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黄济人：我与马识途周克芹二三事
□张俊雅 四川日报全媒体记者 李婷
原中国作协主席团成员、重庆市作家协会荣誉主席黄济人，1982年出版的长篇报告文学《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畅销全国，获得全国首届军事文学奖、郭沫若文学奖，成为知名作家。他曾是四川省作协副主席，1997年重庆直辖后，任重庆市作协主席。一提起成渝之情，黄济人思忖片刻说：“我给你讲两个故事吧，一个名字叫马识途‘入会’，一个是周克芹还钱。”
马识途“入会”
在重庆没有直辖之前，马识途是四川省作协主席，黄济人是四川省作协副主席。1997年重庆直辖以后，重庆市作协成立。“马识途是重庆忠县人，所以他当时带了一批身居四川的重庆作家来重庆，率队祝贺。”黄济人回忆道。
在成立仪式上，马老念完稿子后，悄悄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质的东西，非常慎重地交给黄济人。黄济人接过纸条打开一看，吓了一大跳——居然是马识途要求加入重庆市作协的申请书。
四川省作协主席要求加入重庆市作协，这出其不意的举动让黄济人有些不知如何处理才好，只能开玩笑地说：“马老，我知道您喜欢开玩笑，但是今天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哦。”没想到马老还非常严肃地说：“我是重庆人，连家乡的作协都不加入，我还算啥子作家呢？”黄济人至今都对这句话记忆犹新，“足以见得马老对家乡的深情。说得我们当时好感动。”
但感动归感动，后来黄济人还真为这次“感动”抠了不少脑壳。先是给组织打报告，后来几经考虑，终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聘任马识途为重庆市作协顾问、首席名誉主席。而另一位名誉主席就是曾经写《红岩》的作家杨益言。
黄济人回忆，当时马识途还说了非常感人的一席话：“行政区划可以把土地分开，把江河分开，但不可以把文学的天空分开，我们川渝两家有一种文化生活，用一种方言写作，所以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如今这段成渝深情表白，还常常被两地作家、媒体在各大场合引用。
周克芹还钱
被称为“农民作家”的周克芹，是首届茅盾文学奖获得者，也是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重要的四川作家之一。周克芹在简阳当农民时，黄济人在威远当知青，当时这两个地方都属于内江，于是内江地区搞一些文艺活动、故事会，两人就相识熟悉起来。
当时周克芹的作品《许茂和他的女儿》，发表在内江地方内刊《沱江文艺》上，仅供内部交流。后来这部作品得到了重庆老作家们的赏识，希望能在机关刊物《红岩》上发表，但觉得很多地方需要修改、扩充。当时重庆生活条件比较差，周克芹就天天待在黑屋子里改稿，很辛苦。改了一段时间，他觉得实在改不出来了，气鼓鼓地丢下一句：“我走逑了，你们爱整不整。”当时责编熊小凡用自己最大的力量把这本书扩充完整，然后在《红岩》刊发，获茅盾文学奖。
后来，周克芹到成都担任四川省作协副主席。1990年8月，黄济人突然接到四川省作协的电话，说周克芹病危。于是，他就带着《红岩》编辑部李耀国立刻动身去成都。到双流机场的时候，有人对黄济人说：“您先不忙放行李，我们先去医院，趁着周克芹神志还清醒，不然昏迷后就不好交流了。”
赶到医院后，面前的周克芹已经十分枯瘦，鼻子里还插着管子。当他看到黄济人后，非常高兴却无法大声说话，于是黄济人就把耳朵凑过去，听见周克芹用微弱但清晰的声音说：“这么热的天气，你专门过来看我，不敢当啊不敢当。”说罢，停顿了许久，周克芹又突然和黄济人说：“龙云还在不在作协？我在重庆改稿的时候，在作协食堂里，借了他20元还是30元，你回去帮我还一下。”原来，龙云是重庆市作协的一位司机。说完没过多久，周克芹就又陷入昏迷状态，于当晚离世。
新闻推荐
全力打造“航空经济之都”，产业总规模已突破800亿元 多点协作 成都错位发展航空航天产业
成都籍航天员叶光富首次执行载人飞行任务，在成都掀起了一股“航空热”。当我们把视线从成都航天人转向成都航空航天产业，可...
简阳新闻，弘扬社会正气。除了新闻，我们还传播幸福和美好！因为热爱所以付出，光阴流水，不变的是简阳市这个家。