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汪少飞母校是有些斑驳陆离的岁月了倒不是说它建校的时

黄山晨刊 2014-04-29 21:45 大字

□ 汪少飞

母校是有些斑驳陆离的岁月了,倒不是说它建校的时间有多长,建校的时间也就在民国后期吧,当时只是完小,而是说母校的建筑已经很古老了,是林家大祠堂改建的,典型的徽派庭院式建筑,显得有些破旧,但不失恢宏和雅致;母校远离新街,则又显得孤寂而静谧。学校的西面是千亩大畈,金秋时节,千层稻浪流金,稻香弥漫校园。

一座古老的四五米宽的石拱桥和校前的沙石操场连接。桃花汛后,桥墩下的衡河水煞是清纯、柔美。当年广场上五六百人的早操队列颇有声势。操毕,那位歙县籍的校长便站在石桥上“训诫”,因其长得尤为敦厚结实,我们便为他起了个绰号,叫“锯板匠”;还根据当时上映不久的反特电影《金三角》里面的一反面角色,给一位姓洪的教导主任取绰号为“老叭”。他一来,我们就伸出拇指和食指,做出开枪的样子说:“老叭”来了,而由远及近的“老叭”,则两眼紧盯着我们,莫名其妙,欲问还休,一脸雾水,但知道我们是“不怀好意”的。现在想来,还哑然失笑。这“老叭”是教政治和历史的,讲得眉飞色舞,调子的尾巴拖得老长,我很是喜欢。我偏爱广场左角边的双杆,每晚必上,身子能前后摆平,且能在单杆上倒立。

母校的前院两边,是两排教师住的木板房,前面开个窗子,房子不大,每间也就七八个平米,虽小,但有古色古香的味儿,像有钱人家少爷的书屋,也像小姐的闺房。后来我才知道,这原来就是林家的厢房。我的表哥是学校的英语老师,住在左侧中间的一间木房里,我未到中学读书前的一年夏天,参加全公社的学生运动会,曾汗渍渍地和我这位爱干净的表哥插过一次铺。院里梁高柱大,上面雕花凿兽,大都有小圆桌一般粗,现在这么粗大的梁柱,早已见不到了,数株高大的古柏树,还有桂花树,拔地而起,有数丈高,冲天吐翠,洒下绿荫,点点片片。这,是我喜欢的,尤其是在秋天的雨夜里。我们山里出来的二十来个最野的“风华少年”,住在院子左前部靠里面的一间简陋的房子里。住校的日子苦,我尤甚。冰天雪地,我吃的仍是从家里带来的结了冰的老腌菜,而在夏天,因为气温高,带来的老腌菜常常会冒出一层淡淡的白色的霉斑;盛夏,不少同学穿的是雪白的衬衫,我穿的却是黑不溜秋的一年四季通穿的褂子,我父亲喜欢给我们穿黑洋布做的衣裤,说是便宜,又经脏;别人都用搪瓷脸盆,唯我用父亲的小木盆,每次打水,都要躲避从不同方位射来的怪异和不屑的目光。逢雨天,屋里便漏水,住上铺的我,便撑起帆布伞睡觉,不过,有点意思,有点“雨打伞布滴答答”的跳动的诗意……

但苦,并没有减少我们过了头的顽皮。夜晚,我们经常在校前的操场内外和当地孩子打架,经常用小石块当着美军的手雷相互攻击,我们并不知道这“手雷”一旦击中头部,有头破血流和生命之险;精力旺盛得出奇,经常半夜不睡,专跟想睡的同学作对,故意大声讲话,直讲得口干舌燥,甚至眼冒金花方才作罢;将宿舍东面唯一的窗户当大门进出,晚上像特务一样从窗户潜伏进一墙之隔的菜地,用无比新鲜无比可口也无比解渴的黄瓜、西红柿,充实自己永远处于饥饿状态的肚子,当然,第二天,学校是阻止不了菜地的主人找上门的。

绵绵秋雨夜,是我喜欢的,当然这喜欢是这雨夜与院中的古树联系在一起的。雨打古树的落叶声嘀哒嘀哒,时急时缓,时轻时沉,像是从历史的深处紧打慢赶而来,忽而又从现实的梦幻中无声无息而去,激起了我无数稚嫩而青涩的心事。黄昏,院内出奇的静,我便在宿舍里学着吹竹笛,一支很瘦小的笛子,和我一样,吹得依里哇啦的,后来,我学会了吹《满山红叶似彩霞》等不少曲子。同时,我开始读第一部长篇名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还有长篇小说《东方剑》,记得这是一部抗美援朝战争题材的,写志愿军保卫铁路、桥梁,确保交通运输线的。

穿过右侧的半孔型过道便到了后院。像这个半孔型的过道左侧还有一道,与右侧的并列,全是木质结构的。两道的两边是小学五年级教室,中间便是洋溢着少女芳芬的女生宿舍,住着和我们同时出来的大山里的近十个女生。女生中有一个最漂亮的,她的弟弟住我的下铺。平时,年长一岁的我,对她的弟弟很好,除上课外,我俩形影不离,同寝室的同学都说我是他姐夫,我嘴上说你们真无聊,实则心里甜丝丝的。他姐姐后来也是知道的,脸红红的,不说话。这姐夫我当了两年,甜蜜了两年,当然,一毕业,我就当不成这“姐夫”了。后院的三面都是教室,右侧则是一道一丈多高的院墙,墙中是学校的后门,和前门一样高大厚实,不怒而威,残留着林氏家族昔日的鼎盛和辉煌。我就读在靠北面的最后一排教室。

由于偏科,我是文科教师的英雄,理科老师的毛虫。然毕竟一半是“英雄”,我编写的墙报图文皆优,我的作文竟被高年级班主任当学生的范文展读,想想自己一天一地的双重角色,得意又伤感……

如果有人问我们,那个时候,在学校里,你想得最多的地方是哪里,我们都会说,是食堂。因为饥饿,它成了我们日思夜想的地方。那天午后上语文课,阳光懒散地在窗外斜着,我正闷头看书,却听上课的许老师在叫我(已叫了多遍了),我反应过来,忙抬头左望,见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窗外,看来已站一会了,他,是年长我七岁的哥哥,为我送米来的。我心里一动,一股涓涓的暖流便涌出心头。哥哥的五年级也是在这所学校上的,成绩很好,人又比我灵巧,班主任许老师对我父亲说,你家老大只要读完了初中,晚上打了四两米饭后,不饱,再加,继续,最多吃过一斤二两米饭……

对了,母校名叫郭村中学。

我是1979年盛夏,那个中华大地开始复苏的年月离开母校的。说走,就走了,没有挥一挥衣袖,也没有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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