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家乡的井, □张培松

烟台日报 2016-08-25 08:50 大字

在童年的记忆里,故乡那份无时不在的乡情,时时都在心头上萦绕,尤其是那口被井绳磨出一道道光亮沟沟的老井,时常点亮我内心深处的故乡,那份乡思仿佛进入了一条时光隧道,把我带进了童年的那段美好时光。

老井,一口在故乡的老井,伴随着故乡的人们一代代生存与繁衍,它的历史已成为岁月记忆,先后经历过多少代人的挖掘和修复而成,事后又经过塌了修、修了塌的轮回,直到了一百多年的时光,那口老井才真正地成为有圆圆的青色的灵璧石作为井、沿供张氏族人共享的一口井,那口井水就成了喂养人们的生命的源泉所在,乡村里每户人家每天喝着这口井夫的水,年复一年地像乳汁一样养育着张氏儿女。

老井所在的位置正是张氏老祖宗居住的地方。常常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这口井原来有个很大井屋,四壁都有一个窗口,还有水车可供人们汲水之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官屋漏官马瘦的缘故吧,水车坏了也没有人去修,久而久之水车就无法服务于乡邻了,最后的结果只得落到了被拆除的命运,再后来连那间用石头垒成的井屋也没了。我想那些石头也许后来又作为生产队的碾米屋的基石用了吧?

自我记事以后,老井那石台阶上圆圆的井沿石壁上,井口内外都用条石铺得很平,方圆三十多平方米,边上可供很多妇女在那里洗衣服,四周还有可放扁担的条石柱。井内壁上都长满了毛茸的绿茵。井水有时深有时浅,正常的日子,水浅的一条绳子就可以随便够着,但是到了旱天,井水水位很深,吊水时就得把两条绳子系在一起才能够打到井水,自然提水时就很吃力,每遇到这种现象,吃亏的只有那些没有男人在家的妇女,她们提水就很吃力了。但每在这个时候,只要有男人来担水,他们总会主动帮助她们提水或把她们的水桶打满,这也许就是张坊人的一种最好的传统美德吧!因为他们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同宗同族互相帮助一下也是天经地义的,必定是一个家族的血缘关系吧!我的童年,农村还没有机井,吃水自然还要跑较远的路到老井里去担。在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那个时代,为了减轻父母的体力劳动,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在生产队多挣些工分,个子还不足一米五的我,看到比我大些的孩子都可以去井里担水,也就跟随去尝试着担。开始时只是抱着去担水可以证明自己能力的想法,在担不起来的情况下,不得不把桶系挽得很短,套在柳树扁担上,水也是打小半桶,累了就放下来休息。从老井到家一路上要停下来好几次。虽然父母不想让正在长身体的儿子去担水,可是在父母亲因在生产队还没有放工的情况下,我们那些孩子又想显示自己的力量时,担水这个不算任务的活也就落在我们稚嫩的肩膀上。冬天担水的时候,水从水桶里溅出来之后,都会在水桶的边上挂起冰棱,再加上雪天路滑,此时大人们不会再让自己的孩子去大井担水了。但对孩子们来说,担水的童年成了人生之中的一道快乐的记忆。

家乡,正是那口经历过苍桑岁月的老井,养育了张氏家族的世代儿女,它是我们的骄傲和自豪。现在鲁东的故乡,正是借着改革开放的东风,让曾经贫穷落后的村庄真正地走向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时代,张坊这个名字才真正名不虚传。童年虽然已离我而远去,但对故乡那份不同寻常的情愫正像老井的水一样,给我的童年带来甘甜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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