,女性才被束缚于家庭和闺阁之中。
关于女扮男装的古代文学故事还有不少,唐传奇中《琼髯客传》中,红拂女扮男装为李靖夜奔,蒲松龄《寒森曲》中商三官女扮男装学艺,为被劣绅打死的父亲报仇。在这些流传甚广的巾帼传说中,也有不必扮男装就可上战场成英雄的,那就是杨家女将和《水浒传》里的孙二娘、扈三娘等。前者是一支队伍,而后者,她们去的地方本来就是摒弃一般纲常、义字当头的水泊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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