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秋来芋头香满季

烟台晚报 2017-10-20 10:41 大字

母亲在电话里说,芋头又丰收了,今年的芋头又香又面。这才发现,菜市场上,带着泥土清香的新鲜芋头已随处可见。七十岁的老母亲,总记得她的女儿喜欢吃芋头,每年秋天丰收后,便迫不及待地告诉她。

小时候,农村还没有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每家的地都很少,只能种一些必需的蔬菜,芋头也就成了稀罕物。一棵芋头,通常最大的是芋头母,大大小小的芋头布满芋头母四周,那种体型匀称、圆润的芋头最好吃,吃起来粉面,口感好,一些长、瘦的芋头,我们叫它“青头郎”,吃起来脆、滑,口感稍差一些。那时,芋头的吃法也简单,大多是煮着吃。芋头营养丰富,吃起来糯软黏嫩,物质贫乏时期,家里都会把芋头留给家里的孩子或牙口不好的老人吃。

秋天,父亲把芋头收回家。母亲从并不多的芋头中挑出大的芋头送给爷爷奶奶,再从剩下的芋头中挑出一些小芋头,放在篓子里,在河边找一块拳头大、表面不平整的石头,把篓子放在清澈的河水里,拿着石头用力把芋头刮来刮去,刮下来的芋头皮顺着河水从篓子缝冲走,一会工夫,篓子里便满是白嫩嫩、溜滑的芋头。母亲把大锅烧得火热,加入油、酱油、葱、姜和芋头爆炒,期间根据情况加入适量的水,不停地翻炒,不到半个小时,一锅香气喷喷的红烧芋头就出锅了,我和哥哥吃得肚子滚圆滚圆。周末去奶奶家,奶奶做饭的时候,就会在灶火里给我们烧芋头:把芋头埋在燃烧后尚有火星的草灰里,奶奶不停地低头往灶火间看,用烧火棍拨弄着草,保持细火,避免芋头烧糊。饭做好了,芋头也就烧好了,剥开黑乎乎的外皮,又香又白的芋头肉冒着热气,我和哥哥顾不得烫,狼吞虎咽地几口就吞进肚子,奶奶一边疼爱地给我们擦着嘴角边的黑灰,一边说:慢点吃,下次来,奶奶还给你们烧芋头吃……

花开花落,时光崎岖,奶奶说的“下次”在一个秋天戛然而止。如今,爷爷奶奶已离去多年,我也走过了吃烧芋头会满嘴是黑灰的年龄。每年收芋头的时候,母亲还是会挑出最圆最大的芋头,留给她心爱的女儿。春节回婆婆家,大年三十,全家团圆,婆婆也会挑家里最大的芋头煮给我们吃,芋头谐音“余头”。

现在,芋头种植量增多了,开始远销国外,吃法也越来越多———蒸、炒、熬汤,还有了芋头罐头,芋头既可以当饭吃,又可以当菜:把芋头洗干净,锅里蒸熟,可以蘸糖或蘸虾酱吃;把芋头切成片,用五花肉炒着吃;芋头还可以熬汤,加入香菜或者茼蒿,让人吃了一碗还想吃第二碗;拔丝芋头也是喜欢甜美食的人的最爱;芋头去皮,切块,用豆浆机就可以做出芋头汁;芋头煮熟,把它和适量的地瓜粉搅拌好,用刨丝器做成面条,配上海鲜或蔬菜卤,这就是爽滑、弹性十足的芋头面了;做一水面的时候,用切成片的芋头和葱姜肉丝爆炒,加入适量水,水开后放入手擀面,香喷喷的面条又有了别样的味道……

芋头不仅是一道美食,还是美化环境的装饰师。把芋头底部朝下放置装水的瓶子里,不出几天底部便会长出密密麻麻的根须,朝上的那一端便会有嫩绿的叶子悄悄探出头来,水灵灵的,几天后,叶子长得饱满丰腴,像丰衣足食的女子,不仔细看,真会把它当成荷花呢!

那天,看了《缝纫机乐队》,电影主人公之一程宫是一个吉他爱好者,家里很穷,他的母亲便在一家商场门口做裁缝,她用自己的脚一步一步给自己的孩子踩出了一把吉他,把他送上了音乐之路。看到这,我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我在外地读大学。那年冬天,母亲居然给我寄了一双漂亮的雪地鞋,红色的鞋面,鞋口处还有一圈毛绒绒的灰毛,穿上它,整个人都是暖的。寒假回家,我才知道,村里有人做芋头加工生意,那时候农村还没有普及机器化,需要人工先把芋头外皮刮掉,刮一斤芋头只有五分钱,母亲毫不犹豫地接了活。刮芋头刮得多了,手都会发痒,所以都戴着手套刮,母亲嫌戴手套干得慢,从不戴手套,直接拿着玻璃片刮芋头皮。父亲也趁着农活不忙,和母亲一起刮芋头,他们每天刮的芋头数量总是村里最多的,也是破损最少的。他们用刮芋头赚来的钱,给自己的女儿买了她人生第一双雪地鞋,那个寒冷的冬季,家里没有暖气,到了晚上他们也不肯歇息,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们刮了一堆又一堆的芋头,换来了越发粗糙的手,还有女儿春节后开学的学费。于里杰

新闻推荐

张艾嘉:爱是天生和本能 但也需要学习

张艾嘉执导并主演的电影《相爱相亲》昨日宣布改档于11月3日上映,此前影片在三站路演中口碑爆棚,有观众表示观影时“感动和眼泪排山倒海地袭来”,更有人看完电影“哭湿了半只袖子”。张艾嘉表示选择...

 
相关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